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王 母 说 变 迁

------王 母 说 变 迁------



西王母说，大洪水过后，大陆气候温暖，雨量充沛，万物欣欣向荣。伏羲、女娲生下的十二枚卵在天南海北繁衍生息，一、两千年间，大地上便冒出众多的人群。伏羲发明弓箭和网罟，教民渔猎。当时人类同兽类一样，还处于群婚状态，近亲婚配，一代不如一代。于是，伏羲和女娲制定了一条制度，规定一个女人生下的孩子要起一个共同的“姓”；同姓男女，也就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姊妹之间，不许交配。这就是“姓”最初的由来和“伏羲制嫁娶”的主要内容。伏羲升天后，女娲接替为王，以姓为依托实行女系氏族社会，并组成大大小小的部落。他们的后代中有一支较为强盛的部落，以渔猎、采集为生，沿渭水、大河逐水草而迁徙，最后在淮水、海岱等沿海广大地域繁衍生息，建立了太昊、少昊诸国，人称东夷。当时的大陆上禽兽多而人民少，人类共同的目标，是适应自然，营造自己的生存环境。不管是那个氏族、那个人有了发明创造，为人类生存做出了贡献，都会受到各氏族的拥戴，被推为领袖。如发明能在树上筑巢、解决居住安全问题的有巢氏，以及发明在地上造屋的大庭氏等等。到了大庭氏时代，人类已走出洞穴和树巢，居住到聚落里。这些聚落，由半地下的土木结构房舍组合而成。在人群聚居的大村落周围，还挖有壕沟，以防野兽侵害，后人就把它称之为方国。

却说大庭氏时代有个氏族叫有桥氏，姓公孙，与少典氏互通婚姻。有桥氏后来分为两支，其中一个居住在姬水，因此以“姬”为姓；另一个居住在姜水，以“姜”为姓。姜姓氏族也沿渭水向东迁徙，逐渐形成较大的族团。其中一个善于用火的部落称为烈山氏，在围猎时往往放火烧山，用以驱赶和围堵野兽。久而久之，他们发现，过火的空地上能长出颗粒更为饱满的野草，以供采集食用；于是发明了刀耕火种，开始推行五谷种植，人们的食物从此又有了新的来源。烈山氏受到推崇，它的部落首领被拥戴为所有农耕部落的共主，号称炎帝，代代相传。（1）后来，一位名叫安登的姜姓女子，在华山遇到神龙而怀有身孕，生下个头上长角、酷似牛首的男孩。（2）男孩喜好种植，他拣到一株凤凰抛下的九穗禾，培育成为一种良种粟，使庄稼年年获得丰收，从此开创了农耕时代，被称为神农氏。神农氏教民广种百谷百蔬，深受爱戴，在常羊山被公推为炎帝，替代了擅长放火烧山的烈山氏炎帝。神农炎帝设立日中为市，倡导以货易货，百业兴旺，使人民安居乐业。历代炎帝以德行彰示天下，以解除人民疾苦为己任，行俭居陋，自食其力；不设官衙军备，民无负担，自然而然，天下大治。

土地上的收获，使人民得以果腹，生活安定下来。但瘟疫和疾病的不断发生，仍然严重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先世神农为寻找可以食用的植物，曾遍尝百草，积累了一些有关草木性味的知识；到了五世神农炎帝，从动物自我疗伤的现象中受到启发，开始有目的寻找可以医疗疾病的药物。为此，他以身试毒，亲自体验草药的毒性和疗效，曾经一日中毒七十余次。（3）他发现了有益人体健康的茶叶，并配制各种能够解毒的饮料，随时饮用，才每每躲过危险。但最后，神农五世还是被断肠草夺去了生命。当今神农炎帝继承祖志，继续采药行医。一次，他发现一条赤链蛇正在捕食一只大蟾蜍，于是伸手掐住蛇头，让蟾蜍挣脱逃走。没想到赤链蛇“哧溜”一声蜕下一层皮，变成一条赤褐色的鞭子。神农将其命名为赭鞭。用赭鞭抽打不同的草木，便呈现深浅不同的颜色，以此可以辨别其毒性大小，免除了尝毒之苦。（4）人们说，赭鞭是神农五世的化身，是来帮助后代完成他的夙愿的。因此，人们把赭鞭当作神农炎帝的标志性物件，敬之如神。“如今在位的是神农炎帝七世，他既是种植行家，也是一名神医，仁行天下；不只是炎帝集团，连一些蛮夷部落也尊其为天子了。”西王母说。

