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晚清的南洋军阀》：第97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上）_【小意达】

------第97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上）------

常州府的直辖有大半都在运河西面，如今都已经被太平军占据，只剩下小半尚在清军手中。

所以当地知府陈华生，对驻扎在这附近的江南大营，多有依赖。

若驻扎在当地的清军全都撤走，防御力大减的常州府，就很可能被强行渡河的太平军攻占。

以至于陈知府在和春跟前总是低声下气，这回林泽的新式舰队经过，和春躲到江阴去，自然是把当他打发过来迎接。

同样，和春有和春的安排，他陈华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林泽与和春的间隙，他在位这半年，也有所耳闻，看和春那般匆忙躲去江阴，也可见一斑。

自己被和春压的苦不堪言，为何不借林泽之手，将对方整治一番。如此想着，陈华生已经恭迎在码头边，眼看着巨型旗舰在河边停泊。

这么一尊庞然大物，出来迎接的一众大小官员也是头一回见到，心理承受能力好点的还好，不好的早已经吓得双股战战，面无人色。

“轰轰”

巨锚入水，砸起大片水花。

几个渔民因为好奇，忍不住想靠近，将这巨大的铁疙瘩看个究竟，却谁知巨大的铁锚从天而降，砸入一旁的水中，被水花溅了湿透，全都怪叫着将渔船划走，生怕被这庞然大物碾成粉末。

“下官，常州知府陈华生，拜见抚台大人！”

嗬，一看走在最前面之人，一身新式海军军装，年纪轻轻却有一股子逼人的锐气。此等人物，绝非等闲。

陈华生在仕途官路上莫怕滚打这么多年，虽然是第一会走到台面上，却也有几分眼光，一眼就看出来这人便是那传说中林大魔头。

二话不说，陈华生带着一干常州官吏，对着走下来之人便拜了起来。至于后面几个随行，都是当地官署的老人，当然认得当初的林泽，这一刻早已吓得跪倒在地，不敢抬起头来。

“唔，都起来吧。”

以前被将军、将军的称呼惯了，头一回被称为抚台，林泽自我感觉良好，便清了清嗓子。

“怎么，才半年不见，这常州知府就换人了？”

“赴台大人明鉴，下官也是月前刚刚到任，当时接待下官述职的乃是徐老大人。大人不认得下官，这也不足为奇。”

“既然知道本官要途径常州，作为这儿的知府，想必你也知道本官的习惯吧？”

“赴台大人放行，物资下官已经派人着手准备去了，还请大人先到品茗楼稍事歇息，等用过午餐，物资自然送到大人船上！”

陈华生心中撇了撇嘴，暗道：传言中，林大魔头贪得无厌，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此人看起来一派正人君子，肚里却要多黑就有多黑，幸好自己谨记前人教训，早已准备好了金银财帛了。

想着，陈华生又上前一步，从袖中摸出一面檀木雕刻的扁长木盒，递给林泽：“下官知道抚台大人一心剿灭贼寇，匡复我大清河山，这是官绅的一点心意，望助大人绵薄之力。”

“哦？”

林泽眉头一挑，他正准备夸对方比上一任知府上路子，都知道给自己主动送礼了。

没想到对方又是一纸信封递过来，林泽遂打开木盒一看，只见里面厚厚一叠银票，一张张薄薄的崭新的螺在一起，莫约有两三百张。

这可是不是个小数目，当时清朝的银票面额分为一两、三两、五两、十两、五十两五种，面值再大了就没有。

所以这里面，应该是五十两为单位的，两三百张，那就是有一万多两，看来，这陈华生出手也挺大方的，这么懂事的人还真是少见。

正是这样，林泽才多要多留一个心眼，“这些都是常州百姓的血汗钱，本官拿着实在有愧于心，依本官看，陈大人还是推回去吧。”

“不不，您一定要手下，这是抚台大人应该拿的。”看林泽还要推辞，陈华生明白对方这是怀疑自己，遂开口道：“下官听闻抚台坐镇苏州，常州与苏州毗邻，理当不用担心贼匪威胁。所以，这江南大营驻扎在常州，下官以为不是长久之计。”

