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二》:第22章 蒸馏烧酒

 

------第22章 蒸馏烧酒------



改水营第一批里有个叫傅山叉的福建汉子会做米酒,平时就得秦明韬重用,天启六年便早众人升到了中等民户。秦明韬后来专门划了一间院子给他,让他做酒窖酿米酒。

但那米酒度数低,终究清淡,秦明韬突发奇想,想看看看能做出烧酒不能。日里他组织改水营修城墙抽不开身,这天晚上在窗边点起几个火把,在自己院子前面那间书房画起那些器具的设计图。

画完了秦明韬看了看,觉得大概能行,就把住的离鸿台最近的赵德找来,让他去把那姓傅的汉子叫来。

傅山叉平时得秦明韬照顾活计较轻,这会正在酒窖里弄着他的酒曲,被赵德催促,赶紧洗了洗手,换了身衣服登上鸿台。

鸿台的台阶一共有四转九十六级,登爬起来也颇累人,两边立着高脚火炉,把整个台阶道路照的通亮。傅山叉是第一次有机会上鸿台,跟在赵德后面不由得有些紧张,赵德见了他神色,就教训道,“不要害怕,见了头领只按实话说就是了!”

傅山叉赶紧答应。上了台阶有个水泥牌坊,中间刻着“鸿台”两个大字。牌坊左右石匾上刻着一副对联,左边写“卧龙清谈隆中日”,右边书“金鳞养晦许都时”,傅山叉认得是庞头领的字迹。牌坊后面连着一个二十米长宽的校场,四角各有一个高脚火盆照着路。校场周围列着一圈建筑,尤以中间那个联体建筑严整危正,倒有几分像那县城里的衙门,不知道都是拿来做什么的。

赵德看了看四处张望的傅山叉,皱眉说道,“几个头领估计在办公厅斗地主,莫要大声声张吵到他们,只跟着我走!”

傅山叉听梁老大他们说过,那“斗地主”是一种头领们闲暇玩的纸牌,三人合坐轮流出招,一局下来有胜负之分,还赌些银子做彩头。这会他心下好奇,却又来不及细问赵德,只跟着他穿过那校场,走到校场左手第二个建筑。

校场边的火盆照耀下,一个装饰占地颇大的院子,便是秦明韬的住处了。两人敲门进了院子,见过秦明韬。

平时很少能和头领说上话,傅山叉不禁有些紧张,赶紧大声问好。秦明韬笑了笑,挥手让傅山叉站在书桌边上,拿出自己画的设计图,又用炭笔在木板上笔笔画画跟他讲起那蒸馏器。

傅山叉哪里做过这个,听到秦明韬说着蒸汽,温度,沸点什么的,听了一炷香时间实在是没听懂几句话,又见秦头领颇看重自己,心中就更害怕把事弄砸了。

恩恩啊啊地听了半天,傅山叉终于没忍住,硬着头皮试探着说“头领,这东西您说了,我也听不懂,不如您来做,我就做个帮手。”

秦明韬正说到那蒸馏器关键,听了那傅山叉的话愣了一下,无奈地放下炭笔。

赵德站在书桌一边看着热闹,听了傅山叉这话觉得有不敬秦明韬的感觉,又想起是自己把他带上来的,这些莽撞汉子哪里懂怎么说话,自己本该先教他清楚。他怕秦明韬怪他不会办事,就急喝道,“头领让你做是看得起你,怎么试也不试就说不行,这烧酒,山下大的酒家都会做,今天有头领教你,怎么就不会做了...”

秦明韬扬手打断赵德的话,看了看傅山叉,又转头问赵德,“赵德,你来谷里几年了?”

赵德眨了眨眼睛,答道,“有四年了。”

秦明韬点了点头,把木板上画的示意图往他那一推,又问,“这图你可看懂了?”赵德又看了一眼那图,答道,“这怕就是头领您以前上课说的蒸馏作用,那米酒里有水有酒精,沸点不同,酒精气化冷却了,怕就跟水分出来了。”

秦明韬说,“就是这样,赵德你今天起就跟傅山叉一起搞这烧酒,需要什么物事,去庞宁那里要,就说是我要的。”赵德知道这事不能推,当即接下。

赵德和傅山叉接了这活,第二天也不再去改水营那做事,也不再去小礼堂那里上课,两人凑一起合计。傅山叉说了些主意,但终究错的多,对的少,赵德嫌他没用,只就让他回去老实做酒曲,把傅山叉气得要死。

赵德自己仔细研究了秦明韬画的那图,是一个酒罐上面连着一根弯曲陶管,那陶管先向上又弯曲向下,向下处显示用活水从外部冷却。赵德想了几天,打定了主意,就把这图送到庞宁那去。

庞宁正坐在买卖铺子厢房里,和来交易的黎人闲谈,听赵如说赵德找他,他就跟那黎人告了个退,到铺子前面来看有什么事情。庞宁看了一会那图,知道是做蒸馏酒的,嘿嘿笑着说,“小猴子开始帮做事情了?”

