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二》:第66章 要船还是要命

 

------第66章 要船还是要命------



琼州府,也就是后世的海南省了,唐代称为珠崖、儋耳。宋熙宁年间,置琼管安抚都监台称为琼台。元代,又称为琼州路。明代改为琼州府,袭元制下辖三州十三县。琼州府万历四十五年统计,有在籍户五万六千,在籍人口二十五万。府城在岛东北,毫无疑问是全府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其所在的琼山县有在籍人口八万二千余。

八万人的城市,占了全岛三分之一的人口,虽说里面包括一些农业人口,但也算是明末的中等城市了。五源谷在澄迈击溃最后一支抵抗力量后,从西向东,连下澄迈,定安。至于琼州府,虽有八万人丁,毫无一战之力,自然也是开城投降。虽然破了琼州府,五源谷的军事力量仍没有时间停歇,秦明韬和吕策分头攻向文昌县和会同县,把琼州府交给了庞宁打理。

庞宁和赵如二骑只差一个马头,并排走在琼州府的主街上。路上行人见二人前后拥促着张罗寒等十几个巡检,那巡检个个都如凶神一般,便知道是五源谷的大官来了,吓得四散躲避。

前几天刚落城,人心未定也是寻常,庞宁倒没放在心上,料想多行善政,日久百姓自然拥护。倒是这琼州府,七年竟也没有什么变化,庞宁一路走来,记起七年前就在这街背后遇到那牙人,五人最后被他害得亡命奔逃,心下叹然。

看看今天身上的锦绸罗缎,走个路前呼后拥,想起这穿越七年来的筚路蓝缕,恍如隔世,一时竟有些走神。

赵如还想着刚才的事情,嘿嘿笑道,“那个秀才当真没胆,一见到师父居然把尿都吓了出来,磕着头交银子。”庞宁终究是个穿越者,见惯了后世政治昌明,哪里理解的了明末这些事情。摇了摇头,叹道,“一个做无赖的秀才也可以蓄藏这么多银子,这世道让百姓如何能活?”

赵如心下一乐,想自己这个师父,向来只管自己风liu快活,从来关心的只是哪家的绸缎好,哪家的曲子妙。今天头领们占了琼州府手刃仇人,师父层次立马拔了上去,竟也学那些酸腐儒生,做起忧国忧民的感叹起来。

二十一岁的赵如跟着庞宁历练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想归想,却不敢现出心中所想惹庞宁生气,脸上也和庞宁一样摆出副感叹表情,像模像样叹了口气。庞宁看得一乐,喝道,“你懂什么!少给我装模作样,等下怎么说可记好了!”赵如被揭穿,嘿嘿笑着,赶紧答应,“记牢了记牢了。”

庞宁点了点头,只带着张罗寒往府城里繁华处逛去。赵如带着其余众人直往琼州知府衙门,琼州府里一众收到通知的商贾早已在衙门校场翘首以待,这时纷纷迎出门来。

和儋州的富贾个个油头肥面穿金戴银不同,琼州府的富翁明显更上了一个层次,少了一分俗气,多了几丝儒雅。三十多人老少都有,为首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赵如只一瞥,暗道好个俊逸男人,心下就有些讨厌这人。众人见赵如携众而来,前后巡检开道威风凛凛,知道就是他们要等的人了,纷纷行礼唱喏。

赵如却不还礼,板着个脸下了马来,将马绳交给一个巡检,冷冷扔下一句,“随我来罢!”便昂首方步进了衙门正堂,稳稳坐在了那判官位置上。众商贾见这青年官僚如此做派,想来今天把自己叫来没啥好事,面面相觑。为首那公子叫冯仁山,平日里秉性刚强行事机敏,见赵如刚才看自己如看死人一样,脚便像被灌了铅抬不起来。但后面巡检个个佩刀,哪里逃脱得了,只得硬着头皮跟进了衙门。

赵如见肥羊们入了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里都是聪明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了。庞头领派我来整治琼州府恶霸,你们干过什么,作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都报上来罢!”