原来是这样！林泽微微一笑，原来这家伙是希望自己出手，把和春那些人赶出常州，那窝蛀虫在哪儿吃哪儿，这陈华生只是区区一介知府，小小的四品官怎么斗得过大将军和春。

对方给自己好处，不过是想借自己之力，把和春轰走。

当然，不用陈华生说，林泽这次来，就是来找和春麻烦的，看来，一万两银票也算是个意外之喜。“原来是这样，本官身为江苏一带剿匪总指挥，江南大营一推再推，迟迟不敢阻击太平贼的问题，本官自然要管。和将军呢？”

“和将军，一早就去江阴视防去了，只留下官再此迎接赴台大人！”

“哼，江阴地处长江下游，有什么好视察的，他这是故意不将本官放在眼里。”

林泽冷冷一哼，却听的陈华生心中窃喜，他就是要挑拨两人关系，最好是林泽大怒之把和春除掉，这样自己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当这个常州府尊，在无人可以对自己大呼小叫。

“大人所言甚是，和将军此举实在过分，大人刚刚接任江苏巡抚，指挥江苏战事，按理说江南大营的也在大人的管辖之内，可是和将军却放着大人不管，故意劈开，这明显是不给大人面子嘛，就连下官都看不下去了。”

陈华生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着，一面替林泽鸣不平，一面又挑动林泽怒火。

可是，这一切又怎能逃过林泽眼睛，论起煽风点火，林泽是这方面的行家，对方只是班门弄斧而已。

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带自己的火气也积累足够，林泽假意大怒拂袖道：“岂有此理，这和春实在可恨，当初本官在他手下做事，就遭他多番欺辱，现在还敢不将本官方在眼中，看来，本官是要给他写颜色瞧瞧了，到时候，还望陈大人与本官一心啊！”

“大人威武，不能放过和春，下官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他和春以为躲到此处，便可远离战火，却不料终有一日，发匪会冲过河来，叫他躲都躲不了！”

“大、大人，您这是何意，什么叫发匪会冲过河岸，莫不是指的下官的常州？”

“不错，正巧本官今日沿途下来，消灭了不少发匪的防线，眼下发匪知道本官身处常州，必会集结在此有所动作。到时候，就算他和春想要躲也无处可去，他已经失了东岸大片土地，若是连你苏州城都被攻破，他离死也不远了，哈哈！”

“呃，那下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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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下）------