赵德应道,“庞头领,您一定得搞到这器具,我家秦头领可看重了!”

庞宁听了笑笑,说,“这东西东边那黎寨应该会做,下次他们来的时候我帮你买来,你把图给我。”

赵德听了顿时喜出望外,说了几句恭维话,道声谢出去了。庞宁想了想,把那图给赵如,说下次东边那“白水寨”有人来便跟他们商量,赵如答应,把图收了起来。

过了半月,秦明韬倒是没过问这事,赵德自己左等右等没见有回音,就又来问庞宁。庞宁想起确实有这事,就让赵德直接去问赵如。赵德左找右找,好不容易在纺织作坊找到赵如。

赵如见那赵德一头的汗,笑着说,“猴子你莫急,你那图已经给那‘白水寨’了。”赵德撇了撇嘴,说,“到现在也没个回音?定是你不当回事,给别人定的价格太低,那寨子也懒得帮我做。”

赵如无奈地耸了耸肩,样子倒有几分像庞宁了,撇嘴说道,“怎么会会低价?你那一套东西,我给他们开了十个陶罐的价格。”

赵德气得嚷嚷,“十个陶罐?谁帮你做?那可是秦头领要的紧要东西,五十个陶罐也顶得!要拿不出来,秦头领问起庞头领这事,便是你做事不力!”

赵如毕竟年幼,只知道秦头领在五源谷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被赵德说得有些不安,问道,“秦头领要得急么?你怎么不早说?白水寨的人半月来一趟,昨天刚走。”

赵德憋着一肚子气看着赵如,半晌说,“白水寨远吗,我们跑一趟就是。”赵如想了想,只好随赵德跑一趟。

两人装备齐当,天不亮就出发,赶在中饭前到了那寨子,有人认识赵如,就把他带到那黎寨里面,见到那负责买卖的黎人。那黎人四十来岁,头上包着吉贝头包,穿着黑布短褂,绑腰带上别着一把腰刀,又挂着一个精致银锁。赵如和他对了个揖,客套几句便说起陶器那事。

那负责买卖的黎人平时对自己首领虚报价格,至今报的还是原来庞宁上门收购时的那个价格,庞宁坐地开铺后,提高了陶器收购价,又让了些利润给黎人。但这前后的价差却没被黎人百姓得到,这个负责买卖的黎汉都自己吞了。

见赵如跑到寨子里来,他便担心陶器真实交易价格让族人知道,板着个脸只想催赵如快走。

赵如平时买卖做得多了,什么样子的人也打过交道。这时见他态度不善,多多少少猜到是那事情,心里也腻烦,便干脆直接说只要保证供货,那差价定不为他说出去!又催要图上画的陶器。

那黎人被说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也落了个把柄在赵如手上,哪里敢不配合,只说下个礼拜就做好,帮送过去。赵德又插了几句话,强调几句各个部件交合处要做紧密了,又自作主张地说要给那黎人三十个陶罐倍的价钱。

这五源谷对外贸易价格一直是庞宁制订的,这个赵德急着办事,倒是越权了,把旁边的赵如看得一愣。

那黎人撇着眼睛看赵德,也搞不清楚他什么身份,可不可以做主,便又看赵如脸色。赵如吞了口口水,想到庞宁不会为了这种小事不高兴,还是点了点头。那黎人这才把赵德的话应承下来。两个少年满心满意,也不留下吃饭,欣欣然直接回了五源谷。

一个礼拜后那白水寨果然送来了陶器,赵如看那接合处确实做得细密,就和庞宁说了,说那天开了三十个陶罐的价钱。庞宁知道是秦明韬要的东西,也没说太贵。

庞宁把那些管子罐子在手上把玩了会,扔给赵德,嘿嘿笑道,“猴子回去好好弄,把烧酒弄出来了有奖!”