“你对神农氏了解的这么详细，看来关系是不一般了。”木公说。

“我的弟子听訞（yao）就是当今神农炎帝的母亲，这些故事都是她讲给我听的。”王母说,似乎没有嗅到木公话音中的酸味儿。

“听你说来，这炎帝对人类的贡献可谓大矣。”木公改口称赞说。“民以食为天嘛！当初伏羲结网罟、制弓箭，教民捕鱼狩猎，都是为了解决原始初民的吃饭问题。但鱼虾和禽兽是自然繁殖的，毕竟数量有限，无法满足人类快速繁衍的需要。神农炎帝开创了农耕生产，大地无私，阳光雨露慷慨，人们只要辛勤劳作，便可有收获得以果腹。我看神农炎帝可与伏羲、女娲齐名，后人再难有超越者，应该把他们三位列为三皇，以示尊崇。”

“老公的见解确实高明，我对你的提议举双手赞成。”接下来，西王母又说道，“世道有盛就有衰。神农六世以来，天下谷物大丰，人口大增。但是，各部落的势力也随之膨胀起来，弱肉强食之风渐行。目前，炎帝族团内部的几大部落之间，已经开始发生摩擦。神农炎帝的无为而治受到了时代的挑战，无力约束豪强，开始走下坡路。我看，又要有一位神勇人物出来收拾局面了。”

“那个姬姓氏族后来怎样了呢？”木公意犹未尽，于是问道。

“有桥氏姬姓那一支以游牧为生，在北方辗转迁徙，逐水草而居，联合其他游牧群落，逐渐形成部落集团。”西王母说，“二十年前，有娇氏女子附宝在祁地放牧，忽见一道耀眼的电光环绕北斗枢星，心有所动而怀孕。二十四个月后，附宝在寿丘生下一个男孩，乳名玄津。（5）这孩子生有异相，聪慧超常。不瞒你说，他可能是天鼋星君下凡。玄津少小时便离开母系家族，外出游学，先后问道于中黄子和崆峒山的广成子等先世遗圣，也到西王国来求过学，学就经天纬地之才。再加上他天生刚毅宽厚，风流倜傥，青年时便成为号召群雄、一呼百应的北方领袖人物了。为适应经常处于迁徙状态下的游牧生活，便于携带帐篷用具，玄津发明了可由牛马驾辕拖动的双轮大车，因此，自号轩辕，成了他的大名。轩辕摈弃母系氏族的家庭生活方式，向神农氏学习，打算建立以男子为中心的家庭。轩辕曾向希有求过婚。希有足智多谋，自然是他的好搭档。但我不吐口，希有是不会答应他的。我鼓励国中女子与来访男子幽会，并为她们设置了闺房；但为保全国体，严禁外嫁不归；而且规定，若生下女孩，必须落籍西王国，以延续西王国作为女性国度的体制。”

“唉！你这不是误人青春嘛！”木公不以为然地说。

霞光染红了半边天，太阳还没有露面。希有捧着一葫芦蜂蜜，蚩尤倒骑黑熊，从山林里钻出来。只听山洞那边响起悠扬的歌声：

日将出兮，

莫太匆忙，

且沐浴兮，

等我衣裳。

日将出兮，

莫太匆忙，

止扶桑兮，

观我梳妆。

日将出兮，

万丈光芒，

伴我歌兮，

远播四方。

听完歌声，希有自言自语地说：“这个老姑娘终于嫁出去了；看来，她对这门亲事还算满意。”

“是谁在背后嘀咕我呀？”随着话音，西王母走出洞口。只见她长发蓬松，身着白色长裙，绿地素花披肩；未施粉黛，飘飘然风韵天成，真乃一代仙宗气派！

希有吓了一跳，忙在蚩尤耳边说句话。他一蹦三跳地跑到西王母面前，朗声叫道：

“姑姑和我祝奶奶、爷爷新婚快乐，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光！”

这一下轮到西王母吃惊了。她双手举起蚩尤，目光停留在那块状似弓箭的胎记上，面色凝重。

“奶奶不喜欢我。”孩子见她脸色有异，挣扎着就要下地。

注(1)《国语•鲁语上》：“昔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柱，能殖百谷百蔬。”

（2）（唐）司马贞《史记•补三皇本纪》：“炎帝神农氏，姜姓，母曰女登，为少典妃，感神龙而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因以为姓。”（录自袁珂《中国神话传说词典》）

（3）《淮南子•修务训》“神农尝百草之滋味，一日而遇七十毒。”

（4）干宝（晋）《搜神记》卷一：“神农以赭鞭鞭百草，尽知其平毒寒温之性，臭味所主，以播百谷。”

