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作品:年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凤凰花,开了。...

生态2班 朱文晴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凤凰花,开了。

我仰着脸,在凤凰木下,看花红叶绿,凤凰花如一株云霞羞涩又热烈的绽放叶间,刹那间,风华无双。一朵花悠悠飘落,落在林荫小道,残花零落半栽泥,明亮了我的视线。不知怎的,地上残铺的凤凰花,正在飘落的几抹红,竟不自觉地想起老家过年正热闹时在门前放的大红鞭炮。对,像极了。多的不过一些气氛。

每至腊月,便随父母回到家乡。爷爷奶奶不愿搬到县城住,说是眷恋那片故土。我们也便随他们老一辈了。乐得清闲。大家识的都是阴历,用他们的话,叫老历,所以,我对此也得模糊不清。中国人都这样,春节还不到,气氛就先热乎起来了。

小孩子们这会儿可有的兴奋了,按照惯例,他们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放鞭炮,二是放火柴炮、冲天炮等等那些的。和家中几个堂兄弟姐妹天天跑到家后的土坡上、后山小竹林里闹着玩,每人捧着几包炮,大的带上打火机,小的就带祭祖时用的“神圣”的香。火柴炮是最常玩的,细细小小的一根,红色身,一头为粉笔似的红,另一头为白,火芯子往那红色一头触一下,那一头便迅速喷射出明晃晃的火焰。这时,你需要把它往远处一丢,那一根火柴炮在完美的抛物线中“啪”地一声脆响,炸开了!当然,我们可不满足于此,时常把它插在树上炸,扔进池塘炸。“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虽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明其一处也”。厨房前的大人们也总是见着生气,冲上前去,厉声呵斥,作势要打,可是却连最小的孩子也看的出,大人眼眸里尽是淡淡星光般的喜悦和疼爱。孩子也便笑闹着跑开了,你追我赶,消失在青山眉黛的一角。

白天消逝得块,傍晚将到之时,问题便来了。乡下沐浴是很早的,大人们通常都讲究让小孩子先来。可小孩子们呢?玩着鞭炮的,就是你推我推的。唉!真令人头疼“你现在不洗,待会就不用洗了”这句话是大人们常用的威胁,虽然没什么用。

天逐渐转暗,阳渐坠西山。夜幕是有些温柔的。城市的上空总是被霓虹所占据,没有星星的眼睛,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夜,是有星星的。坐在顶楼,一家人都可以仰望星空了。那时,通常是放烟火的时候,大人小孩无不兴奋,漫天绚烂的烟火啊!其他人家是不甘落后的,于是乎,夜再也黑不起来了。满家灯火。

家里热闹,人多,一桌不够,就凭这些菜也得摆两桌。一见,咦,有鸡鸭鱼肉、饺子肉丸等等。让人一看便明白,是春节!孩子们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兴高采烈的。父亲、祖父几个也拿了些酒,热闹而喜庆。春联也贴好了,灯笼也高高挂好,那随处可见的“福”字温暖着。外头的藤架子上挂了长长的一串鞭炮,那是从二楼阳台弯弯绕绕地串下来。小一岁的堂弟最为调皮,“孩子王”的那种,他一步两步掏着火机,一个健步冲前,点燃了导火线,他赶忙窜回屋子,站在门口,听着震耳欲聋的声音,每到这时,父母便一个劲捂着孩子耳朵,不敢瞧,小孩子倒是欢脱,一个个好奇得紧,尤其一双溜啾小眼。祖父和父亲及大伯倒不紧不慢,淡定从容。我望着漫天弥雾,红光闪射,兴奋得拍手叫好,烟雾浓浓,一个个炮竹相继爆开,化成红片,零落于地,好不热闹。那声音,响得直冲云霄,但我想那也是一种福气吧。长长的爆竹燃尽了,红纸眉飘飘落落,烟里雾里,氤氲天地间。天,依蓝;鸟,依鸣;人,安好。像红玫瑰沾着晨光的露水,铺绝美芬芳的红地毯,半栽泥。

进屋,大家围绕而坐,浅浅染着醉意谈天说地,却如此欢快。浓浓的喜,浓浓的温馨。就这样,一家子坐着,带上笑,带上心就好。坐在一家里,一起吃顿饭,不知为何,就是幸福。是啊,幸福。

三岁以前,我是爷爷奶奶带的,还不懂事,就这样慢慢成长,才知道,累了苦了伤了,就回家吧,因为家是避风港,爱的避风港。在外打拼的儿女,是会念着家,想着家,最后回家的,因为他们都知道,家里有人会在等,无论白天黑夜,小小的一座屋里,留着一盏灯,孤独地等着他们回家。有人在等,心便不累。温暖竟如此简单。

令人眷恋的,不仅是全家人的团圆饭,更是一份思念与牵挂的情意。红色的年,是喜庆的,是一想起就温暖的。家,把我暖哭了。

过了多久呢?我还是怔怔地望着凤凰花,好久不见的思念。

“看似火红热情的色彩,凤凰花花语亦是有离别之意,那一抹赤红代表的是无尽的思恋。当你穿梭在那似地毯的花间小道时,抬头的一刹那,那花瓣触心底,相思之情难诉口。然而它的火热赶不青春年华,那是充满活力的色彩,在阳光下,它跳跃着青春的旋律,弹唱着动人的音符。”

那天以后,我忽然看到这段文字,我笑了,好巧,凤凰花。

我又仰起脸,不是想看花,只是心底默默地打算盘,还有多久过年?还有多久可以回家?唇边勾起的弧度,那是期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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