此话一出,吓得众人背后渗汗,堂里顿时鸦雀无声。赵如探了探脑袋,见没人说话,叹了口气,道,“没人说么?好!有人替你们说!许善,念!”旁边一个穿巡检衣服的汉子上前一步,展开一本册子,朗朗念了起来。

“冯仁山,多年来凭仗举人身份,勾结知府欺良霸市。以低价强占流芳坊张家店铺三间;谋害孔家公子,娶孔家寡妇孙氏霸占财产…”那许善念了长长一串,都是些人尽皆知的勾当,以前这些缙绅们有官爷支撑,自然不怕。如今没了靠山,赵如随意找儋州、澄迈、定安各县商贾问问,便能把这罪行写成长长一串。

师父的任务催的紧,至于会不会安错罪名,赵如懒得管了,想来也不会偏得太远。

赵如笑了笑,“冯公子如此一表人才,当真是没有埋没,征战情场财色兼收呀,刘信,这个罪行依《民商法》该如何判?”旁边又有一个巡检走上来,喝道,“论罪当诛三族!”

饶是冯举人平日在城里威风八面,这时也吓得眼泪鼻涕跪在地上,磕头喊冤。赵如毫不磨蹭,冲左右一挥手,两个高大汉子冲了上去,把众商贾之首的冯仁山拖了下去。那边几个年轻富商顿时一阵耸动,两边巡检拿棍子往地上敲了几敲,才把场面镇住。

赵如自幼家贫,对着这些以前看也不会看自己一眼的世家富户,当真是杀的兴高采烈,只拣罪大恶极的判。又判了几个,都是杀头以上的重罪。一直到第七个,才轮到个轻刑的。那人勾结捕头砸了竞争对手的店,逼得别人走投无路上吊自决。赵如杀的累了,看重罪罪名也看麻木了,难得碰到个不是直接谋财害命的。想了想,只是做抄家了事。正把那被抄家的监生押下去,门外响起一声响亮的通报,

“庞头领到!”

赵如心道总算来了,把腰挪了挪站了起来,冲下面众人喝道,“你们在此等待!”便起身去门外迎庞宁。庞宁在门口笑吟吟看那个被抄家的监生押了下去,暗道又是一大箱银子到手,转身过来问赵如,“情况如何?”

赵如道,“四个诛三族,三个砍了,一个抄家。”庞宁闻言脸色大变,喝道,“怎么判得这么重?”赵如把那本罪名册放在庞宁面前,庞宁见上面的罪名条条惊世骇俗,又都是多人举证,不禁点了点头。但想到一路来吕策和秦明韬对富人大开杀戒,难得琼州府城自己赶过来打理,也是刹不住手。以后商人们听到五源谷的名头,怕是要闻风而逃拼命相博了,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但这是五个人,也不是我庞宁一个人拉得回来的。

赵如日日跟在身边,当然知道师父想些什么,道,“如今琼州府也打下来了,师父还想那些做什么。”庞宁心情不好,瞪了他一眼,嘲道,“不光知道有儋州,还知道有琼州!当真有眼界,了不起!”赵如知道这是骂他,头一缩,不再吭声。

庞宁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灰尘,满面春风走进了正堂。进门见一众商贾缩在搬来的椅子上,个个噤若寒蝉,环抱一礼道,“在下庞宁,俗务缠身来晚了,诸位受惊。”

众商贾不是傻子,早就打听到赵如是庞宁第一亲信,赵如在便是庞宁在,哪里相信庞宁这鬼话。有性子刚强不怕死的,见庞宁把自己当傻子耍,冷哼一声,道,“庞爷可真是忙!”但人总归是感qing动物,几个年纪大的见这边有所缓和,颤颤悠悠站起来道,“我等都是正经商人,没做过恶事,但请庞相爷明鉴啊!”

