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类拔萃》:第4章

 

------第4章------



朱建国走后,郝秀琴问常兰:

“你这里有没有亲戚、朋友什么的?”

“没有。”

“那你住哪里呢?没有亲戚没有朋友你今天只能住宾馆。”

“住宾馆给报销吗?”

“哪可能呢,哪有单位报销住宿费的。”

“那来时的路费给报销吗?”

“我们单位从来未给任何新上岗的干部报销过路费,我也从来未听说过。”

新上岗的干部报销路费,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大学毕业生报到时就有的事,几十年过去了,这里的人还没有听说过。常兰心里想,嘴上什么有没说。

“这样吧,你今天先不上班,你去找房子,找到了房子把行李搬过去,找不到房子你就先住宾馆。”郝秀琴说。

郝秀琴打电话叫来了办公室主任于建国,简单的说了一下常兰的情况。于建国听完后说:

“那今天只能住宾馆了。”

在办公室主任于建国的带领下,常兰住进了供销宾馆。

宾馆很脏,味道刺鼻,于建国说,这是本县最卫生的地方了,其他地方比这还脏。常兰住进这个县城里最干净的宾馆后,被连日来持续的奔波迟钝、麻木的大脑却一下清醒了。住宾馆太贵了,得赶紧出去找房子。于建国前脚走,常兰后脚就跟着出来找房子。一个多小时,她把整个县城的所有的街道跑了一个遍。她拨通了所有贴在墙上、广告牌上、电线杆上的房屋出租广告上注明的电话号码,却没有一个称自己的房屋还空着的,都说已经租出去了。

常兰返回宾馆,躺在床上,四肢很冷,头脑却很清醒。想起朱建国那副嘴脸,她的心里就老大的不舒服。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坐起来,看看时间,时间离晚上下班还很远,干脆也不休息了,到单位去上班吧。

常兰来到法院,到政工科找到郝秀琴,向她汇报了找房子的情况。郝秀琴听后说:

“这个地方房子少,要租房子的人多,就是拿着钱也找不到房子的地方,有人找一个月都找不到。”

“那我要住一个月宾馆吗?”

郝秀琴不回答,她另有话题:

“朱书记说,先把你安排到综合三庭,我现在带你去见一见综合三庭的庭长。”

郝秀琴说着,就带着常兰从二楼走到一楼,一进大厅向右拐的第一个办公室。

郝秀琴对办公室里的人介绍说:

“这是常兰,我们单位来的新干部,她暂时在你们办公室。”郝秀琴说完,转身就走了。

常兰站在那,不知自己应该坐在哪。

坐着的两个人一个叫郝飞,身体很胖,坐在那把沙发椅装的满满的。他并不在这个办公室办公。郝飞说:

“这办公室一共是三张桌子三个人,看哪个桌子空着你坐哪儿就行啦。”

另一个叫陈小武,身体很瘦,瘦的让人感到他的体积很小。陈小武说:

“先坐这吧,这个小伙子要被借调到外单位去了”

常兰刚坐下,就听有人一边向里走一边说:

“听说我们又来了一个新干部?”

“就是我,我叫常兰。”常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

“这是我们庭长。朱建华朱庭长。”瘦子陈小武向常兰介绍说。

郝秀琴明明说把自己带到综三庭长那,怎么两个人都不是庭长?常兰心里想。

“听说你在省城是律师?”庭长朱建华问。

“是的。”

“你在哪个律师事务所?”

“在蓝天云律师事务所。”

“你们主任是谁?”

“蓝天云。”

“奥,知道他,好像是律师协会的负责人。”

“是省律师协会的常务副会长。”

“你们所有多少人?”

“总所和分所加起来有一百多人。”

“还有分所呢?”

“有,分别在北京和广州。”

“那你都代理过什么案子?”

“哎呀,没法说,我没代理过公司上市的。”

“代过交通事故的吗?”

“代过。”

“劳动争议的呢?”

“代过。”

“婚姻家庭纠纷的呢?”

“代过。”

“故意伤害的?”

“代过。”

“邻里纠纷的呢?”

“代过。”

“合同纠纷的呢?”

“代过。”

“我们法院主要就是这几类案子,你全都代过,我们需要的就是懂业务的出类拔萃的人才,以后我们多沟通,多交流。”朱建华似乎已经把话说完,但他话锋一转,问:“你觉得法院和律师的工作的最大的差异是什么?”

