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涉》:第一章 山水小品 1.中街,一支流淌千年的歌

 

------第一章 山水小品 1.中街,一支流淌千年的歌------



第一章 山水小品 1.中街,一支流淌千年的歌

一部水头史,七分写中街。来水头,必走中街,因为它是古镇水头的缩影。

中街是一条老式街肆,它东起埠头殿,腰经天成,西止栏杆桥,全长不到1公里。整条街道沿溪走势,呈孤形。前门临街,后门枕水,街路由青砖错缝铺就,面宽2米余。街上的人,各自坐在门槛上,可以隔街递烟点火。街房多系砖木结构,以木楼为主,出檐深远,参差错落。上宿下店或前店后房,格局基本一致。房面均用板门、板壁。褐色的木板,竖摆就成了木墙,横放便作摊铺。街道两边的层檐相对称,把原本就不宽敞的街面挤成一条空窄缝。狭、长的街道,反倒衬出老街的古朴凝重。早年间,水头镇仅有中街这一条主要街道,店铺鳞次栉比,素有“三爿油车、六爿盐行、九爿曲当”之说。而今,尽管市场分散,然中街下首的鱼腥行,中段香烟行,上首的理发行,仍是声播北港地区。走进中街,迎面便扑来一阵鱼腥味,渐行渐觉有烟草清香,再往深处走,便觉浓烈的香水味,老街就是这样奇特,一街间三味。

中街的形成,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据史书记载,水头古称泾口,宋元明诸朝,居民基本集中在中街,当时的中街内港是鳌江的北源,也是潮水的终端,百村来商,樯桅如织。那从顺溪出发的满载山杂的竹排,朝着太阳上升的方向,鱼贯而入中街天成湾;那从鳌江港开出的商船,踏着海上的潮踪,鼓着它们的风帆,驶进中街埠头殿下……当时,中街的市面已经相当繁荣了,北港“五镇三乡走中街”曾持续了一个相当长的时期,你随便拦住哪位老人,只要他是北港人,他们都能说出一些老字号店铺的典故:陈恒元南货店的虾花、林益盛南货店的香菇、益泰兴南货店的鱼脯是如何,他们甚至还想得起在陈济生药店抓过什么药,在信大祥布店扯过什么布……

随着岁月的更迭,这些老字号店铺大多湮没无闻,信大祥布店早换为南雁照相馆,虽然陈济生药店尚在,也已是“旧瓶装新药了”……其实,能体现中街厚实历史积淀的,不单单是百年老店,还有布列在街道边上的明清时期的豪宅大院——李仁和、周全升、陈日丰、施元茂、蔡宅。尽管这些屋宇已破败不堪,可是,那布满青苔的黛瓦、翘动的檐角、斑驳的板壁、尘封的雕栏、泛紫的花窗、凹陷的石阶,无不记录着它们的沧桑。置身其间,让人依稀想见当年钟鸣鼎食人家的辉煌。

街上的居民都在一条街上出入,彼此都非常熟悉,水瓢声、锅勺声和圆润清远的越腔,在低矮的屋檐下交揉杂错。一闻到饭菜的香味,一听到越剧的唱腔,每一个进街的人就感到“家”的温馨。老街民风淳朴,居民大多率性健谈。那挨家挨户的摊头店口,都很随意的摆放着一两张长条凳,供路人闲坐小憩。相识的不相识的人,都相当自然的聚拢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着,于是,中街成了北港地区十里八乡的新闻集散地。饭余的老者喜欢边走边剔着牙,自然而然地踱进街上的“乐余亭”。他们在棋盘上可以拼个你死我活;在茶室里,又为了说书人的一句词儿的闪失而争个面红耳赤,可是回到家中,他们都会把家人留给自己的两个桔子分一个给住在对门的对手,像两个孩子和好如初。在中街,生活便这样无拘无束地流淌着。

一座人烟鼎盛的城镇是无法原封不动的,它不是可以封存于橱间的古董。岁月的嬗变,使中街的纯朴古风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现代气息的熏陶:新建的楼房鹤立于老式民居之间,早年的青砖路早已被水泥所覆盖,街上那式样繁多的化妆品昭示了“螺壳油”时代的终结,街上的行人已不复有那种“青箬笠,绿蓑衣”的闲情雅致……中街,尽管历经沧桑,可每天在街上演绎着的买卖方式,却依旧在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假如将来的哪一天,中街湮废于历史的变迁,我想,中街将依然会萦绕在人们的心间,成为抹不去的回忆。因为,中街是一支流淌千年的歌,永远不老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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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水小品 2.隔岸溪,一带涤荡千年的练------