赵德得了器具满心欢喜,呵呵道谢不停,打了个揖就回去干活了。他把傅山叉找出来,开始研究蒸馏烧酒。

这两人搬出大罐米酒,一股脑倒进陶罐里。把那长长陶管的水冷槽,连上灌溉渠的活水,按秦明韬设计,用木炭盆隔了些距离在陶罐底下烧了起来。开始那接合处老是漏气,赵德便出谷找了些粘土把接合处糊住,风干了闭气。

闭气解决了这器具总算能用了,头几天烧了数次,大概是火力太猛,那边罐子冷凝出来的还是米酒。赵德又把那炭火挪远了,降低加热温度,终于在另一边的陶罐里冷凝出烧酒。

两人烧出五斤烧酒,就拿去给秦明韬报功。秦明韬抿了口赵德做的烧酒,估计有20多度,开心得哈哈笑了起来。

秦明韬笑看着赵德,问他是怎么得那器具的。听到赵德说是跟黎人买的,秦明韬夸奖了几句赵德,奖了他黎人花布一匹,书房家具一套。让他把酒先送给庞宁尝鲜,把这套器具拿给史班看。

史班以前在厂里,有时也陪销售部的同事跟福建钢材老板喝酒,酒量向来不错。见了那套器具也来了兴趣,稍微又改进了些,用铁铸了个更大的。

史班做的铁蒸馏器比赵德那个是好多了,冷凝出来的烧酒又浓了几分,反复调试,后来出来得烧酒起码有四十度,烈得很。史班把这套铁蒸馏器交给了傅山叉,让他每日到粮仓里提稻米做米烧酒,供谷里人饮用,多的给庞宁出售。

秦明韬事情太多管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去管那傅山叉酿酒,五人合计,把那傅山叉划到董学普那里管理,又以酿酒有功的名义给他升成上等民户。

傅山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又立了功,先众人升了等级。只知道众头领待自己不薄,便埋头勤恳酿酒,每日请示董学普。倒是改水营那些汉子,见傅山叉只是酿了个酒,就升的如此之快,个个动起心思。一时间有人说会织渔网的,有说会打猎的,有说会烧陶具的,纷纷到秦明韬那里登记,倒是让穿越五人料想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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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跳水寨求救------

在大山里讨生活的那些黎人,所依靠的,无非是谷间那几亩薄田。五源谷附近那女首领的部落,名字叫跳水寨,人丁一直不旺,守着石碌河拐弯一带冲出的河边泥地,男耕女织,世代过着贫苦日子,也算与世无争,既不会和别人争夺什么,也没有什么令人垂涎的财富。

但自从穿越者为他们把那大水车架起来后,这寨子却一下子富足起来。他们从河里挖出淤泥,男女老少合力把山脚下一片缓坡地开成两级梯田,一下子竟多了一百余亩水田,耕地翻了一番有余。大山里水草充足,黎人向来不缺牛。这个寨子跟五源谷买了新式的耕具,欢天喜地地把两百多亩田种了起来。

这里是一片山谷,河水又深又急,水车在河面下埋的深,提水能力就很足。见五源谷汉人的水车灌溉那两百亩田还有剩余,到了五月,那勤劳的女首领又带领族人,要在旁边再开一百亩田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跳水寨满心欢喜得了新田,对五源谷感激不已,却哪里知道这三百亩水田,惹得别人妒忌引出了祸水。

跳水寨有个姑娘,早些年嫁到了西北边一个叫牛角寨的黎人寨子。黎人的妇女地位是很高的,平时行动倒也不受限制。这天这女人爬了几十里山路回跳水寨娘家走了走,本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那女首领见是本来族人,也不避她,那新得的两百亩水田就给她看到了。

这一看本来也没什么,偏偏这女人又多嘴长舌。她的汉子是个没用的人,在牛角寨里没什么地位,平日受她奚落本来就多。这次回牛角寨,她就更是跟自家汉子吹嘘娘家如今不比往日,埋怨这牛角寨又穷又苦。

这样吹嘘一番,的确是让她的汉子更看得起自己了。可惜这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聪明能干就强,也并不是看得起就好的。

那牛角寨人数是跳水寨的两倍,田地却不多,近来纺织业同样受到五源谷冲击,日子也是不好过。那头人见山寨一日日穷下去本来就烦闷。这会又听说跳水寨兴盛起来,哪里肯信。听那跳水寨嫁过来的女人吹嘘不停,他干脆亲自带着几个管事的汉子爬过山岭,去跳水寨那个山谷去看看。

到了那边以看,却见那成片成片的水田铺在山间,绿橙橙沿着山谷一带过去,比什么都好看。二/三十个汉子牵着牛在田里照顾着,也不怎么精作,只仗着田多用牛具粗耕。男男女女唱着歌谣,对着山歌,那欢欣鼓舞的劲头羡煞死人。

“定是那些汉人做的水车!”