庞宁笑了笑,作了一揖回礼,目光扫过一圈堂内众人。几个臭名昭著的都被赵如干掉了,剩下的也不算什么歹徒,正好让庞宁来做好人。庞宁观察着众人,却见左边坐着一个二十二、三岁的艳丽女子,皮肤细白如雪,虽是施的淡妆,却依旧艳丽无匹,如一支饱满玫瑰怒放于暗室,顿时让庞宁眼睛一亮。

那女子和一众富商稍微隔开坐着,显然不是哪家女眷。虽然旁边同行个个惴惴不安,这女子却似乎未被赵如的狠辣吓到。见庞宁痴痴看她,柔情万种地看了回来,庞宁也算yu女无数,被这一个冶荡秋波竟电得心中一飘,哪里还挪得开眼睛。只上下把这女子喷火身材看个不停。那女子见庞宁盯着自己,坐得挺直,前凸后俏尽给庞宁饱览。

满屋子的商人都等着庞宁,庞宁却愣在那里看美女,情景实在有些尴尬。赵如看不下去,使劲咳嗽了一声。庞宁听到赵如声音,笑了笑,冲美女眨了眨眼睛。那女子见状掩口轻笑,不经意间露出的媚态惊人,庞宁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妙。

好不容易转过头来,庞宁坐到了上首的位置,翻了翻赵如的罪名簿,找到了一个商贾名字像是女的,念到,“苏瑶,不知妇道,魅惑举人贾老爷,贾老爷倾家族之力为其张罗生意,购办货物,后休妻而欲纳瑶,三年无回音,郁郁染疾。”庞宁哈哈一笑,把这册子往地上一扔,笑道,“这等些末小事,我们要都追究,岂不是变成老太婆了,诸位以前做的好事坏事,从今天起一笔勾销,在我五源谷治下从新做人。”

下面的商贾听到这话,两眼放光,纷纷站起来谢庞宁,庞宁示意大家坐下来。道,“我五源谷今日得天道眷顾,蒸蒸日上,诸位也听到看到,我就不多说了。但我五源谷毕竟初创,各处都有不足,就拿商运来说,船只便是不足。就我所知,今天通知到的诸位都是有船的,但好像听说我五源谷来了,船都开了出去。我五源谷吸纳诸位,也是有个条件的,便是把船开回来,水手和船只借给我使用一年。”

下面气氛有所缓和,顿时一阵窃窃私语。商贾们都被刚才赵如一阵杀伐吓破了胆,个个都有捡了条命的侥幸,哪里敢不从,纷纷回答,

“庞相爷有需,我等自然全力配合!”

“十天之内船到琼州!”

“相爷早说句话,何必让小弟吓得满身是汗!”

庞宁得意洋洋看着众人纷纷献船,正要拱手道谢。突然听到一个脆生生声音说道,“相爷,我听说五源谷的五级三等爵位大有不同,却不知道我们献了船,是要归为何级何等?”

众人闻言一愣,方才觉得自己是被吓破了胆,连最重要的身份地位都忘记争取一下了。是谁这么大胆子,帮众人说了这话?纷纷看过去,却不正是那个苏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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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火绳枪------

苏瑶见众人看向自己,用手挽了挽额头青丝,一双生波俏目便直勾勾地往庞宁这边看过来,似笑似嗔地道,“听闻儋州的商贾只是买了些海布,便个个都得了五源的爵位身份。如今我们捐了船,相爷却不能厚此薄彼。”

庞宁本来是来恐吓这些商贾的,出发前还和赵如筹划了一番。这事既然仔细筹划过,他自然是有备而来。大好局势被这女人一句话破坏,庞宁心里虽然不满,脸上依旧是春风满面,拍了拍扶手道,“爵位方面,各位不要担心,根据船只价值双倍折成贸易量确定!借出船只明年归还。”

众人见苏瑶一句话让庞宁有所让步,都回过神来。要知道,这里坐着的都是些经年的商人,最谙人情世故,哪里会放过一丝机会?见这边语气松动,众人心里顿时活络起来。一个布商仗着一直和五源谷做海布买卖,想来能有几分薄面,站起来拱手道,“相爷莫要提‘借船’‘还船’的了,我等恳请相爷接纳我等的捐纳。五源谷鸿业初展,我等能为相爷做些事情,都是满心欢喜,也算聊表寸心,相爷提那还字,就是瞧不起我们了。”

下面商贾都是经历过风浪的,知道这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没人想过把船拿回来,干脆说是捐的。听这布商的话都知道有戏,纷纷附和道,

“正是如此,相爷有需,拿去便是,何需言借!”

