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黑泽明  一直坚持直到我如愿以偿

 

如果你想拍电影,那你就去写剧本。最基本和必须的就是要耐得住一次只能写一个词的枯燥。...



1910年3月23日,黑泽明出生于日本东京一个普通人家,是父母的第八个孩子。儿时的黑泽明智力发育比同龄人晚,一度非常自卑。没有人会料到,一个世纪过后,这个曾经胆小爱哭的孩子,以一代电影大师的身份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

(点击即可收听)
马尔克斯对话黑泽明
(马尔克斯:作家,代表作《百年孤独》
《霍乱时期的爱情》)


马尔克斯:我不愿朋友间的对话看起来像是新闻记者的访谈,但我的确对你和你的电影抱有巨大的好奇心。因为我也做过编剧,所以首先我想知道你是怎样创作剧本的。其次,你曾经对一些文学名著进行过杰出的改编,而我自己却对已经被改编或可能会被改编的作品心存疑虑。黑泽明:当我有了一个希望写成剧本的想法时,我会把自己关在宾馆的房间里,面对纸笔。这时我会有一个基本的情节框架,大致知道故事怎么结尾。如果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场的话,我会跟着那些自然而然涌现出来的想法走。

马尔克斯:首先出现在你脑海里的是一个想法还是一个影像?黑泽明:这很难解释清楚,但我想一切都始于一些零散的影像。与此相反,我知道许多日本剧作家首先会为剧本构思一个总体梗概、安排剧本的分场,再将情节系统化之后就开始写作。但我认为这不是正确的做法,因为我们并非上帝。

马尔克斯:改编莎士比亚、高尔基或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时候,你也采用这么直觉式的方法吗?黑泽明:通过电影化的影像将文学形象传达给观众非常困难,很多电影导演并未意识到这一点。譬如,在根据一部侦探小说改编的电影中,一具尸体在铁轨边被发现。一个年轻导演就坚持要把尸体的位置安排得跟小说描写的一模一样,我说,“你错了。问题在于你读过小说,知道尸体就在铁轨旁边。但对于没有读过原著的人来说,尸体的位置没什么特别的”。那个年轻导演迷恋于文学描写的魔力,却没有意识到电影化的影像拥有不同的表达方式。

马尔克斯:你能想到真实生活中的任何形象是用电影不可能呈现的?黑泽明:当然,有一个名叫 Ilidachi 的煤矿小镇,我年轻时候做副导演在那里拍过戏。导演一看见这个小镇就说它的氛围很好也很奇特,它也就因此被选作外景地。但电影画面呈现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镇,有些我们知道的东西无法传达:小镇的工作状况很危险,矿工的妻儿总在担心亲人的安全。当你看到这个小镇,你会被它的景致和氛围所诱惑,你会觉察到它比实际上还要奇特。但这些电影摄影机却是看不到的。

马尔克斯:事实上,我知道很少小说家会对自己原著的银幕改编感到满意,你改编时遇到的情况怎样呢?黑泽明:首先允许我问一个问题:你看过我导的《红胡子》吗?

马尔克斯:我在20年里看了6次,而且我几乎每天都和我的孩子们讲述它直到他们可以自己去看了。《红胡子》不仅是您的电影里我和我的家人最喜欢的一部,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电影史上我的最爱。

黑泽明:《红胡子》在我的创作史上有重要参考意义。我所有在这之前拍摄的电影都和后来的电影不同。这标志着一个阶段的结束,也是另一个阶段的开始。

马尔克斯:嗯,这是很明显的。此外,在这部影片里有两个场景令人难忘,它们都与你作品的整体有关。一个是螳螂的片断;另一个是医院庭院里空手道的搏斗。

黑泽明:是的。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本书的作者山本周五郎一贯反对把他的小说改编成电影,《红胡子》却成为一个例外。因为我一直坚持直到我如愿以偿。然而,当山本周五郎看完这部影片之后,他转头对我说:“不错,它比我的小说更有意思。”

马尔克斯:我想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喜欢它?

黑泽明:因为他对电影的内在特性有着清晰的认识。他只要求我一件事,就是要小心处理主人公的形象——一个彻底失败的女人。但有趣的是这个失败女人在他的小说里却刻画的不够清楚。

马尔克斯:可能他也这么认为,这种情况常常发生在我们小说家身上。

黑泽明:是这样的。实际上,在观看根据作品改编的电影时,有些作者会说:“我小说的那一部分被描写得很好。”其实,他们是在暗指那些被导演添加进去的东西。我理解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他们会在银幕上清晰地看到,凭借着导演纯粹的直觉所展现出来的某些他们想表达、却力所不能及的东西。
黑泽明给青年人的几点建议
(建议在wifi 环境下观看)


我最想强调的是:
如果你想拍电影,那你就去写剧本,只需要一张纸和一支笔。

最基本和必须的就是要耐得住一次只能写一个词的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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