“跳水寨的狗男女!居然跟那些汉人混在一起!”

牛角寨人早吃了五源谷棉布的苦头,这会见了那大水车,便一个个都骂个不停。五源谷的汉人逼人太甚,牛角寨只觉得这几百年的安稳日子没法过了!恶向胆边生,几个管事的一回去就把跳水寨嫁过来那黎女关了起来,带着全族男人往跳水寨杀过去,要把跳水寨的田地抢下来。

那日跳水寨黎汉都在田里劳作,虽有放哨小孩报警,但终究四散在田里,仓促间哪里抵挡得住?女首领和五个黎汉跟五源谷买了几把钢刀,刚好干活时在一处,仗着武器锋利,好歹杀出一条血路来,跑到五源谷求救。其余的族人不是做了牛角寨的刀下鬼,就是被绑的死死的,被扔进山洞里。

女首领几个一身是血,在小南关外买卖那铺子里没看到庞宁,就要进谷找。刚好今天是赵布和邓阿齐守门,两人横着钢枪却不放她们进去,那女首领又急又怒,老泪纵横把刀一扔,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给两个少年磕起头来。

庞宁几个听到消息赶过来,把女首领扶起,在小南关上面半封闭的点将台里听她说。五人围坐成一圈,听女首领说那牛角寨如何娶了她们的女人,如何越过那山谷掩杀过来,一刀剁了那放哨的孩子,如何追逐着田野里四散的族人,杀了个干净。

又听她说那牛角寨如何把那水车上的五源谷旗帜一刀砍倒!如何仇视五源谷的棉布贸易,说要杀了这些害人的五源谷汉人。她如何聚拢周围族人,寻出空隙,奔山里逃来。说到最后,女首领伏在地上长跪不起,城墙上只听得那大风吹扯五源谷旗帜的猎猎声。

史班听到那放哨孩童惨遭毒手,想起以前在跳水寨吃酒时候逗弄那些孩子的光景,眼也红了,忍不住愤愤骂个不停。庞宁火气压不住,嘣地一声狠狠拍在右手茶几上,喝道,

“不把我们五源谷放眼里!”

董学普舔了舔嘴唇,仔细问道,“那牛角寨有多少人,现在在哪?”

女首领哪里记得清楚,一会说有五六十个人,一会说有百来人。董学普又问他牛角寨在哪,她也答不出来。

庞宁听完,大声说,“老子去砍了他们!跳水寨带种的,就跟在我们后面!”又转头对着吕策说,“吕策,人家杀到我们门口了,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男人!?”

吕策咧了咧嘴,回头看一眼秦明韬。秦明韬稍微想了想,点了点头,两人便站起来去召集人手了。董学普见状一愣,赶紧追上去拉住两人低声说,“别急!这跳水寨和附近好多寨子都有姻亲,跟我们却没什么特别关系,这次不找别的寨子找我们,这牛角寨怕不是那么简单!”

庞宁看董学普上去拉住吕秦二人,就气急败坏地把董学普扯开,说,“怕!怕什么怕?我就不怕!几个破黎蛮子,有什么怕的?”

董学普被他拉到一边,皱着眉头说,“你发什么疯?这大山里全是黎族,我们被黎人包围着!说不定就捅出个事来。”

庞宁使劲瞪着他,终究忍住没发作,问道,“好!好!冷静,你说说怎么办,就这么好欺负?人家知道你这么好欺负,哪天出谷走路上就抹了你脖子!黎族又不是铁板一块,这不是自相残杀找我们帮忙吗!刚好出去抖抖威风,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董学普一时无语,史班跟上来,说,“今天天晚了,大家再商量商量。拿几把弩过去不一定有用。我给你们搞几个投石器出来,明天去!”

这话大家都听得进去,都说有道理。

秦明韬想了想,又说道,“老董你不要想太多,跳水寨我没你们去得多,但也去过两次。这些黎人之间联系也没有想象中紧密,没有领袖,内部很乱。这也是我们立威的机会,对外我们就说是跳水寨干的!”

