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鳉鱼:一个段子手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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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鳉鱼》的故事是以由二宫和也饰演的谈春实现自己成为落语师的梦想这一主线而推动的。还在读高中的好信行明明能够靠脸吃饭,却偏要做一个逗比段子手。

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时,还以为是一部关于鱼料理店电影。和最近很火的《百鸟朝凤》题材很相似,这是一部关于传统艺术的电影--日本传统话艺中的落语。

这部SP所讲述的是已经去世的日本一代落语名师立川谈志和他四个徒弟的故事。很多人把落语解释为日本版的单口相声。虽说两者有不少相似,但却也不尽相同。

相比于其他日本的传统艺术,比如歌舞伎和能剧,定型于江户时期的落语显得更为庶民。落语最早的一批观众大多是在大城市里的普通市民。而落语表演者也不像其他技艺一样依靠伴奏、衣装或者道具来推动情结的发展。

落语家讲述那些江户时代的故事时,手边只有一把折扇,同时扮演好几个角色,脸朝左代表 A,脸往右代表 B,手中的折扇是任何道具,也是表演者和观众之间的分界线,在这头是表演者的世界,那头的观众只需要倾听。

就像在大海中的一片孤舟,心中的那点光是方向

 

立川谈志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为人师表,他更似一个奇葩,总喜欢骂自己的徒儿“蠢货”,每次出门办事前总会随口列举十几件家务事交给徒弟,包括买100g的碎肉、修浴室的水龙头、赶走围墙上的猫、把拖鞋底抹干净…他的一生充满了神奇色彩,不仅退出了东京的落语协会,也不设置自己流派专属的表演场所,导致门下的徒弟整天只能帮忙做些家务,还得交拜师费。

“落语这种不赚钱的职业”,如果不是十分喜爱落语、非要当落语家不可,一旦失去了经济支持,就很容易放弃。这么看来,想得出父母出车祸双亡这种不孝又扯淡的借口以便顺利被立川收为徒弟,晚上打工白天练习用生命来成就爱好的谈春,实在是太难得太珍贵啦。
对于现代人来说,梦想更像是一个廉价词语,谁都可以把它挂在嘴边,可是活得越久,越发现生活的鼓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社会推着向前走。因为父母的渴望而报考了公务员,因周边朋友反对,认为捏泥人不能带来经济效益而选择从事工业设计。

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呢?被狗叼走了。

别总拿成就别人来搪塞自己,从你放弃的那一刻开始,你已沦为“一般人”。但所幸的是,我们还年轻,可以再搏一搏。

即使在贫瘠之地,也能开出花儿

谈志在 2011 年去世,在徒弟谈春的回忆中,跟着师傅学习落语的日子辛苦又迷茫,但「红鳉鱼」的调性却是活泼生动的,挑选了披头士、绿洲等乐队的配乐,像漫画一样的镜头剪辑风格和内心独白。

吟唱诗人只传颂英雄的故事,但落语讲述的却是这些不够勇敢、目标不够远大、贪婪又逃避现实的普通人:

落语是什么?

“人啊,即使是在不能睡着的情况下也会不知不觉睡着。即使知道不能喝酒,但是被劝酒了还是会喝。即便知道暑假作业有计划地完成之后会轻松很多,也不会那样去做。虽然努力了但也不能出人头地,就是这群人。”

落语,是对人类善恶行为的肯定,都给我好好记着。
影片中最有意思的一段是,谈春被师父“发配”到海鲜市场干活一年,是为了让他感受市井百态,落语向普通观众讲述的,是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故事。如果不认清楚现实,永远都达不到目标。

之前因采访结识的一个手艺人,他的作品似宫崎骏里走出来的动物,个个表情生动,特别有灵气。难道是每天闭门造车,多看看动画片就能捏出惟妙惟肖的作品么?并不是,也许他为了刻画某一个作品上的一颦一笑,在热闹的街道上观察了好些日子。

鳉鱼就是鳉鱼

虽然无论多努力都无法成为金鱼

正因为如此才更惹人怜爱

 

在师父收了志乐为徒后,谈春前后的变化让人忍俊不禁。还未去海鲜市场干活前,师父对他说,如果不去海鲜市场,就逐出师门。可是志乐不愿意去海鲜市场,师父也没有把他逐出师门,一听到这个消息,还在吃烤肉的谈春飞奔回师父的家中,与师父对峙,凭什么他有才能就可以这么任性?!师父是这么回答他的:
谈春在拜师四年后,才从“前座见习”晋升为立川流派的二目。鱼缸中本来还有好些红鳉鱼,四年过去后,只剩下4条,一点都不像金鱼,怎么养都养不大。这也正是它的可爱之处,经历过4年的修行,造就它自己。

有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或者因为拆迁而摇身一变成为拆二代中的白富美、高富帅,有的人则需要靠自己双手去改变现状,也许拼搏了大半辈子都不及人家一个出身身份来得重要,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谈春的天赋没有志乐高,时运时高时低,不是一条金鱼又能代表什么?坚持一件事,年复一年,总是会有收获的。

当全场的观众因为他的表演,捧腹大笑时,他在这个世上就没白走一趟。

开始让你笑出眼泪,最后让你感动落泪,看完这部电影或许不能让观众热血励志,但这才是很多人的平凡之路。

不离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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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拾方,原指“十方”,是一个佛教用语

指是大方向,即上天、下地、东南西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

十方,佛教谓十方无量无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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