第一章 山水小品 2.隔岸溪,一带涤荡千年的练

在浙江南部,福建北部,横卧着一座南雁荡山脉,它的东翼有一个地方名叫“水头”,这水头是一个三面环山的闭塞小集镇,整个镇子上的人很像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头枕着蒲山,面朝着鳌江。镇子上的人祖祖辈辈在椅圈内生活着,不过这付椅圈老天爷张得并不大溜圆,倒像一张东西走向摆放的读书桌,东端挨着麻步,西首挨着山门。这个镇子有两条路同山外的世界相连,一条是官道,在镇子北首,路面上满是碎石子;一条是商路,在镇子南首,路面上经年是清冽冽的水,镇子上的人都叫它“隔岸溪”。

隔岸溪的水来自凤卧、顺溪、青街、怀溪,溪面宽约十五丈,溪床是鸡蛋大小的卵石和细绵绵的黄沙子。静静的溪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溪中游鱼历历可数。溪的南岸是整片整片的茶园、竹林、柑树林、甘蔗林,还有两座石亭子,一座水碓。溪的北岸是民房,镇子上的人依水盖房,房多木构,一半着陆,一半临水,站在南岸看北岸,隐隐约约的,这些房子有点像湘西的吊脚楼,从上街到中街到新街,呈弧形一字排开,宛如一条卧波长龙。近水人家,无论大人还是小孩,个个都是凫水好手。夏天,挨家各户的小孩子,个个光着屁股,或者从后屋蹚着下水,或者直接从自家阳台“嗖”地扎入水中,那姿势相当优美,有点鹭鸶点鱼的味道,孩子们在溪中嬉水,很像大人们饭后散步,从容闲适,孩子们不怕呛水,也不怕玩到高兴处吞水入肚,只是因为这溪水是鲜活的,水中有顺溪的竹叶青味,蛮解渴的样子。镇子上的人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水人家,家里来了客人,大人自然使唤老大下溪网鱼,老二掏蟹摸沙螺,三下五除二,鱼鲜上桌了。一家老小,吃着鱼鲜,默默地,一切总那样自然而然,住在吊脚楼里的人,菜蓝子一半系在溪里,每个日子都在这种理所当然的状态里过去了。

隔岸溪是鳌江的上游,溪水时有涨落,由于那年那月财力不济,一条溪水没能架一座桥,只有埠头殿、南门碓、油车厂三条碇步,贯通南北两岸。镇子上的人要到南岸劳作或采摘,必走碇步,若到南湖寻亲访友,也要跨过碇步,绕河头,经通脚岭,折入湖心盆地。隔岸溪的东西两头可是敞开的,那来自青街、顺溪的木头、柴草,还有竹编生活用具,都在矾岩桥下汇合,然后装上一张张竹排,长龙似的队列,迎着晨曦,在崇山峻岭间,顺水东漂五十里,最后披着满身的云雾,一头扎入天成湾。东路来的“突突”的机蓬船,裹着浓重的鱼腥味儿,匆匆驶进埠头殿下,有说温州话的,有说蛮话的,有说普通话的,很快融入了中街的人流中,整条街顿时显得人头攒动,热闹起来了……

每当暮色四合时,吊脚楼里的灯光次第亮起来了,这时,站在北岸看溪水,波光粼粼的,仿佛点点星光缀在天幕上,煞是缥缈,那景象绝不逊于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夜深了,镇上的人都枕着溪流入眠,那碇步上长夜未央的“哗”、“哗”声,一如协奏曲,隔窗敲到明,自然,那镇上土著的梦乡里,少不了水烟氤氲。隔岸溪的宁静,常常都是竹篙点石声给划破的,而近水人家的幽梦,当是船工号子给搅扰的。

小镇上的人对于隔岸溪的依赖,就像小孩依赖母亲似的,难以割舍,一条溪,一座镇子的情感渊薮。隔岸溪,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水头人,永远无法释怀的梦啊!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94334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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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经管理财小说 《跋涉》

作者:潘孝平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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