董学普见这帮人一个比一个凶,知道自己拦不住,叹了声气,也就不再说,让他们去了。他回去让赵武把耕田的那九个改水营汉子叫来,发了长枪,又把平时准备的滚木擂石一个个搬上城墙,接替先锋营把小南关看了起来。

董学普布置了一番,就回到那点将台上休息。忍不住又问那女首领为什么不找别的寨子求助,那女首领却不搭话,只伏在地上哽泣。董学普见她悲伤,让赵武找个房间,扶她去休息。跟她逃回来的几个跳水寨汉子,则已经被庞宁带走了,说要一起杀回跳水寨。

五人通知下去,除了安排放哨站岗的,其余人吃完饭都早早休息,说明天要做件大事。谷里众人也听说了跳水寨过来求救的事情,纷纷觉察到气氛异常。吃饭时候,有几个汉子和几个女人成双成对坐在了一起,絮叨些什么。晚上,谷里没几个人睡好。

第二天中午,除了留守的农业组,秦明韬把改水营四十多个汉子都点了出来。

毕竟练过队列和格斗,这时站一起,倒也有股长枪如林的气势,秦明韬站在校场的小台子,大声问,“你们说说看!我秦明韬平时对你们怎么样!”

听见一片叫好声,秦明韬也不废话,接着说,“今天我秦明韬,要去砍一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黎人,他们已经到十里外了,端了跳水寨,坏了我们的水车,扬言要剁了我们这些汉人!说不定哪天,就要杀到我们城门口。我们要去赶走他们!你们跟不跟着我干!”

下面众人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料想头领既然这么豪气,估计也不是个多强大的敌人,这时纷纷应和。秦明韬当即宣布,“杀黎人一个,低级民户升中级,中级民户升高级,高级民户杀两个,升差办!低级差办杀三个,升中级差办!再来四个升高级!”

五级三等制度执行得很严格,这些爵位平时一两年也升不了一等。听说砍黎人可以升得这么快,众人顿时士气高涨,人群里立马响起了一片沸腾杀阵叫声。沉默在一边的先锋营少年听了心痒,也纷纷转头看向带队的吕策。

吕策笑了笑,说道,“你们也一样,有功便赏,只多不少!”

先锋营少年们脸上立即显出一片期待神色,求战的心越来越浓。吕策又大声说,“改水营汉子帮先锋营上弦,先锋营弩箭射得的人头,上弦的人有一半功劳!”

又是一片欢呼声。

史班和董学普,带着九个民户留守,其余人等全部出征。吕策派三个赵姓少年,配合跳水寨那几个黎汉分三组在前面侦查。众人跟在这些斥候后面,全副武装地往大水车那边开去。到了那里,见水车倒是毫无损坏,仍然不知疲倦地汲水灌溉着水田,却没见到有牛角寨人。

没多久,前面的斥候回报,说牛角寨黎人这几天在小山上砍木头,在山洞上修起了个小寨子。刚才得知五源谷众人杀来,牛角寨的人已躲进山洞里了。

众人爬了一阵山路,跑到了到那牛角寨据守的山下。那一片山崖上有个宽敞的山洞,一群黎人拿着长刀藤排居高临下据守。秦明韬见那山崖陡峭如壁,着实不好强攻。

秦明韬没想到牛角寨这么快就找到这等险地,皱着眉头对庞宁和吕策说,“动手得快,大山里不知道有多少黎人,别再扯出第二个牛角寨寨子出来!”

庞宁转了转眼睛,就让跳水寨的黎人汉子在山脚下叫阵,试图把黎人激怒激下来。那山洞里的黎人却也不傻,见下面五六十人汉人个个钢刀钢甲,死也不肯出洞,只躲在洞口对骂。上面人多口多,黎人脏话响成一片,倒比下面的几张嘴气势壮得多。

下面骂阵那几个跳水寨黎人刚失去亲人,比上面的那些屠夫更受不得激,说了几句似是有些血气上脑,竟然拔出钢刀就要冲上山去。庞宁吓了一跳,赶紧让人把他们死死拦住。上面见有戴头盔的汉人头领接近,射下十几支箭来,好在没有射到人。

骂阵不行,先锋营就把史班做的两台投石车架起来,开始往山洞里扔石头。奈何山洞太高,这投石车往上扔抛物线没有准头,十发也没有两三发能打中那山洞。后来洞里的黎人就把藤排架在一起做盾牌,那些石头就更没有杀伤力了。

牛角寨的人见汉人们拿自己没办法,哈哈大笑,对下面汉人嘲笑不停。

这么僵持了个把小时,指挥投石车的赵源大声喊道,“头领,这日头快黑下去了!”

三人抬头看了看日头,那太阳斜斜挂在山崖后面,可不是要落下去了!这天一黑,黑咕隆咚的被山洞里的黎人跑了不说,要是万一黎人趁夜摸营,改水营苦力哪里打得过彪悍的黎人战士?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6910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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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一六二二》

作者:石斑鱼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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