大美发现 荒原上的神鬼之画

 

20世纪80年代以前,阿里岩画并不为外界所知。当地人是知道的,但他们不随便说,因为那是神鬼的画。...

往西, 再往西, 
沿喜马拉雅山脉美丽的弧形一直走到尽头,
 那是喀拉昆仑山脉起始的地方。
荒凉、寒冷而空寂,
仿佛来到火星的地面。
海拔已升到4800米,
汽车像只小小的瓢虫颠簸在荒野上,
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灰白色的、黄褐色的砾石滩反射着强烈的阳光。
在日土县日姆栋岩画点,藏族人扎西正凝视岩画。
日姆栋的藏语之意为“神鬼之画”,日姆栋岩画内容丰富,以动物为主,包括耗牛、鹿、羊、豹、骆驼、鹰、马、狗等,在日土岩画中制作水准高,装饰强。
干燥的风吹来,卷起一阵沙尘,
久久地盘旋在干涸的河床上。
那是夏天的季节性河床,
雨水和冰川融化的去处。
偶尔会听到水声,
那是沟底被冰冻住的溪流在冰面下悄悄地流淌。


岩石的敲琢与磨刻:拄杖行走者
小人山谷
那里有“野牦牛”和大角的“鹿”;
有“岩羊”、“狼”、“狐狸”和“飞鸟”;
有许许多多舞蹈着、战斗着、行进着的“小人”;
还有戴着复杂头饰的“巫师”
和倒地而亡的“鬼灵”
不过这些都是刻在岩石上的图像。
岩画给人的第一感觉永远是茫然和疑惑,
它们简单到极致却令人费解。


岩石的敲琢与磨刻:骑兽者
你无法在第一时间穿越过去,
去揣度数千年前的那位制作者在想什么。
他是谁?有什么事件发生?
那是一个怎样的文化体系?
岩画主人的后裔如今在哪里?
这一切都没有答案,
凝固在石头上的小人们自顾自地走着,
那位狼头人身的怪物迈出它沉重的脚步,
骑在鹿或者羊身上的狐狸
正迎着寒冷的风徜徉在高原上。
岩石的敲琢与磨刻:鸟形巫师
我们与小人们的世界隔了好几个千年,
沟通已被时间屏蔽。
这是在西藏阿里地区
最西端的日土县塔康巴岩画点,
班公错以北60公里处的宽谷地带。
山谷的名字就来源于石头上的背负行囊的小人,
岩画刻在小人山谷东侧山沟的基岩上。
山谷附近还有一个内容相似的岩画点,
上面也有行进着的小人——那不龙岩画,
距离塔康巴约1.5公里。
身着传统服饰的藏族妇女正赶往日土县城,她经过的地方是下曲垄岩画点。
阿里岩画大多数分布在日土县,而西藏岩画大多数又分布在阿里和那曲,在海拔4000米以上,呈东西向条状分布。
那是一片垮塌的乱石斜坡,
有图像的巨石就横亘在嶙峋的石堆间。
它应该是坍塌后才有的图像,
因为那一列小人完整地排列在巨石的边缘。
乱石堆有些诡异,
感觉是源于一次大地的撼动,
因为风化不足以造成如此大规模的坍塌。


与日土县其它岩画不同,塔康巴岩画以人物为主。这幅大型队列行进活动的图像里有:行走者、舞者、羚羊、马、牦牛、狗以及太阳。从画面内容看:狩猎、畜牧、武土、巫师等证明社会分工已形成,而画面中出现的盾牌、长矛、刀剑等武器,证明金属器已普遍地使用。
  与绝大多数阿里岩画一样,
小人山谷的岩画刻在荒野中兀自独立的山崖上,
选择这样的地方该是为了一个特殊意义的仪式,
而且这仪式不只进行过一次,
因为有的图像是重叠的,
后人在原有的图像上再凿刻上新的图像。
鹿和六字真言是日土县日姆栋岩画的特写以及局部,鹿为磨刻法制成,六字真言是近几十年才被刻上去的。
凿刻方法和图像风格不尽一致,
有的是剪影式的,
整个图像由敲凿出的密集小点构成;
有的是简笔画式的,小点连成线条。
我不知道不同刻画时间的跨度有多大,
几年?几十年?还是几百年?
是同一个部族还是另有他人?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
岩画地点不是随意选择的,
岩画也不是随机刻上去的。
岩石的敲琢与磨刻:舞者
不论当年这片荒凉的旷野里发生过什么事件,
那个事件一定惊心动魂。
站在山岩前任凭风在耳边呼啸,
你会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图像与你对视。
你注视着它们,
但它们并不在意你。
但有一个强烈的感觉,
有一双眼睛也在注视着它们,
他与我站在相同的位置。
只不过我对图像一无所知,
而他在主导着整个事件的发生。


塔康巴岩画中大型队列行进图像局部。
背着行囊排队行进的小人们在干什么?有学者认为是远古的游牧部族在季节性生产中,常有的大规模迁徒,还有学者认为是从事贸易活动的商队。而苯教僧人认为,这是土地神宇拉的臣民。
他知道小人的队伍该往哪里去,
某个位置应该是麋鹿而不是牦牛,
扛着长棍的长脚人牵着的应该是羊或是狗,
持弓箭的男人和拿纺锤的女人在干什么。
岩石上发生的事件是他设定的,
看起来来杂乱无序的画面,
在他和族人心目中是一个生死攸关的世界。
和父亲一起牧羊的孩子,正爬上日土县那不龙一块岩石上玩耍。
岩画对当地的老百姓来说已是相当遥远,属于他们先祖的历史。因而,父亲把岩画认为是神鬼的画,告诫孩子不能随便碰,也不能随便说。
游牧部族的遗存
  20世纪80年代以前,
阿里岩画并不为外界所知。
西藏的民俗专家更堆先生
是最早参与阿里岩画调查的研究者之一,
1985年跟随考古队进入阿里。


他说:“此前我们不知道阿里有岩画,那些地方人烟稀少,每平方公里只有0.06人,找个人了解不容易。当地人是知道的,但他们不随便说,因为那是神鬼的画。”
70岁的牧民强巴在札达县扎拉山上的岩石上,寻找岩画里的雍仲符号。他脚下的岩壁上那几头巨大的牦牛有80厘米长,40厘米高,是迄今为止阿里岩画及至西藏岩画中所发现最大的牦牛图。四头牦牛轮廓内和周围岩石上,刻有16个雍仲符号。
当地人还告诉他,
岩石上的画是自然形成的,
太阳刚出来的时候或者落山之前才显现,
白天就消失不见了。
牧民们不愿提及岩画有一个重要因素,
石头上的图像与他们今天的信仰相去甚远,
前佛教时期的文明对他们来说已如浮云随风而散。


“曲松的山壁上有个岩画,很像一个戴毡帽的猎人,猎人手里拿着弓,旁边有一只鹿和一条狗。老人说,那是通往香巴拉之门,有缘的人就能看到。猎狗追着鹿,猎人跟着狗。鹿跳进崖壁不出来了,猎狗进去不出来了,猎人进去也不出来了。他们找到了香巴拉,找到了幸福的源头。”
这是我听过有关岩画的最美丽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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