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维诺在他看不见的城市里

 

“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存在下去,赋予他们空间。”...

文字/陈浩杰
图片/来源网络
音乐/久石让
如果你认真看过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你会发现他在目录的别出心裁——你可以追寻一座城市的记忆,从而抵达它最终的目的地;你可以顺着城市的符号,去从中找到共性和个性;你也可以追逐城市的欲望,从欲望里窥见一般。这些完全虚构的55座拥有女人的名字的城市,像是卡尔维诺介绍自己的生平一般:“我仍然属于和克罗齐一样的人,认为一个作者只有作品有价值,因此我不提供传记资料,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但我从来不会告诉你真实”

卡尔维诺都承认,“这本书每次只产生一小段,并且间隔的时间也长,就像是我跟随着各种各样的灵感而写在纸上的诗。”碎片化地创作和灵感的即兴,大多数时候宛如混乱不堪的拼图碎片慢慢整合成一副图画。理所当然的,卡尔维诺并不想让它成为诗篇,于是,马可波罗就成了贯穿整本书的线索,一个著名的学者向破裂帝国里忧心忡忡的君王——忽必烈汗讲述路经所见城市的故事。



城市由什么构成?冰冷的钢筋和阳光下炽热的水泥?或者是由一个个身为个体的社会人整的合成?或者是物质和欲望存在下的一丝阴暗?而对于卡尔维诺来说,这些城市的诞生是基于想象。“有时候我只想象悲惨的城市,有时候则只想象幸福的城市;曾有一个时期我把这些城市比做繁星密布的天空,而在另一个时期我总免不了要谈到每天从城市中泛滥出来的废物。”

正如我每当前去陌生的城市,吸引我的总是作为个体的人。我从无所事事的人群和奔涌不息的车流中可以看到每一种情感的汹涌和表达,物质和欲望横流,城市里散发出来的废弃气息就显得特别严重。倘若城市里的建筑是身体和大脑,那些人和事物就是城市情感的流露。想象着街上的灯红酒绿,男女们散发着荷尔蒙各自吸引着他人,积水被践踏起时候的水珠,大多数倒影着的是生机与死亡交映着的城市,我就站在城市的阳台上,俯瞰这一切。

马可波罗初次见到忽必烈汗时,这位帝王正在担忧他的帝国,这个庞大的帝国在加速着死亡和破裂,各地的分裂使得忽必烈汗忧心忡忡。他在聆听的时候发现了马可波罗的“把戏”,马可波罗仅仅是“改变一下她们的组合元素,现在,每当马可描绘了一座城市,可汗就会自行从脑海出发,把城市一点一点拆开,再将碎片调换、移动、倒置,以另一种方式组合。”

忽必烈汗并不是没有证据,他给马可描绘了他想象的城市,她坐落在半月形的海湾,有着像教堂那么高的玻璃水池,热风吹过的时候,燕鱼游水、棕榈树就会弹奏出竖琴之声。

对我而言,印象最深刻的无疑是名叫劳多米亚的死亡之城。这是死者的劳多米亚,同样的,“劳多米亚的独特指出在于她不仅是双胞胎,而且是三胞胎,即还有第三个劳多米亚,那是尚未诞生者的城市。”

生是死的开端,死即生的永恒。劳多米亚是作者的比喻,生与死都缺一的地方有着截然不同的发展,“生者的劳多米亚越是发展,死者的劳多米亚也越要扩展到目的墙外的地方。”死者的劳多米亚仿照着生者的劳多米亚,唯一不同的是,道路两旁都是没有窗户的建筑,在我看来这是死的封闭和拒绝生息的到来。但是,生者来到这里祭拜,他们会看见有着自己姓名的墓地,密密麻麻地遍布。死者的城市叙说着故事、情感和愤怒等情感,与生者的劳多米亚无异。



未出世的劳多米亚有着同样的面积,未出生人的形状是可以想象成任何大小,“像老鼠、桑蚕、蚂蚁甚至蚁卵那么大,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造访者们只有两条路,他们经过这些地方无不需要带着苦恼,他们路过时,生死与诞生同时进行着,“当劳多米亚的最后一个婴儿诞生时,最后一颗沙粒也将落下,而它现在还在沙堆的顶端,等待着。”

事实上,在我看来这本书已经把卡尔维诺融入其中,他用熟练地笔法组合着各种碎片式的元素,诞生的城市隐藏着所有的共性,人们会在这些城市里游荡,找到属于自己的印象中的城市,正如每一个城市都有着虚无缥缈的代表。我看这本书的时候,总会想到曾经去经历过的城市,还是这句评论一针见血——“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存在下去,赋予他们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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