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中华-散文你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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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崔中华编辑|燕子图片|均来自网络

雨是从早晨六点开始下的，响亮的雨点敲打着室外的一切，显示着大雨的来势凶猛。

昨夜的噩梦让你久久不能入睡，后来入睡了，但错过了每天早晨五点半起床然后晨跑的时间，雨声惊醒了你，大雨阻止了你晨跑的步伐，黯淡的室内，只有阳台上还有亮光。

你站在阳台上，不远处的楼房挡住了你远眺的欲望，雨声喧哗，在雨声喧哗中，再也听不见早晨的鸟鸣。

你住的窗外有几棵女贞树和紫叶梨树，短暂的夏夜，没有雨的早晨，在五点半到六点的固定时间段里，一只不知名字的小鸟就在你窗外鸣叫，“天亮、唧唧，天亮、唧唧，天亮、唧唧、亮，”因为拉着窗帘，房间还在半明半晦中，昨夜的梦还残留在你的唇边，你像一位盲者，鸟的鸣唱告诉你天亮了。在持续而清脆的鸟鸣声中，你想象着这只鸟的摸样，应该是体态轻盈的那种，艳丽的羽毛，尖尖的小嘴，顾盼生辉的眼睛，你没能起身拉开窗帘，小鸟的摸样只能存在于你的想象中。

小鸟的模样只能存在于你的想象中，特别是这样的雨天，连小鸟的鸣叫也只能存在于你的想象中。

阳台的铁栅栏上摆放着十几盆花草，红红绿绿的花草正享受着雨水的滋润。

那盆对红在春天没有开花，没想到在炎热的夏天它居然抽出了花蕊，绽放出两朵喇叭状梅红色的花朵，错过花季的花朵在雨中呈现出的是别样的美丽。

那盆橡皮树已经有了三年多的树龄，三年前因为工作上的调整你去了一个临时机构工作，十多个人的大办公室，每人的电脑旁都摆放一小盆绿色植物，你摆放的就是那盆橡皮树，三小株，最大的一株只有四五片叶子。

每天上班你都给它浇点水，虽然见不到阳光，但它从未停止过生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抽出新的叶片，褐色的叶片上，含有淡淡的紫色。

那个机构解散后，你把橡皮树带回了家，把它放在了阳台上，两年多的时光，在那个大办公室里，有许许多多的记忆。那个大办公室在五楼，外面有一个露台，你站在高高的露台上，看见你生活的小城许许多多的高楼在拔地而起，城市里的森林，有盘旋的鸽群。你写了一些文字，题目是《露台风景》。

一棵小小的橡皮树承载着那段时光的记忆，如今它在你的阳台上，在夏天的大雨中，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还有那两小盆“猫尾”（仙人指），在春天种下的时候是小小的几个毛球，现如今已经长满了花盆，毛茸茸的样子，像无数条猫的尾巴，感性而生动。

天空依然黑沉沉的，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楼前的绿化带在大雨笼罩中。

绿化带有你这几年陆陆续续种下的的十几棵树，最多的是香椿树，还有无花果树和枣树。

香椿树和无花果树树干挺拔，枝叶茂盛，雨水把树叶冲洗得油绿油绿。几株葫芦藤蔓爬上了香椿树干，没有雨的黄昏，你会看见藤蔓上盛开的白色花朵，这些白色的花朵在日本被称为夕颜或夜颜，因为葫芦花在傍晚开放凌晨花谢。

香椿树下还有一盆碗莲。今年五一的时候你去了白洋淀，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小节莲藕，种在一个小盆里，现如今满盆荷叶，在雨中亭亭玉立。

那棵枣树在雨中弯下了树冠，树冠上硕果累累，雨水和果子把枣树压弯了腰。

你是多么喜欢这棵枣树，五年前一位朋友给你带来了一棵枣树和一棵木瓜树，你在2012年11月13日(星期二)给另外一位朋友的邮件中写到:“星期天在楼前的绿化带种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不是枣树是木瓜树。冬天的风还不刺骨，但天是阴沉沉的，下一点雪该多好。两棵树笔直地站在黄土地上，站成了一道温暖的风景，漫漫严冬和沉沉黑夜也不会让它们孤单无助。种下树就种下了一份淡淡的期盼，一份或喜悦或忧伤的心情，一种抵御外界诱惑的力量，一种新生的勇气和信心”，写这段文字的时候你没有一点矫情，在冬天的风中，暖意地想两棵树在春天发芽的场景，以此来抵御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