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仙记忆·味道】葱饼

葱饼（也叫虾饼、菜头饼）的香气，又从记忆的深处飘了过来。在所有的零食当中，刚从油锅里捞起的葱饼，油光四射、油意欲滴的，其金黄色外表讨人喜欢，油香葱香扑鼻，惹人流口水。...



葱饼

慕朓

葱饼（也叫虾饼、菜头饼）的香气，又从记忆的深处飘了过来。在所有的零食当中，刚从油锅里捞起的葱饼，油光四射、油意欲滴的，其金黄色外表讨人喜欢，油香葱香扑鼻，惹人流口水。在靠近山区的一个中学就读时，有一大块的零食花在葱饼上了。我被食味的美味唤醒、诱惑、俘获，应从葱饼开始。以前年纪小，不知道何为美食，父母端上什么就吃什么。等到自己会被吸引过去，并且产生意愿购买的食品就是这葱饼。

下午课后，我们用牛皮纸夹着葱饼，细而慢地咬着——生怕一口吃完了，挤在小卖铺的玻璃柜旁，仰头看电视机里播放的《射雕英雄传》（1986版）——时隔多年，那一首主题曲一响起，少年的时光也仿佛和电视剧一样开始播放。或者在玩了一局惊心动魄的平面游戏《魂斗罗》之后，玩兴未尽，馋虫又起，遂买两个葱饼“骗嘴”。

在莆仙各个戏棚旁，常有一两家葱饼担。小贩现场演示油炸葱饼的过程。大米掺上熟地瓜磨成乳白色的米浆状，撒点葱花，用木桶装着。待莆仙戏咿咿呀呀开始的时候，小贩就用小铁勺往桶里捞一勺米浆，放入油锅中炸，等到葱饼双面鼓起，由乳白色变成金黄色之后，及时捞出，放在油锅上的铁丝架上，接受食客挑选。我小时候钻“戏架子”的次数似乎不多，在戏棚前买葱饼也并非经常，也许是因为小学生的零花钱不多之故。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对食物的概念降为“填饱”，也许是长期吃食堂、吃“炊干饭”，导致美味的触觉、意识失灵了吧，就如学校读书纯粹是为了考试，为了上大学，找好工作，而非启智明理、思考存在价值。考试使自己一度变成苦学的机器，无感觉、无体验，压抑生机勃勃的幻想、无边无际，不知情为何物。当舌头被各种的实用观念戕害，面对山珍海味，均以填饱肚子、下酒菜视之、用之。如是三番，搞得饮食方面了然无趣，或者被酒气、俗气绑架，不知食物之美何在。

而葱饼唤醒最初的美味世界。馋，是用舌头味觉，保持对世界的一种激情。虽然，我有时表面呵斥女儿的，因为她似馋猫投胎，不停地找各种各样的零食吃，乃至为了逃避责骂，还偷偷躲在角落里吃。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希望她能在童年里品赏、记住各种各样食物的味道，多吃各种美味。我们不能让自己作为成年人的“食不甘味”及饕餮心态，影响了孩童日后的人生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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