“我没在法院工作过。”常兰喃喃的说:“应该是程序上的,程序上的一些安排。法院是主动的,律师是被动的。以后我还要向您多学习。”

“看,大城市来的人就是会说话。”陈小武说。

大家听了陈小武的话,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常兰也跟着笑了,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朱建华问的不像了解情况,到更象是考察,或者说更象是面试。

第二天上班,常兰到办公室点了个卯,继续走街串巷找房子。她寻找的结果,和前一天一个样。第三天。她来到办公室,准备上班。

陈小武对常兰说:

“你到朱庭长办公室去看看,有没有你该干的。”

“我每天都要去吗?”

“最起码你今天要去,看他怎么安排。”

二人正说着,走进来一个小伙子。陈小武问:

“张强,你不是借调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是去培训,还没开始呢。”

“那叫你们干啥去呀?”

“是人口普查。”

“不想在这呆你借调到好一点的单位嘛,人口普查天天下乡走街串巷的满辛苦的。”陈小武说。

“就是,风吹日晒的,人家讲方言又听不懂。你去敲开人家的门,人出来了,问你想干什么,你怎么说?”张强笑着,笑的非常苦。

“我啥也不会说,我来抢钱来了!”。陈小武开玩笑说,“这样晒上半年,你这个小白脸就变成小黑脸了。跟领导说说,换个听得懂说得明白的人嘛。”陈小武说。

“应该叫一个懂方言的人去。”张强说。

常兰在一边插不上话,一直到二人对话画上句号,她才出来到了朱建华的办公室。

朱建华见常兰来,先请她坐下。朱建华的办公室也是三张桌子三个人,常兰坐在靠墙的沙发上,这是给当事人预备的。

“今天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如果有当事人来的话,你看看我们怎么说就行啦。”

常兰还以为,朱建华说完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后接着会说让她回自己的办公室,没想到还没有那么简单。

她坐在本属于当事人的位置上,百无聊赖,但等有当事人到来。

过了好一会,电话铃响了。朱建华拿起话筒一言未发,放下电话后对常兰说:

“一会一个叫刘正华的会来,她的案子不给立。”朱建华对常兰说。

没过多久,刘正华来了,进门就问:

“朱庭长,我的案子你们给不给立,如果不给立你们给我出个手续,我到中院去。”

朱建华不语。

“到底给不给立!我是请假出来的。不给立你们说个痛快话!别让我跑来跑去的!”

“常兰,你看看她的材料,该怎么处理,给她解释一下。”

常兰拿过刘正华的材料,仔仔细细的看起诉书,短短的几句话的一份起诉书,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完了起诉书,又看身份证复印件。刘正华是教师,她离婚了,已满十七岁的独生儿子跟着她,她现在起诉要求变更儿子的抚养权归前夫。常兰拿着起诉书,看的脑袋都发懵了也没在大脑中百度出不立案的法律依据来。

“你看明白了没有?!你识不识字?!”刘正华等的太久,就不耐烦的大声问。

“识字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你还到法院来干啥?”常兰笑着反问,“去吧,拿着你的材料去扫盲班吧。非文盲都读得懂你的起诉书。”常兰扬了扬手中的材料,仍然笑容满面的说。

“行了!你们研究吧,研究好了通知我!”刘正华说完,摔门而去。

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

“为什么不给立案?”笑声过后,常兰问朱建华。

“你不要问为什么,不立就是不立。”

不立就是不立!常兰有点发蒙。

“我们这里在立案时要进行实质审查,什么原因你自己去想。”

从起诉书陈述的情况来看看,即使立案了,原告依法未必能胜诉,这可能就是朱建华不立就是不立的理由。

“那她再来说什么?还让她去扫盲班吗?”常兰呆呆的问。

“下次来再说下次的。”朱建华说。

天呢,下次来可别说让我看看了。常兰心里想。

常兰自知立与不立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就转移了话题,她对朱建华说:

“我找房子找不到,现在住宾馆,不知能不能帮我找房子。”

“单位后边有一间宿舍,她们不是都在那住吗?”朱建华说。

“谁们在那住?”常兰问。

朱建华不语。

常兰又问了一遍,朱建华还是不语。

常兰想了想,应该去找郝秀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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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常兰找到了郝秀琴,郝秀琴说:

“宿舍倒是有,但只有一间宿舍,已经有三个小姑娘住上了。”

“还有没有空地方?”常兰问。

郝秀琴看着常兰,不说话。

“不行让我同那三个小姑娘挤一挤?”常兰坚持。“如果没有多余的床我住沙发也行,里面有没有沙发?”

