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在流浪的路上

 

人总是在探求,探求的我是谁,我该怎么活着。德国作家赫尔曼•黑塞于第一次世界大...



人总是在探求,探求的我是谁,我该怎么活着。
德国作家赫尔曼•黑塞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即1919年创作了小说《流浪者之歌》。这本书又名《悉达多》,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经典,并被美国确定为青少年经典。
阅读这本书,就像是走完了另一个自己的人生,你会跟主人公一样,在人生的路上探求,困惑,觉悟,再困惑,再觉悟……而这些恰恰就是年轻人逐渐入世,并寻求人生的意义的过程。
小说情节很简单:主人公悉达多出生于富贵的婆罗门贵族家庭,自幼十分好学。成年后他发现知识并不能帮助他进入“个体灵魂”和“世界灵魂”相一致的“阿特曼”境界,于是和他最好的朋友乔频陀而离家出走,当了三年多的沙门。但令他痛苦的是,他发现冥想只不过是让他暂时的远离,或者说是逃离自我,但终归无可避免的“返回”那个自我,悉达多依然是悉达多。
于是他离开沙门,去舍卫城拜望圣者乔达摩。乔频陀皈依了乔达摩,但悉达多却没有。他同样崇拜乔达摩,但他想要找到独特的自己。于是悉达多离开乔达摩,觉定结束苦行生涯,重返人世间喧闹与繁华之中。
悉达多以为这是一种觉悟,然而事实是恰恰堕入了“有我”的泥潭里,他进入世俗生活,沉溺酒色,变成了“儿童似的人”。最后厌弃行尸走肉的生活的悉达多来到河边,接受河水和船夫瓦苏德瓦的教育,做了一个渡船人。



这篇小说的隐喻很多。
小说主人公悉达多其实是乔达摩成佛前在人世间痛苦的修行时的俗名。佛的名字叫:乔达摩悉达多。小说里,黑塞将之写成两个人:一个是修行的悉达多,一个是成佛的乔达摩,并让二者相遇。这样的安排暗示的是自己与自己的相遇。但相遇后的两个人并没有合为一体,悉达多离开乔达摩,去完成自己的修行,就像他说的:“没有人可以通过别人授予的学问获得拯救。”
尽管是一部青少年经典作品,但作为四十不惑的我来说,读起来亦有振聋发聩之感受。
第一:相遇后的离开。
成佛是修行者的追求,那么悉达多为什么到了智慧的门口反而离开了呢?
人生经常会有这样的经历。当你到达你很想到的地方的时候,你会看一眼就离开,因为你觉得这不是你想要看的。其实,很多时候你想要的不是你想要的,你是在找你最想看到的自己。你不会轻易的相信你所见到的,正如悉达多所说:“我要从我自己学习,成为我自己的学生:我要从我自己身上了解悉达多的秘密。”
这样的离开是决然的,也是痛苦的。然而,这样的找寻却比追随更加真切而有价值。当历经一切、抛弃一切的悉达多在河边遇到好友乔频陀时,他发现乔频陀仍旧是一个苦心求法依旧困惑的僧人。他问悉达多的所得,而悉达多却说: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我仍在路上。
第二:根本就没有时间这个东西。
从年少走到年老,从单纯走到困顿,悉达多用一生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所谓时间,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
这样的发现简直是对俗世的一个恫吓。我们一直都在宣扬珍惜时间,抓住时间,慨叹“逝者如斯夫”,到头来有人告诉你说世上根本就没有时间这个东西!是的,一个人一旦征服了时间,放逐了时间,不也就是征服了世间的一切苦难与邪恶?
没有了时间也就没有了抗争。我们每个人都执着于自己的目标,都为自己的目标所困扰,每个人都备尝艰苦。不懂的停止的生命才是真正的深渊。主人公悉达多最终彻悟,停止了与命运的抗争,回归宁静。
第三:智慧无法言传。
智慧是无法言传的。一个有智慧的人,想要把智慧向人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时候,听起来总是令人觉得愚蠢。
一个人可以发现智慧,在生命中体现出智慧,可以依智慧而自强,可以借由智慧而创造奇迹,但一个人无法把智慧言传给他人,教授给他人。因为用语言表达出的每一种事物,都是单方面的,是片面的真理。
真正的智慧犹如黑夜里的沉默,犹如无声流淌的河水。船夫瓦苏德瓦穷其一生倾听河水的声音,并从中获得很多解脱。实际上,很少有人具备这一美德和智慧。
最后的悉达多也学会了不断向河水学习新的东西,特别是他学到了如何倾听,用一种平静的心境,用一种期待而又开放的灵魂去倾听,没有评断,没有意见,没有期望,没有激情。在他看来,存在的一切都是美好——死亡与生命、罪罚与圣洁、智慧与愚蠢都是同样的美好
悉达多的伟大,不在于他的言词或思想,而在于他的生活与行为。其实我们何尝不是那个悉达多,何尝不是行进在流浪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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