“能为相爷出力,当真是求之不得!”

庞宁也不是傻子,知道这只是个引子,闻言眉头一皱,只等他下面有什么话说。那布商顿了顿,看了看庞宁脸色,又道,“我等归附之心可昭日月,相爷明鉴。但捐船和买布,二者云泥有别,小人斗胆求相爷在那爵位上略加照顾,也绝了那什么五源谷灭天下富人的谣传。”这布商话音未落,几个老人颤颤悠悠站了起来,拱手符合道,“我等诚心归附,相爷不要伤了天下商人之心啊。”

琼州府城里的商贾,听到五源谷大兵攻来,能跑的能逃的基本上都逃了,剩下的不是老弱就是不动产过多。庞宁现在如果一个不爽,想收拾这些人那是易如反掌,唯一让他有所顾忌的就是五源谷的名声了。今天庞宁在这里对待商人的态度,传出去了,就是天下商人对待五源谷的态度。

杀了几个还是镇不住这些商人,庞宁见自己一笑着出场,形势立即反转过来,暗叹了口气,不禁有些佩服这些商贾的情商。不过他还不想让这些商人到处散播不瞒和谣言,笑道,“我倒当真只是想借一年用用…二倍不足,几倍才够?”

下面人不肯露出底牌,只道但听庞爷决断。庞宁听了这些虚话,不禁有些恼怒,冷哼一声道,“小船就不要了,只要你们捐出十丈以上的大船,以船价五倍折成爵位等级。”庞宁想到点什么,顿了顿道,“不过有个条件,你们要帮我五源谷销卖海布,购进硝石硫磺。”

众商贾见庞宁脸色不好,想到赵如刚才的手段,不敢再提条件,纷纷答应。庞宁点了点头,没心思再在这里待下去,说道,“赵如那里有个档案,你们和他确认下船的情况。我先告辞。”便起身离开。

庞宁走到门口听到后面有人叫道,“相爷留步。”转头一看,那个漂亮女商人苏瑶的小碎步追了上来,娇声道了个万福。她身上的比甲颇为短小,举手抬足间玲珑身段晃得人眼花心乱。庞宁今天大好形势被这女人给坏了,心里对她不满。但对着如此美色,只看了几眼,肚子里的气就消了三分。明末社会风气开放,庞宁这几年认识的人也多了,对女商人也不稀奇,但苏瑶这样放得开的倒是第一次见,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事情?”

苏瑶见庞宁倒是不凶,凑上来道,“相爷不知,小女子买不到硝石硫磺,心下烦闷。前几年先父尚在时,家中便贩卖地煤,不知道相爷要不要。”苏瑶说这话时身子凑得极近,几乎是粘在了庞宁身上。庞宁只觉得美人体香如麝,樱桃小口都快贴到了自己脸上,感受到她身上凹凸曲线,当真有些血气上涌,什么怒气也消了,问道,“你的煤哪里得的?”

苏瑶眨了眨眼睛道,“此处出海往西三百里。”庞宁想了想,似乎是越南下龙湾的附近,后世是个大煤矿。

庞宁一直困扰于五源谷资源渠道不足,虽说现在没有开始使用煤矿,但工业化继续下去,总归离不开能源的大规模使用,不管是蒸汽机还是炼钢都需要大量的煤,一时来了兴趣。笑道,“莫非是鸿基煤矿?你的买卖倒是和别人有些不同,这东西我要,多多益善。”

苏瑶心中欣喜,收回了身子秋波一转,浅笑道,“相爷如此急切,不如随我走一趟。”庞宁被苏瑶媚眼电了个正着,听到这句暧mei不明的话,风月场里养成的风liu习惯上来了,笑道,“随时有空!”顿了一顿回神过来,正色道,“苏小姐何时能带我去看看那煤矿,这事越快越好!”