“沙发倒是有一个,但那是个很旧的沙发,躺在上面肯定很不舒服。”

“没有事,反正我也不常住,找到地方我就走,可能也住不了几天。”

“那我向朱书记请示一下?”郝秀琴有点为难的说。

“我一直住宾馆确实有点承受不了,不行让我先住那里,等我找到房子我就搬出来。”常兰为了节省开支,一直坚持。

“那我给书记打个电话。”

郝秀琴说完,给朱建国打了电话。朱建国同意了。

法院的是办公楼后面有两排平房,挨着办公楼的一排是大会议室和书记、院长的办公室加宿舍,后面的一排是档案室加一个宿舍。

郝秀琴带着常兰来到了办公楼后面,碰见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小姑娘站在路边,用微笑迎接着郝秀琴。

“这是咱们法院年龄最小的女审判员,叫孙娇娇,她是咱们法院的小才女,相当出众。”

郝秀琴介绍完,继续领着常兰向里面走。在一栋房子的最里头,比一间教室还大的房子里,放着三张床和一张长长的沙发。常兰说,自己暂时住在沙发上就可以,说完,她转身继续去找房子。

郝秀琴同于建国商量了一下,住沙发太不舒服了,还是再摆一张床吧。就这样,等常兰回来时,这个空大的“教室”里面已经放了四张床。

三人的床并排在里边,常兰的床在中间靠外,四张床的位置摆放像一个“山”字,常兰的床是山中间的竖突出的那一部分,抑或又象那出头的檐子,如果把这个床的布置搞成平面图,还象树林中那可秀于林中的木,只不过是她这个出头的檐子、秀于林中的木、山字出的头都不是她自己要的,她只想要一个安身之所。

安顿好了常兰,郝秀琴说:

“你们四个住在一起,年龄大的要照顾年龄小的,年龄小的,要尊重年龄大的。”

常兰也没有多想,反正自己是临时住几天,找到地方就搬走了。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到第二天找房子没找到,她乏了,再加上朱建华答应帮她,又有了这张安逸的床,她就再也没有出去转。她每天都按照朱建华的要求,天天到庭长办公室报到,有事工作,没事聊天。在“呵呵呵”的笑声中,一晃就过了三天。

过了三天,三个小姑娘见常兰还没有搬走的意思,就去找朱建国,问常兰怎么还不搬走。

朱建国想了想,说:

“也是,她不是自己说临时住的吗?怎么还没有找到房子吗?让郝秀琴通知她走。”

郝秀琴接到朱建国的指示,立刻将常兰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落实朱建国的指示。

“你找到房子了吗?”郝秀琴问。

“没有。”常兰答。

“我帮你找到了一家,这是他的电话号码,你自己先联系一下,然后去看看,如果差不多的话,就搬过去吧,你去看看,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常兰重复着郝秀琴的话,拿过手机号,觉得有点熟,但她还是去看了。当她面见房东时,她立刻明白了,这套房子她见过。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很好,住着一定很舒服,但房租很贵,要常兰三分之二的月工资。常兰讲了很多好话,房主人就一句话:

“什么房什么价,不行你到别处去看看吧。”

常兰看完了房又去找郝秀琴,说房子没有谈下来,郝秀琴说:

“那怎么办?书记说,这个房子不是给你住的,你是临时住的,让你搬走。”

郝秀琴说这话时满脸的笑意,和她说话的内容一点都不相称,这深深的刺痛了常兰。常兰在心理感叹:我怎么活的这么没有尊严!一样的人,一样的房子,怎么就允许别人住不允许我住?常兰说出去给李小兰打电话问一下,看她有没有熟人,帮着找一下房子。

“人格尊严都是平等的,房子是公家的,又不是个人的,要是我,我坚决不走。”李小兰说。

“但这样让人撵着确实是颜面扫地,心理特别的不好受。”

“你拿一个月的工资去租房子你同样不好受。现在你想的是要一口气,但这口气没有任何的价值。别人会说,你没有能耐,要不然怎么会让人撵出来?”

常兰左右为难,心理堵得像塞满了垃圾。

都怪自己,如果不是吝惜一个月的宾馆钱,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尴尬。

常兰出去给李小兰通完了话,回来对郝秀琴说:

“没有适合的房子,你联系的那家房租又涨了,已经涨到我整月的工资了,确实太贵了。”

“你不搬了吗?”郝秀琴的笑意似乎在传递着某种期盼。

“等李小兰来了之后再说吧。”

李小兰是同常兰一起考的法官岗,因为现在还在休产假,报道完了又回去了。

常兰到了一楼,直奔朱建华办公室。

办公室里人很多,很热闹,常兰一直等到热闹的人群散去,才对朱建华说:

“庭长,帮我找到房子了没有?”