（5）《史记•五帝本记》注：“黄帝…母曰附宝，之祁野，见大电绕北斗枢星，感而怀孕，二十四月而生黄帝于寿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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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轩

辕

求

偶------

西王母回过神来，亲一口他的小脸，说：“奶奶喜欢你，只是你太乖了，奶奶想看看你那块胎记到底是什么。”她转身问希有：“鬼丫头，你用什么神通，使这孩子在睡梦中学会说话的？”

“他好象早就会说。”希有说，“蚩尤和我一样，都喜欢夜间活动，我们痛痛快快玩了一通宵。他懂多种兽语，是个语言天才；听到我说话，好象恢复了记忆一样，很快就变得伶牙俐齿了。”

木公从洞房出来，说道：“来，来，大家都来吃金丹。”顺手塞进蚩尤嘴中一粒。

这时，一只小虎鹰叼着一条青蛇从头顶掠过。蚩尤一跃揪住蛇尾，想把蛇救出鹰口。小虎鹰力气很大，竟连蚩尤也凌空提留起来。等众人发现时，蚩尤已被拖至水边。

“小心！”希有惊叫。她的话音未落，只见蚩尤身上寒光一闪，小虎鹰一头栽进水里。

希有闪电般地冲过去捞起蚩尤。西王母和木公也凑上来，眼见得他那块胎记还在一闪一闪地发光，渐渐恢复平静。青蛇趁乱逃走，小虎鹰则被潮水推到沙滩上。蚩尤轻轻拍打奄奄一息的小虎鹰，说：“姑姑，它睡着了，你能把它叫醒吗？”

“爷爷的金丹能救它，你去讨一粒吧！”希有说。

“有了。”蚩尤吐出那粒还没来得及下咽的金丹，塞进小虎鹰口中。小虎鹰很快活过来，“扑棱”一下飞走了。

“此儿大有慈悲心肠，爷爷再赏你两粒金丹。”木公大加赞赏说。

西王母在海岛欢渡蜜月，兴致正浓；那希有也在蚩尤身上尽情地宣泄母爱，两人乐而忘返。一日，大鹂飘然落地，提蓝里放着几支荔枝。

“快来看哪，大鹂送好吃的来了！”希有迎上去说。

“临来时不是说过了吗？我要是嫁了人，就入乡随俗，有啥吃啥，不劳你千里迢迢送饭吃了，怎么又找来啦？”西王母埋怨说。

“我是来送信的，”大鹂笑笑说，“顺便捎点儿荔枝给新郎做个见面礼儿。”

“我听说大鹂为西王母取食四方，过关斩将，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还这么有人情味儿。”木公高兴地拈起一嘟噜荔枝递给蚩尤，说道，“来，咱爷儿俩先打打牙祭！”

西王母问：“大鹂，送什么信啊？”

“轩辕派快马来报，说他要到西王国来拜见王母，现在正走在路上呢。”大鹂说。

“自打拜我为师后，轩辕每次来都赶在桃子熟的时节；如今不时不晌地，又赶上我有事儿，他来凑什么热闹？不见！”西王母不高兴地说。

“轩辕说，他有件紧要的事儿，必须面见王母；”大鹂说，“若见不到您，他就在西王国一直等下去。”

“还是回去接见一下吧，人家轩辕如今也算是个腕儿啦。”希有劝说道，“咱们和他见一面再飞回来不就得了。”

“动不动就飞来飞去的，会让别人笑话我西王母一辈子没有嫁过人。”西王母说，“一年相聚一次也就行了，若是两情相阅，又何必朝朝暮暮粘在一堆儿呢！人家牛郎、织女怎么过了？…哎，我说老公，咱的蜜月还没渡完，要不你跟我到西王国住段时间吧！”

大鹂附和说：“对，您应该陪新娘去回一下门，大家还都等着要见新郎官儿呢！”

“我多年没露面，都成古董了，甭再跟着你到处走秀了。”木公哭丧着脸说，“但愿你常来看看，不然我就变成荒岛上的一块石头了。”

“你可不要驾着东王国跑得太远，总是让我牵肠挂肚的。”西王母鼻子一酸，查点掉下泪来。

“好啦，好啦，刚才还说要学牛郎、织女呢，怎么又上演起儿女情长、生离死别来了？”希有打趣道，“来，大家吃颗荔枝就算告别宴会。…听人说‘新婚不如小别’，暂时分别一下，说不定会带来更甜美的感觉呢！”

两头黄牛拖着一辆双轮大车，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不紧不慢地行进。大车有一副丁字形的车辕，两畜并驾齐驱。赶车的是位中年人，他叫左彻，是轩辕的舅舅。轩辕肩宽腰圆，双目精光烁烁，骑马跟在大车后。四周散布着羊群、牛群和马群，远接蓝天白云。

