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西胪 陈惜龙  词咏“惊天族史”  悼祖姑陈白

 

凡我陈氏子孙,读之无不潸然泪下!...



西胪诗家陈惜龙原作——

虞美人  ·  悼白姑娘

淡如新月柔如水,

卧地梅花蕊。

天生贞骨傲风霜,

何忍冰心玉质、逐膻羊?

娇颜也爱胭脂抹,

忽溅斑斑血。

莫伤香魄付飞灰,

信是白梅浴火、化红梅。

2013-06-29

陈惜龙原作注释——

吾祖姑陈白姑娘,乃潮州鳌头陈氏五世祖平山公之女。元朝末年遭遇战乱,原家奴金荣永投靠元兵,为元兵总管,羡白姑娘美色,以暴力逼求为妻。平山公不屈淫威,义不受辱,急遣三子外逃后,自焚其庐与妻、女死难殉节。平山公与白姑娘自焚前各赋诗一首,以明气节。

平山公诗:“欲教女儿全贞节,又怕香魂畏夜台。细与老妻商量定,不如齐作祝融灾。”

白姑娘诗:“戎马纷纷闾井荒,此身何忍逐膻羊?俯垂玉簪怜孤影,细蹇金莲赴九泉。自有天生冰玉质,肯为人作嫁衣裳。百年尘世浑如梦,千古芳名照简篇!”

“卧地梅花”乃一世祖献可公从潮州刺史卸任后在潮州鳌头乡的居住地,陆地如梅枝,池塘如梅花, “卧地梅花,目目(节节)发芽”,风水宝地是也。陈氏一脉在此肇基创业,开枝散叶,迄今已八百余载,繁衍三十几代,人口二十多万。鳌头陈氏在“刺史家风”的哺育下,世代贤达荟萃,人文鼎盛,英才辈出,从明朝工部左侍郎陈一松,至捐巨款支援孙中山辛亥革命、获一级勋章之陈永锡陈若愚父子,还有轰动粤东、名扬全国之西胪抗日自卫大队等等,名贤、英烈、俊彦不胜枚举,堪称潮汕望族。

此词上阙咏白梅,突出冰清玉洁与天生贞骨,并以外表的娇柔反衬玉骨的坚强,也点出白姑娘与刺史家族、家风的关系。下阙咏红梅,解说世间何有红梅在。先以幻笔,描写白姑娘香魂犹在,青春少女爱美涂脂抹粉,因此白梅涂成红梅。“忽溅斑斑血”,既可理解为白姑娘想起自己正值妙龄却香消玉殒,忍不住心头滴血,也可理解为后代子孙为先祖惨烈之举而血泪千行,把白梅染成了红梅。结句点明其实红梅既不是胭脂涂出的,也不是鲜血染成的,而是熊熊烈火锻就的!

三步庵主陈海潮评论——

白梅浴火照汗青——评陈惜龙《虞美人  ·  悼白姑娘》

吾族陈氏,诗礼传家,武功耀世,妇孺风雅,后生忠义,堪称一方之名门也。更有祖姑陈白,冰清玉洁,面对淫威,坚贞不屈,自焚保节,可歌可泣!

吾友挥如椽之巨笔,歌惊天之族史,诚为难能可贵!

此词读来,令人荡气回肠,热泪盈眶。

首先,作者从祖姑之贞烈,联想到梅花凌寒傲雪之风骨,故以梅花为象征物,借物咏人,生动传神;其次,作者将祖姑名讳之“白”,与祖姑溅血、浴火以保全贞节之“红”,选为贯穿全词的两个色彩鲜明的“意象”,以此寄托词作的“精、气、神”,主题得以淋漓尽致地升华,手法高超,慑人心魄!

作者的感情是酣畅淋漓的,但上阕的切入,却控制得极为轻柔天然,以“新月”、“水”的优美形象,烘托白姑娘的柔情似水,与下文的坚贞不屈,形成强烈对比,艺术感染力更为突出。“卧地梅花蕊”,既点明族居地的风水格局,也暗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地灵人杰,为白姑娘的形象埋下伏笔,同时又拈连出全词的象征物,自然而巧妙。至此,洁白梅花的形象呼之欲出:贞骨傲风雪,清芬胜冰玉。如此圣洁花,何忍委膻羊?怎不令人扼腕长叹!

下阕主题的升华,石破天惊!娇颜胭脂,鲜血写就,弱女壮烈,烈焰永生!如斯红颜,丝毫不让,须眉英豪。白梅凝血化红花,丹心浩气贯斗牛;香魂虽已化飞灰,浴火重生壮青史!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词调哀而不伤,将祖姑一腔英魂,汇入了中华民族那临危不惧、威武不屈、视死如归、凛然圣洁的浩然骨气,凝聚成一股吞吐天地的正能量,永远激励着子孙后代。

正是:凛凛贞骨傲霜雪,白梅浴火照汗青!

2013-07-24



陈惜龙对陈海潮评论的回复——

今年(2013年)清明期间被光浙、光凯等人拉去一起拜扫先祖舍人公墓,才听说平山公、白祖姑贞烈之故事,心潮激荡,泪眼朦胧,久久难以自抑,后萌生填词以记之。原填为《忆王孙》,但正如老友所说"《忆王孙》难以承受这厚重的历史",故另选《虞美人》重新填写,感觉创作空间一下子开阔了。且用后一词牌,还可暗指陈白姑娘之贞烈堪比虞姬。

诗词都重意象,但词似乎更以意象取胜。对于以什么意象来写白姑娘,《忆王孙》中我以满山白色野花为意象,虽然也含白姑娘名讳,也能表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生命力,但始终觉得过于渺小,过于柔弱,过于默默无闻。后翻看族谱,看到"卧地梅花"之典故,顿时灵机一动,何不将白姑娘比为梅花、白梅浴火化红梅!因为梅花自古以来就是高洁坚强的象征,是“花中四君子”之首,是“岁寒三友”之一,是国花。以后我们对文人墨客抒写、描绘梅花,都可以当作是对祖姑的缅怀、赞美和讴歌!

因是悼念先祖,断不能像写其它诗词那样胡编乱写,但我也不想写得过于沉重压抑,故没有着眼于高高在上、幽暗肃穆的神龛灵牌,而是努力还原一个青春美丽、富于灵气的可爱少女,便借咏白梅红梅,分别于上下阙的第一句描写了白姑娘之淡雅娇柔、俏丽活泼,试图以轻松柔美的笔调,反衬后人对其花样年华而香魂早逝、惨烈而死的伤痛。

词中开头与结尾分别写了“水”与“火”,既首尾呼应,又暗含不管水多柔,无论火多烈,水终能克火!

关于梅花何来红颜,以往的诗人词家都想像为涂脂抹粉或鲜血点染,如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就借李玟之手写为“冻脸有痕皆是血”,而说其是烈火锻就的,可能是我首创的哦!

此词酝酿了好长时间,一直难以下笔,但在找到梅花意象时,一下子就填出了。

非常感谢老友的用心指导和精妙点评!

2013-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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