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怀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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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收到葫芦娃给我寄来的包裹,里面有为我画的水彩小卡。这张画的形象是我大概两年前拍下的自拍。那时候的我满脸还是痘,高考还在遥远的以后,在画室涂抹着颜料。我在想我会去央美呢还是清华。
什么样的人会怀念过去,我不觉得一定是不满当下的人。满足眼前风光的人也有难以忘怀的过去光景的吧,怀念过去竟不是失意人的孤杯凉酒。
那时候我在北京,住在清华里,新林院附近都是梧桐,风刮过扰乱一地光影,蝉响不止,下雨连风,灰喜鹊雏儿都掉在地上,邻居家大花猫悠闲走过房顶,嘴里叼着已死的雏,过水的羽毛分叉。猫见了我从房顶就墙角堆住的杂物三五步跃下,把雏放我脚下。喉咙呼噜,在我脚踝蹭过来又蹭过去,特意挑房檐下一块不湿的地皮躺下翻过肚皮,肉掌蜷在胸前,偏偏我就不挠你。
那年我借着休学时间到远方散心,每日画画写字,逃了画室的美术课常跑各种展览,吃几块开幕酒会的小饼干,看好看的画家站在自己的作品前,介绍着画里的故事里的人。我想我以后也要这样。第二年,我在清华里找不到房子了,住在清华东门外两百步。室友友善也可爱,还有一只爱咬我鞋带挠我被子的黑猫。这一年要高考了,事情不一样了,倒也半心半意开始照着所谓标准涂抹勾勒。后又跑到了望京,住边楼十九层,窗外没有任何遮挡,在沙发躺下窗子里只剩天和云。我就成了船长,在灌愁海中寻放春山。
我在那时活得漫无目的,自由又轻松,只出门去随便遇到些什么,都是好的。有了目的之后就坏了,走路成了赶路,欣赏成了赏析。路上没有猫,见到我也只会跑。
然后过去变成了现在。我能做的只有感叹,时间过得真的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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