苏瑶嘻嘻一笑,答道,“半月后我家船回府城,相爷便随我一起去那边看看吧。”说完道了个万福,便笑吟吟回屋子里和赵如对账去了。庞宁一时有些舍不得,又找不到由头搭话,摇摇头走出了知府衙门。

……

史班翻看着手上那支从海南卫仓库里缴获的明军鸟铳,一不小心粘了些铁锈。左右看了看,心想无非是把小口径火绳枪。见手上这支鸟铳的膛孔略呈椭圆形,史班有些好奇,问前面三个惶恐的海南卫匠户,“这孔怎么不是正圆,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中间一个中年匠户叫韩光,胆子要大些,凑上来看了看,一看就知道是工匠粗制滥造,不敢不答,又怕直说违逆了史班,紧张地答道,“这鸟铳各个工匠手艺都有不同,是否有什么窍门也说不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懒惰匠户敷衍制造,导致径口不整。”

史班倒不介意自己说错,心下好笑这韩光绕来绕去,哦了一声,问道,“不是你们做的?”吓得那三个匠户连连摆手,韩光道,“头领爷明鉴啊,这恐怕还是万历皇帝时候从广东道运来的。”

史班扁了扁嘴,拿着这个古董般的火枪始祖在手上比划了下,觉得挺有意思,笑着冲三个匠户说道,“你们打一枪给我看看。”

史班却不知道明军的鸟铳,都是满腹不满的匠户和百般勒索的督造整出来的东西,炸膛率极高。特别是分到琼州这种地方的器械,无人关心,质量就更是参差不齐。军官就是把火器扔在仓库里烂掉,也不敢贸然拿出来使用,哪里是能用的?史班只是随口一句话,吓得那几个匠户如临大敌,都以为是韩光直言得罪了史班,史班这变了方子折磨他们,惶恐地互相看了几眼,犹豫不知道怎么办。

韩光倒是胆子大些,把心一横道,“这东西极易炸膛,不过头领爷要射,小的敢不从命?”便从史班手上接过那鸟铳。史班让一个五源谷工匠拿些黑火yao和火绳过来。那韩光看了看拿过来的物事,沉吟片刻,转过身去和另外两个工匠说了几句什么。

见那两个匠户竟一时有些哽咽,史班心下好奇,凑过去听,便听到一个工匠对韩光说,“韩犊子你放心,得贵那娃子我会帮你看着的。”史班一愣,暗道这鸟铳质量居然这么差经,让这些匠户讳莫如深,打一枪就要交待后事了。

史班这几年管理着几百人的铁器工厂,最讲究产品质量,对那些敷衍了事的工匠最是厌恶。不过明军匠户人那么多,想这鸟铳也不是韩光几个做的,怎么能让他们承受别人过失?正色道,“我这火yao性烈,你少装些,不要炸膛了。”

那韩光闻言,额头上不禁沁出汗来,点了点头。小心地装了些火yao倒入药管,装进了铳膛,用仗装压实压紧,把弹丸装了进去,又装了些火yao到药门里,将火门盖盖上。将火绳装入扳机。这一套动作下来,一分多钟已经过去了。这时候正是五月,正是琼州府最热时候,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天热,简单几个动作韩光做得一头的汗,用袖子抹了抹汗水,冲史班道,“头领爷看好了,小的这可******!”

史班见他说得豪气,不禁站了起来,点头道,“你射吧!”

韩光叫了声得令,蹲了下来打开火门盖,点燃火绳,哪里敢把脸凑过去瞄准,虚虚指向不远处一棵榕树就直接点了火发射了。只听见嘭地一声闷响,一大团黑雾猛地从枪后喷了出来,吓得史班一跳,还以为是炸膛了。却见那韩光呸了几声,把脸上黑灰一摸,往前面那树看去。

史班这才放下心来,走到二十米外那榕树边去看,只见小半个拳头大一个疤口,入木有半寸深。史班见杀伤力不错,点了点头。再回头看跟过来那个韩光,脸上满映着欢喜,一副捡了条命的侥幸表情,前胸后背竟都被汗浸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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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一六二二》

作者:石斑鱼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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