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 五月的乡愁,“ 呱咕呱咕、呱呱呱咕”

 

文/五岳图/老炊季节过了立夏,昼夜的温差渐渐拉小。刚到五点,天也放亮。地平线上,那个渐出渐圆...



文 / 五岳    图 / 老炊

节过了立夏,昼夜的温差渐渐拉小。刚到五点,天也放亮。地平线上,那个渐出渐圆的“火球”,六点十分,准会露出。太阳,一天比一天狠辣起来了。晒在身上,有了微热感觉。上午八、九点钟,温热的小南风。习习在脸颊、头顶上吹着,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立夏一过,麦子灌浆,麦穗一天比一天饱满。颜色由青变黄。在微风的吹动下,形成麦浪。饱满的麦穗,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书写着农人的艰辛和勤劳。种得早一点的西红柿、茄子、大椒,有的也经挂果。在五月的清晨田园,象贪睡的“小孩”,睡眼蒙胧。田间、地头,辛勤的农人弯腰伏背,栽种着各类瓜苗。五月的风,象针灸一样,剌激着乡村的神经。

突然,“呱咕呱咕,呱呱呱咕 ……”一阵鸟鸣,在我清晨郊外散步途中响起。连叫两声。接着,又以同样的节奏,又是两声。响亮,紧凑,悦耳,悠长。划破了五月清晨的寂静,布谷鸟来了。



这种鸟的叫声,我知道是布谷鸟。绿色树丛,是它的天堂。它喜欢将自己灵巧的身体,掩藏在浓浓的绿叶中。闻其声,不见其影。至今,仍未见“庐山真面目”。儿时,喜欢听布谷鸟的叫声,是因为听了奶奶讲故事:传说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家王姓儿子有后娘。一天,后娘给一亲一远两个儿子,一人一袋葵花籽,让他们到很远的山上去种。谁种的葵花籽出芽了,谁可以回家,出不来,就在山上等着。两个人在山路上走着,又渴又饿,弟就吃哥的葵花籽。‘哥,你的葵花籽咋这好吃呢?咱俩换换吧’?谁知,后娘给老大的葵花籽是炒熟的。换了以后,哥哥种的葵花籽出芽了,弟弟的没出芽。不能回家,饿死在山上。后来,弟弟化成一只鸟,整天喊着哥哥的名字,“王哥王哥,等等我哟!”奶奶讲完这个故事后,告诉我,做人要厚道。害人如害己。布谷鸟的故事,在我幼小心灵深处,留下永恒的记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初中生时看了《渡江侦察记》,为了夜间联络,我侦察员用布谷鸟叫声通知对方。从此,布谷鸟声刻进心底。

在我的记忆中,五月的乡下,集镇上热闹非凡,镰刀、扫帚、木锨、草帽、小风车一应俱全。黄瓜、西红柿、桃子、甜瓜琳琅满目。父亲总要到集市上去,挑选一些需要添制的农具。我软磨硬泡,跟着父亲一起到集镇 。混个白白的大馒头吃,是常有的事。偶尔买了小风车,就要看父亲当时的心情了。清晨,去集镇的途中,常常听到“呱咕呱咕,呱呱呱咕。”听到布谷鸟的叫声,父亲说:“农忙时节到了”。

天还没亮,父亲就在小院内磨割麦的镰刀。吆喝着大家起来割麦。母亲收拾好茶壶和少许干粮,背起一片星星和月亮,走在前面,我边揉眼睛 边发牢骚,拿着割麦的镰刀,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后面。家中弟妹多,家中缺劳动力,我常常参加生产队劳动。那时星期六上课。一到星期天,参加生产队劳动,我还能挣过五、六分。减轻一点家中负担。等我们赶到地里时,也是人影绰绰。割麦的日子,人们都是赶在太阳的前面。初夏的田野,氤氲着麦子的清香。人们不多言语,嚓嚓割麦 声清晰可闻。父亲一垄垄割倒麦子,象过驰骋沙场的将军。



正午,火辣辣的太阳,舔舐着肌肤。阳光下,面部和脊梁呈古铜色的父亲 ,除了喝水和擦汗,几乎没直起过腰。麦穗好象存心欺负我,不是割不断,就是连根拔起。手臂上,多道麦穗“亲吻”的痕迹。又渴又热、手臂上又痒又痛。生活的艰辛,青少年就体验过。

一个生产队,就一台脱粒机。割了的麦子运到稻场,堆积如山。社员们轮番上阵,往吼叫着脱粒机填麦子。人们脸上、鼻孔里、身上都是一层薄薄的黑灰。生产队分麦子,大多是在夜晚。各家各户,大人挑,小孩抬。灯火通明,人欢马叫。叫张三的,喊李四的。呼叫之声,彼此彼落。…… 享受果实的夜晚,乡村也不矜持。

麦子收割了,该种谷子了,该种玉米了,该种花生了,……“呱咕呱咕,呱呱呱咕”。妈妈说:“它叫的是‘布谷布谷,快快布谷’。它是我们农家的吉祥鸟。你看它日夜不停地叫着。生怕懒人不觉醒,误了播种的好时机”。我侧耳用心听,那叫声,真有点象妈妈所说的那样。那节奏,那声调,让人振奋。

如今的五月,绝大多数农事,也走出了农耕文化,迈向了工业文明。五月,再没有从前那种热火朝天的场面。麦粒和汗水齐飞的年月,逐渐成为偶尔翻检起来的记忆。

“呱咕呱咕,呱呱呱咕 ”……

(编辑:老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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