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述宣:【从前的日色变得慢,一年只够收小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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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日色变得慢,一年只够收小麦一次
孙述宣:江湖人称“童颜师太”独立学者、作家、知名管理咨询人士,内蒙古自治区女企业家协会秘书长、莲七工贸等多家终端管理手册首次制定者、《交通银行大堂经理管理手册》编撰者、“银行业低成本涅槃式改革教育方案”提出者和践行人,多家销售企业“客销管理系统”制定及精算人。
文/孙述宣
落笔前,我想写一篇杂文,像以往每一次那样犀利,但键盘敲击之间,我想起了木心的诗:《从前慢》——
记得年少时/大家都诚诚恳恳/说一句 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很慢/车, 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 人家就懂……
爱人在侧,无相思婉约之意,此刻我脱口而出的是:从前的日色变得慢,在北方,一年只够收小麦一次……
生于北方村野,70年代依旧物质匮乏,于是田地所种之物都用来顽皮之余解馋:黄瓜、西红柿、胡萝卜自不在话下;蒲公英、苦菜丫、榆钱都会勤勤恳恳挎着篮子采回交给姥姥然后流着哈喇子等着她老人家变戏法地调成一盘美味;哪怕就是略熟的麦穗也能揪一把点着了火烤的香味扑鼻,然后就吃得满嘴和脸蛋子乌黑,袄袖子蹭蹭就再开始继续“上房揭瓦”。
小时候肯学肯听话,于是得到姥姥姥爷更多的宠爱和教育——姥爷告诉我菜长的丑才好吃,然后他就洗一条顺溜的黄瓜和“歪纽子”黄瓜让我试验,我尝尝后觉得确实“歪纽子”更有味儿,甜丝丝的,我记得当时我问为什么?我姥爷告诉我“歪纽子”一般都成长的时候“受了制”所以开始都没长大,也没被摘下来,后来逐渐长大后,因为比同等的黄瓜“吃了”更多的肥,长的日子也更长,所以就好吃…
在那日后,我常常蹲在菜园里寻觅那些“丑瓜”来解馋,除了水萝卜就更辣一点儿我不爱吃,别的基本都感觉良好,而丑丑的南瓜,我恨不得一年四季都吃得到。


北方一年只收一次麦,深秋之后,午间酷热,几天就得把麦子“抢收”回来,否则就会“炸芒”掉在地上;而莜麦必须霜冻后才会彻底“黄了”,然后一镰镰收回,然后打场、然后扬风、然后筛麦、然后一簸箕一簸箕堆进粮仓……整个过程人们紧张而有条不紊地进行,秋天的村子里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因为每家都有了唯一而最终的收成,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每个人也都心服口服。
小孩子在麦场除了打杂也帮不上大忙,因为打麦都是很“技术”的活儿,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把光着脚穿的布鞋踏进一堆堆已经筛好的麦粒中,来回趟着…..再脱下鞋的时候就倒出来半鞋柯楼的麦子粒——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无聊,闻着自然的麦子味道,手里脚下,连脚趾头缝里都是麦子就觉得很好玩儿,也别样的踏实。
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的全自动加工厂,新麦要变成白面还需要自己在家里“掏麦子”——最大号的锅,水哗哗的换,然后淘洗晾好送到村里的“脱麦机”房里,小孩子都嘻嘻哈哈地跟着大人去,然后在旁边的炒锅房偷两衣兜炒黄了的莜麦或者胡麻,于是每个路过的孩子身上都有一种“锅巴糊”的香味,这种香味拌着嬉笑弥漫着村野……