“没有,最近到处都是找房子的,你不要着急,慢慢找,这里就是一个拿着钱找不到房子的地方。”朱建华说。

“刚才郝秀琴把我叫到她办公室,说朱书记说了,我住的房子是给那三个小姑娘住的,让我搬走。”常兰说。

朱建华不语。

“我觉得朱书记不可能说这样没有水平的话,一定是郝秀琴在挑拨离间。”人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朱建国是什么人,常兰已经领教过了,但她就像一个幼稚园没毕业的孩童,很快就把曾经的不快乐忘掉了。

朱建华还是不语。朱建国说这话时,朱建华在场。

“有人说,这里的人就是欺软怕硬,郝秀琴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人?”常兰继续着她离题万里的幼稚的发问。

“反正她不是个好东西。”朱建华说。

在朱建华看来,即使书记说了,你郝秀琴也不应该这样对常兰说。你本身就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你应该维护干部之间的团结才对。再说,这根本就不是谁让谁走的问题。

“如果我想摆平这件事,我得去找什么样的关系?”常兰说。

“你不要听别人在那瞎鼓捣,不要动不动就去纪检委告状。”朱建华说。

“因为一个房子犯得上到纪检委吗?”常兰想,“真是莫名其妙。”

两人正说着,郑洁回来了。她是这个办公室里的主人。

“孙院长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呢。”郑洁用书“噼噼啪啪”的拍打着桌子上的灰尘说。其实,桌子是干干净净的。

常兰撂下有头无尾的话题,来到了二楼孙耀先的办公室。孙耀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张强立在他的办公桌旁。

见常兰进来,孙耀先说:

“常兰,统计局借调人员下乡人口普查,我们单位派你去,你现在就去报到,从明天开始,你就到统计局去上班。”

张强培训完了,对孙耀先说自己不懂方言,最好换一个懂方语的。孙耀先一听,这很容易办到。本来叫张强出去是张强自己的意思,现在张强改主意了,那就再顺一回他的意就行了。张强的父母在省城很有能量,且家境殷实。张强不会在白凌县久呆,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白凌回省城,因此单位大小的领导对他都高看上一眼。常兰上班第一天就被朱建国臭骂了一顿,孙耀先知道,他没有调查过常兰的背景,但凭朱建国的做派,也能觉察出常兰背景的浅薄,因为朱建国是一个十分注重人际关系的人。换成常兰,孙耀先想。恰说这话时郑洁在场,郑洁也说叫常兰去。孙耀先连给朱建国气都没有通,直接进行安排。

常兰愣了一会,但觉得这是领导安排,不去也没有办法,便对张强说:

“那走吧。”

张强站在那不动。

常兰又说:

“走呀!”

“你自己找不到地方吗?”孙耀先说。

“你去我不去,把我换成了你。”张强面无表情的说。

“换成了我?”常兰惊讶。

“怎么?换成你不行吗?”孙耀先生气了。

“我和他比有什么优势?他不懂方言我也不懂,走街串巷、风吹日晒把他皮肤晒黑了,我的皮肤也不是越晒越白。再说,他必定是个男的。”常兰陈述着不从的理由。

作为国家公职人员,服从是天职。常兰似乎还没有入道。

“你觉得我们欺负你了是不是?!”孙耀先发怒了。

不是欺负是什么?上班第一天就被骂的狗血淋头,单位的宿舍点名道姓的不让住,别人不喜欢的工作换成我,如果这还不叫欺负什么叫欺负?常兰心里这样想,嘴上没这样说,她换了一个方式表达不满说:

“那么多的小姑娘小伙子咋不叫去,凭什么偏偏叫我去?”

“啪”的一声,孙耀先手拍在桌子上:

“常兰我告诉你,你不要觉得你年龄大就在这倚老卖老,你现在还不到时候!”

“什么叫倚老卖老?我怎么倚老卖老了?把你的标准拿出来我看看!”一向温文尔雅的微笑着的常兰,嚎啕大哭。

孙耀先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当,怎么常兰反应这么激烈?她哭什么?常兰这个态度对他而言不可谓不突然,搞得他也有点不知所措。

隔壁的郝秀琴听见哭声,过来劝架:

“哪有跟领导这样说话的!”郝秀琴说。

“哪有动不动就说别人倚老卖老的!”常兰说。

“你看,人都到走廊看来了。”郝秀琴一边劝,一边把常兰拉到门口。

常兰觉得这样吵肯定是不行,即擦了擦眼泪,走出了孙耀先的办公室。

孙耀先望着走出去的常兰,对郝秀琴说:

怎么样,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书记还在那里说,常兰是最没有脾气没有个性的,你看她这叫啥?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4685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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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职场小说 《出类拔萃》

作者:胡杨红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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