陈华生现在终于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了。

他本想借林泽之力，将和春赶出自己的常州府，但他不想和对方同归于尽啊，林泽这种说法，无非就是让要自己和对方一块陪葬。

陈华生想要解释，奈何林泽已经笑着走远，看着对方的背影，他纵然觉得憋屈无比，也只得咬咬牙，又快步跟了上去。

常州城距离码头有一段距离，等到林泽一行走近品茗楼时，整条大街已经被清空，包括周围的几座商铺，也都关门停业。

楼里，除了掌柜老板，还有跑堂的小二，清一色的乡绅名流，赵员外、钱院外、李员外，一个个满身肥肉的土豪，为的只是瞻仰一番新任的巡抚大人。

当然，这里面也有不少官吏，大致扫了眼，县级以上的官员就来了七八个，不过这里面林泽却没看见江阴知县白轩德，想来那家伙是江阴在接待和春。

酒席之上，为非就是举杯换盏，相互客套。

林泽发现一个定律，那就是这官啊，他当的越小，酒席上就越是将就排场客套。

什么吟诗作对，猜酒谜之类的花段子，唧唧歪歪饶了半个多小时，满桌子美味佳肴，愣是没人动一筷子。

倒是林在京城里吃的几顿，除了开场少不了的客套之外，那些大臣们大多是各吃各的，相互之间聊天，谈不上这些风雅之事。

今天也不例外，林泽筷子还没来得及动，就被陈华生和一干属官连敬了数杯，几杯酒一下肚，林泽顿有些晕晕乎乎。

加上一个上午的航行，林泽本来就有些吃不消，现在被灌了许多酒水，不禁胃中一阵翻腾，遂道了声失陪，便往茅房奔去。

那个时代的酒多为米酒，度数不高，再者古代人都有喝之前加热的习惯，这也使得酒水中酒精挥发很快。

但就是这样，林泽依旧吐了个天旋地转，直到已经吐无可吐，林泽这才喘了口气，停了下来。

道了声吃不消，林泽正准备往回走，却突然听到酒楼后院传出一阵吵闹。

后院是林泽安排随行船员吃饭休息的地方，除了五百名南洋兵在城外驻扎，还有十多名战舰的洋管事被林泽带了过来。

这些人怎么说都是自己聘来的外教，林泽可不能亏待了这些人，所以就将一行带到了这个酒楼。

但当地人却很少见过外国人，就算偶尔有人看见，也只是在河道码头等地。一次性冒出十多名洋人，必然会引起不小的波动，所以林泽便将巴克尔等人安排到酒楼后面，单独招待这是多名外国管事。

可是没想到，自己就算是安排成这样，依旧会引出事端，等到林泽赶到，院中早已经张弓拔弩，两边人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出乎所有人意料，这出手双方并非是洋人管事，反倒是当地官兵和地方百姓，至于十多名受了惊吓的洋人，已经被安排到后面休息。

领兵的是这常州府兵房典吏，名叫钱钟，手掌一府官兵。

他今日奉命，带兵驻守此处，为的就是确保抚台大人一行的安全，果不然，这酒宴进行到一半，还真发生了意外。

若是放在平时，这钱钟还好解决，哪个犯事直接派人拿下，带回府衙一通审讯还不真相大白，若是一帮刁民更好解决，一顿乱棒赶出去就好。

可是，他这次处理的却是一拨洋人，这黄毛鬼子可不是人人能够招惹的，听说就连朝廷里的精兵强将，遇到洋鬼子都要全军覆没，他钱钟哪里敢去冒险惹恼这波黄毛鬼子。

再者，听说这些羊毛鬼子是巡抚大人的贵宾，那更是惹不得，这样一来，钱钟可就犯难了。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只有先将当地百姓镇压下来，后面的事才好协商。

可接下来，更让钱钟觉得棘手的事发生了，这些洋鬼子似乎是调戏了当地女子，而这个女子又是某个大家族的闺女。

现在家族里的人过来滋事，居然一连哄起了数百号人，堵在酒楼门口，无论钱钟怎么镇压都镇压不下去。

这还不算玩，那哥洋鬼子似乎并不罢休，居然张口就对钱钟一通唔哩哇啦，听的钱钟只觉双耳嗡嗡，脑子里面直犯糊涂。

暗暗警惕，这些黄毛猴子果然是鬼，居然还可以蛊惑自己的内心，就在钱钟头大无比之时，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嚷嚷，“都给本官停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老爷来了，太好了，大老爷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林泽一嗓子吆喝，颇有几分霸王气势，一下子就震住了全场。

这些聚众闹事的百姓一见，走来一个穿着与那些黄毛鬼子相似，但模样却是东方面孔，口吐官腔的人物，顿呼啦一下全都跪了下来。

“大人是？”

这个钱钟可不像那些无知百姓，看到菩萨便拜，虽然来人颇有几分贵气，但很可能就是装腔作势的养人体同伙。

这年头洋人可怕，但这些假洋鬼子却可恨，所以钱钟的话一出口，还算不卑不亢。

“哼，本抚乃是督导巡务，你不认识本抚？”

林泽眼皮微抬，一个斜视的眼神，吓得钱钟双腿一软，两忙跪倒在地，“小人有眼无珠，没有认出大人，还请大人赎罪！”

“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泽轻哼一声在钱钟耳畔响起，恍如巨钟鸣响，震得这位小吏差些晕了过去。

“小、小人，也不知道。小人赶过来的时候，这两边都已经杠上了，似乎是这些洋鬼子…哦不，是这些洋大人与百姓之间有什么误会，这才导致了冲突。”

吞了口唾沫，钱钟的声音有些干涩，“小人已经将两方控制下来了，还请抚台大人定夺！”

“大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个大洋人调戏我家闺女，现在我家闺女已经寻死上吊，小老儿都是半个身子如土的白发人了，如今却要送黑发人，这让小老儿可怎么活啊！”

围堵闹事的百姓中，大多是些衣着破旧的农民，跪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要多心酸就有多心酸。

见到这一幕，林泽不禁来了几分火气，喝道：“巴克尔，你给本抚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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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回到晚清的南洋军阀》

作者：文渊阁主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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