“吁—”左彻吆喝牛停止前进，回头对轩辕说，“前面就是阴山，我看不要再往西走了。神女庙庙会日期临近了，咱们也该回头往东挪动了。”

“舅舅，我不想去赶庙会了。”轩辕说。

“为什么？”左彻感到奇怪，说，“只有在庙会期间才容易找到可意的姑娘，年轻人哪个不往庙会上跑？何况每年才有这么一次。”

“我一直想组织个自己的家庭，并为此在到处寻觅女伴。”轩辕无奈地说，“前两年在庙会上交了几位女朋友，可她们谁也不肯离开家族跟我走。”

左彻：“自古以来就是人们不知其父，只知其母，子女随母姓，家族由女人掌管；你要改变传统，怕是很难的。”

“舅舅，这种传统是需要改变的时候了。”轩辕说，“就拿我们家族来说吧，您是主要劳力，牛羊主要是您挣来的，我们兄弟姐妹是您抚养大的；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在哪里呢？难道您不想念他们吗？难道没有想过给他们留点什么吗？反正我们这一代男子都在考虑这个问题。炎帝族中凡实行女到男家、子随父姓的氏族，男人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族群也壮大起来了；我们如果还沿袭旧俗，怕是要落伍了。”轩辕的情绪有些激动。

“其实我也是有想法的，只是怕触犯族规，才没敢轻举妄动。”左彻说，“目前男子要求当权的呼声更高了，你本人也有一定的声望，是男人翻身的时候了，舅舅会全力支持你。…不知你母亲会不会设置障碍。”

“母亲认为我是天神投胎下凡，不管做什么都应该是符合天道的，同意我另立门户。”轩辕说，“下一步我要去拜会一下西王母，然后到南方神农炎帝那里走走，有合适的姑娘就娶来做妻子。其实，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黄昏时分，狂风大作，云山汹涌而来，闪电通天彻地，霹雳惊天动地。

左彻脸色煞白，急促地说：“孩子，你刚才的反传统言论触怒了上天，天神向你示警了！”

“炎帝当时推行男权制时，也遭到过天神轰击吗？”轩辕问。

“那是免不了的，离经叛道总是会遭受磨难的。”左彻说，“不过，农耕生产更需要身强体壮的男子汉。男人们职掌家政后，责任心大大增强，农业生产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大概上天也知道顺应民心，于是后来就默许了，甚至承认了。”看来左彻对男权论早有研究，“我也会让老天承认的。”轩辕自信地说。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舅舅你看，这些闪电有名字吗？”

“你听！”左彻说。

雷声隆隆，连连在轩辕头顶上炸响。

“这隆隆的吼声就是天神的名字。”左彻说，“它们也像牛、羊、鸡、鸭一样，总是不停地自报姓名。”

“‘隆’就是‘龙’，你说闪电就是我们崇敬的龙？”轩辕问。他悟性极强，一点就通，且可举一反三。

“对。”左彻说，“闪电出没于云雾之间，可大可小，可明可暗，呼风唤雨，变化无常，正是天神们惯常显现的形象。人们根据它“隆隆”的吼叫声，呼其为龙。”

轩辕一跃站到马背上，大声呼喊：“神龙们听着，我轩辕欢迎诸位大驾莅临草原，请你们把我的话上奏天帝：我族男子打算废除母权，改行父权，娶妻生子，重建家国，…”

闪电灼到头顶，霹雳在耳边炸响。轩辕怒发冲冠，弯弓搭箭向空中怒射，引来一个接一个的霹雳。左彻跪在地上大声求告：“我的老天爷啊！这孩子年轻气盛，不知好歹，您就给他留下一条小命，让我这我这当舅舅的代他受过吧！”

大雨如注。轩辕头顶上有气如虹。他忽然化作一条龟龙，就是天鼋，（后世称为玄武）*蛇尾，鳞甲似铁，凛凛然横扫闪电。

闪电由近及远，雷声由大到小，云开雨止。龟龙也消失了，只见轩辕依然弯弓搭箭，怒目朝天。左彻爬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激动地说：“你就是我们北方的天神！”从此对轩辕忠心耿耿，尽力辅佐，直到轩辕黄帝乘龙飞升后，他安排好继任的登基，才成仙而去。（1）这是后话。

注（1）（晋）张华《博物志•史补》：“黄帝登仙，其臣左彻者削木像黄帝，帅诸侯以朝之。七年不还，左彻乃立颛顼。左彻亦仙去矣。”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7983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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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上古》

作者：什方子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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