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点电台:流浪的人 在远方

 

8流浪的人在远方冰点刚才我们听到的这首歌,是三毛写的。每当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都会勾起我对这位作家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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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人在远方

冰点

刚才我们听到的这首歌,是三毛写的。每当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都会勾起我对这位作家想念,尽管我们从没见过面,但,就是很想念她,因为,我一直把她当成一位身在远方的知己;可是很遗憾,永远没会机会见到,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二十多年了……

多年前就阅读三毛。喜欢她那自然地没有一丝做作地讲述,你会随她娓娓道来的文字走近她的生活,感知她的心灵世界。



而真正走近三毛的内心世界,或者说,了解她,理解她,认可她,是从读了她的《撒哈拉的故事》之后。与其说我喜欢三毛的文字,倒不如说,被她的生活方式吸引,被一个作家的那种浪迹天涯的情怀和气魄所打动。

有一年三毛无意间翻到一本美国《国家地理杂志》,那期杂志正好介绍撒哈拉沙漠。她只看了一遍,就觉得那片沙漠,属于她前世回忆似的乡愁,于是当时的一大愿望是横渡撒哈拉。

当三毛决定去撒哈拉沙漠时候,那个深爱着她的那个西班牙男人,那个在她的文章里多次出现爱人,听说她的义无反顾,便先去为他深爱的三毛做一切最为实际的准备,当然也做好了迎娶她的准备。



撒哈拉沙漠,她说去就去了。

也许对于一个旅行者来说,有着十分的意义,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体验到大漠孤烟与长河落日的美,但,如果长期居住下来,生活的凄苦和无聊的自然会瓦解人的审美情趣。所以从另一个意义上说,艺术的美,有时候是与日常生活有些隔阂的。可那个地理是荒芜撒哈拉,对于三毛来说,那是她遥远的思念,那里是她情感和思想的绿洲。在撒哈拉沙漠生活的那段日子里,三毛写出了《荒山之夜》、《沙漠中的饭店》、《结婚记》、《哭泣的骆驼》、《悬壶济世》、《哑奴》等多篇散文,最后形成文集《撒哈拉的故事》,那段时间是她创作的巅峰状态。



也许在外人眼里,这个曾经放弃大学教职的人,选择那么一个荒凉的地方生活,让人不理解。但撒哈拉大沙漠是三毛心灵的归属。她在那里做中国菜,用中国民间验方给人治病,她关心那个不能摆脱奴隶身份的哑巴,还有在荒山之夜,一个孤身女人的勇敢智慧的历险。撒哈拉沙漠并不荒芜,这里交织着一个女作家的爱恨情仇,这里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可如果不是因为荷西的离世,一切仍会如故,如果那个深爱着三毛的荷西一直在,世事的改变不是如果,但三毛的有温度的文字会继续延续,后人会看到撒哈拉更多的故事,或者她忠实的读者会随着一个旅行者的脚步浪迹天涯。

三毛说:“我是一个像空气一样自由的人,妨碍我心灵自由的时候,绝不妥协。她这样不喜欢束缚、自由奔放的性格从小就露出端倪。

陈懋(mào)平是她的原名。刚上学的时候因“懋”字笔画太繁琐,她总是写不好,索性不写,只写陈平两个字。

三毛上小学时,语文很好,可是她的数学太差了,数学老师不喜欢她。有一次,数学老师把她叫上讲台,在她脸上用红笔画了个大大“0”。对于大部分孩子来说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是一次不太愉快的记忆,但这件事,对三毛来说影响重大,从此她开始拒绝上学,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有人认为三毛得了自闭症,也有人说这件事改变了她的性格,还有人说,她的死也与这件事的深刻影响有关。我不大认同人们的种种判断。我们对三毛为什么要离开这个世界,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充满了好奇,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去做过深的探究,因为大多是主观的推断和猜想。但有一点,三毛过早地离开这个世界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离世那年,她才48岁。



摄影师肖全曾经给三毛拍过照片,他说,他觉得三毛是离自然最近的人。我相信并且能够理解这位被人称为中国最好的肖像摄影师说的话,因为我切身体会到:一个最佳的拍摄对象,就是那种能够自然洒脱地毫无芥蒂地面对镜头的人。有一张照片应该是在成都一家私人住宅门口拍的。长发披肩的三毛赤脚靠在木门上,两腿中间放着她随身携带的包袱。我个人认为这是肖全拍摄三毛所有照片中最经典的一张,因为我从三毛的眼神里窥探到了一个漂泊者孤独的情绪。看到这张照片之后,我开始关注三毛的眼神,我发现从她的很多照片里都读恐惧、焦虑、孤独和不安。也许我们能从一个人的眼神里探寻到一个人的性格密码吧?这当然含有我个人的主观判断。再后来我在录音里听到的三毛本人那甜美的声音之后,我又一度地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可是只要看到她的照片,我便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在当下这个浮华与肤浅的时代,一个人能够用文字探寻并揭示生活真相,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但,一个人如果能活出本色的自己,更让人敬佩,三毛就是这样一个人。



三毛想去撒哈拉,她就去了,没有人能阻拦住她;她想爸爸妈妈了,买了飞机票就飞回台北,等荷西回到家,三毛已经走了,害得这个男人哭鼻子。她活得真的有些任性。

有人说,你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在哪里出生,你的父母是谁,这些都是不能自选的,但,一旦一个生命落地之后,从你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之后,你就可以选择或者决定自己的生活。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甚至有人把他当成真理。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我觉得不是,至少我做不到。比如,我想放弃一些我不想要的,我没有放下;我想做一些我特别想做的,我没有去做。三毛做到了,什么事她都是自己决定,甚至她的生命。

当作家把自己的情怀变成具体的文本的时候,就会有许多人喜欢她的文字。三毛的文字吸引了万千读者,用今天时尚一点的话说,她有很多粉丝,至今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仍然有人在买她的书,在网上对她进行评论。



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案头放着三毛的《雨季不再来》、《万水千山走遍》、《温柔的夜》、《稻草人手记》、《梦里花落知多少》,唯独那本《撒哈拉的故事》不在,我借给一个学生了,她拿去很久了,我想她早就看完了,我催要了你几次,她不说还,也不说不还,我猜想一定是她非常喜欢三毛的文字吧,既然喜欢就让她拥有吧,我再买一本放到书架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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