后来到了城里,依旧喜欢买丑的菜——那些卖“丑菜”的通常圪蹴在自由市场的最边角,也不吆喝,就等着你来问,他说他们家园子种的他吃不了拿来卖,卖的实在买的也实在:要多少钱给多少钱,就为了吃一口儿时的感觉,当然通常卖丑菜的旁边也会有卖“鲫呱子”鱼,买上几条腌了、蒸了再炸了,酥酥的小鱼儿简直也就“香塌了”男朋友的脑子。
男朋友没有换,自然地结了婚,然后生孩子,然后就越来越忙,忙到偶尔才上一趟菜市场,但很多年了菜市场再也寻不到那些卖“丑菜”的人,各家菜贩子的菜都是油光水滑、笔杆儿一般直流、一掐一股水——有时候顶花带刺的黄瓜卖来一堆,切开来白嚷青皮,却一丝丝儿时的黄瓜滋味都没有,勉强蘸了酱吃,不知道肚子里凉凉地吃了一堆什么。
偶尔回了趟老家,看到原本种过的小块地都成了“圈儿地”种出的土豆有小孩儿枕头大,惊讶地问为什么能长到这么大,说是品种,更说是有一种膨大剂的东西。老家表姐承包了上百亩地种,她说西葫芦都是“车间化”种:啥时候追肥(膨大剂),啥时候摘瓜都规定好,瓜大了小了都不符合要求,人家菜贩子都不收,可是那些“匀溜’的西葫芦即便遇到老家最正宗的羊肉,也再也没有儿时“羊肉炒瓜,香死老妈”的口感,再看看满村的留守儿童和老人,不由得惆怅满腹——临走的时候表姐给后备箱拿了两袋子土豆,说是自然肥种的,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再买市场上的土豆……
我从来没想到我小时“起”土豆时候烦的要命的“疙瘩”今天会成为稀缺东西,当然稀缺的也许还有我们的健康、以及我们等不及自然天成的丰收的那颗浮躁的心。
改革开放近40年,我们带来了飞速提升的GDP,那背后是一路高歌的经济,而我们付出的代价却是百姓餐桌“五毒俱全”、人群之间信任全无、乡村少儿心理畸变、城市人群浮躁不堪…“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古人言自然不为人悖,而今科技和电子化手段的发达已经大肆地改变了自然规律:猪栏里的猪几月就在添加剂的“激”育下长大、田里的菜又在膨大剂作用下“车间化”的成长,而水果更是任由人为改变成熟期……

我们到底进步了,还是倒退了?

作者在蒙根花蘑菇基地


2010年时候,我收到一位朋友送的一本书:《这一生,至少当一次傻瓜》,薄薄的一本书向人们讲述了一位叫做木村的日本老人用11年时间不用农药、化肥种苹果最终成功的故事,那一日家里正好停电,点着蜡烛一口气读完,中间竟然几次想要流泪的冲动——我在想:何时,我们也有木村,何时我们的食品能回归天成?

之后,我关注上了农业和食品,陆陆续续地走了许多“绿色”“有机”招牌的基地和企业,有希望,也有失望,喜忧参半。
作者与民天农业刘保强合影


之后,经济开始进入了“新常态”,然后“十三五”规划来了,在这一年,我也更多的接触到了一些真正的“农人”——一位叫做刘保强的种植人把他的菜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有一些心动:那菜没有那么鲜嫩,丑的样子有点我小时候见到的感觉,回到家做着吃了:嘴是最刁的,确实找到了儿时的点滴味道,我于是心里激动,随之无言而笑……

这篇稿子是一个叫做王化朋的小伙子向我约的稿——见到他时他是稼泰农业的负责人之一,朴素的赤峰小伙子,踏踏实实的谈吐和模样,他带着我们看他的基地,给我们讲“绿色”和“有机”的区别和落实中的种种困难,我静静地听后问他:即便实现“全绿色”需要多久,他思考一下回答我:“至少10年,没有十年做不到。”

“你能Hold住10年吗?”
“Hold不住我当初就不回来。”这个曾经是商超经理的小伙子回答利索。
5月,天气渐暖,王化朋试验的水稻长成了绿油油一片,我站在他的基地闻着熟悉的泥土和植物的味道,内心有了一种幸福的味道——刚刚我在网上下单再次购买了5本《这一生,至少当一次傻瓜》准备把他们送给刘保强、王化朋这些人,同时我也期望利用自己的才能为他们的事业做一些微小的支援。
作者与稼泰农业王化朋及朋友合影(右一、右二)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如果谈可持续,我觉得符合自然规律,造福子孙当首选,今日,为这些坚持“良心”产业的匠人们点赞和呐喊,唯望一切循自然、遵天性、顺常伦、而遂天意。
北方的今年,但愿日色变得依旧很慢,一年只够收小麦一次……
(2016年,应王化朋及《土默川》约稿而忝笔,请多批评指正。)
“弹指飞花”--花房主人:

涉江芙蓉:
多年房地产营销策划人,曾服务万科、顺驰等天南地北多个企业、多个地区、多个项目;
任职过开发企业高管,也创业地产营销顾问公司;喜欢朝阳教育产业,关注夕阳敬老事业;得空读书、写字、画画、陪孩子下棋;喜欢修心、养性、播撒善良正义正能量;行文随意,功底不厚,爱好为主,勤奋日久修正果,写作出书成为女儿骄傲的“作家妈妈”!
     
       弹指飞花主人 / 涉江芙蓉 / 花房题词:
躲避尘杂,独自欢喜。

听花开,赏落雪,写诗写歌,悟人情厚薄,修自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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