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木头屋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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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最后一场雪停住,阳光掉下来。午后,阿落和雪娃娃坐在一起吃甜点。马卡龙上细细的糖霜沾满了雪娃娃的脸。阿落摸出手帕来擦了擦雪娃娃的脸,皱着眉把湿了的手帕放进口袋。

雪娃娃坐在凳子上晃着腿,阿落说,别动。雪娃娃紫葡萄的眼睛转了转,安分了一会儿,又开始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玩呢?阿落一字一顿地说,你要等过段时间才能出门呢。雪娃娃又开始晃腿,雪花簌簌地落在凳子上。

你不要再动了!阿落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口袋里的手帕让他的语气也变得冰凉。

雪娃娃不动了,她的眼睛就像那块湿漉漉的手帕。阿落说,你今天想吃什么?雪娃娃鼓囊囊地说,马卡龙!还要加双份的冷冻酸奶。

阿落笑着应下了。雪娃娃还是鼓囊囊的样子。阿落问,嗯?没有了么~雪娃娃说,我要吃冰~芒果冰,红豆冰,杨梅冰,花生玉米冰,粉圆冰,咖喱和猪脚口味的冰淇淋。一口气说完这些。阿落说,好。

阿落见到雪娃娃的那天,天气冻得人缩手缩脚的。阿落在烤马卡龙。细细的杏仁粉散发浓郁的甜。阿落忽然看到屋外面有一只雪人。他并不记得曾经在干枯的草地上堆出雪人。阿落看到雪人对他眨眨眼。他走到雪人面前,仔仔细细看了一番,也许是眼花了吧。



阿落转身的时候,从背后听到嘘的一声绵长的喘气声。

就这样,雪娃娃被阿落带回来。雪娃娃对阿落说,你做的甜点真甜~玻璃的眼珠里满满都是彩色的圆饼干。

立春,雨水,惊蛰,天气回暖,由死向生。

雪娃娃越发消瘦,身上的雪花刚落下来,化成一片阴沉的湿。阿落又做了泡芙,芝士,布丁,小圆饼。雪娃娃有时候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嘴角还留有甜点的残渣。

雪娃娃总算不提出去玩这件事。她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一下。早餐喝着汤就趴在碗边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早晨阳光好到另人发指。阿落醒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留下来的信。雪娃娃说,阿落,你做的小圆饼真好吃。布丁也永远是青草的味道。还有那个芒果炒冰,甜甜的凉凉的,吃起来噶蹦脆......最后雪娃娃说,我要走了。

听巫婆的乌鸦说,只要得到阿落的心就能得到永恒的生命。所以我才来到这里。

可是如果以后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那永恒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依娥幻化成天上的金牛星,亮闪闪的。我想,不开心的话,就算永远被仰望,也是孤独。

所以再见,抱歉。



出门,阳光从地平线蹦射出来。门口有一滩水渍,里头亮晶晶的,夹着一颗晶莹的冰。

从此以后,阿落的橱柜里多了一只亮晶晶的勺子,一只永不融化的冰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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