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丨艺术青春的突围（隐喻的青春第二回）中

展览信息主  办：四川当代青年画院协 办：四川当代油画研究院四川当代国画研究院四川当代书法篆刻研究院中国报...

显然，第二届《隐喻的青春》要比第一届更经得起打量。以“青春”的热辣与笔触，经由表达的多元，强烈呼应由正在进化的当代艺术生态所催生的“新当代”概念，明确对急遂变化的社会生活的态度而机杼自出，正是画展耐人寻味之所在。我们注意到，在作品的面目各别与姿态纷纷之中，强调文化身份与弱化西方痕迹的企图均属明显，而无论在艺术观念还是艺术语言上，那种热情拥抱斯土斯民、富于青春张力，既印证时代又趋向本真，既不乏冷静又充满希望的气质，以及表达上突破拘束的恣意挥洒，尤其打动人心。正是这种与“新当代”之所指称与倡导的颇多吻合，使我们不仅对这场隐喻丰富的青春展示兴味盎然，更对三百年前苦瓜和尚所谓“笔墨当随时代”正在得到个性张扬的当下诠释由衷欣慰。

“新当代”与三十多年来当代艺术的不断发展之间，是一个扬弃的关系。即理性和人文主义始终是一种坚守、一项开拓，并且一以贯之、生生不息，但以理性和人文主义的名义与主流对立，把“反主流”作为当代艺术的一个身份的标签化行为，则不被继续看好。因为后者在渐渐落入窠臼：群体地玩弄某一个观念，却难免生硬或想当然切入的不“走心”，落脚点又总是某一类西方标准。《隐喻的青春》何所扬弃显而易见，我们自然有充足的理由为蜀中的青年艺术家点赞。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当代艺术正在经历的进化，因而对是否果真存在一个“新当代”多有疑惑。本届《隐喻的青春》正好是一次释疑。它告诉大家，作为一个整体演进的概念，“新当代”意味着在全球化、互联网大背景下艺术家日益强烈的文化自觉和民族、地域文化精神的凸显。从图像看，则突出的个性、微观与碎片的叙事、当代艺术与时尚创意的相互渗透、更趋丰富的形态与手法、对艺术语言的精炼与国际化的追求等等，显然已在总体上构成了一个鲜明的创作格局：百花齐放、推陈出新。不用说，我们对于“新当代”的认识一定会因为本届展览而更加清晰。需要强调的只是，“笔墨当随时代”是一个不会完成的课题，针对它的诚挚的探索永远在路上。

“新当代”是以“人”为最根本的观念的。不是人类中心主义，也不是人在自然界的位置，而是艺术家倾情拥抱的吾土吾民。也就是说，艺术家在强烈的个性表达中所要传达的，不仅是人对自身和自然的认识，以及面对生活的情绪和态度，不仅是对固有文明的回望、赞颂、审视等等，而是这一切，是人性。受社会环境影响的人性越是难以琢磨，越是决定了人的情感的丰富。当对“人”的理解和观察被定位于“青春”，就等于把“一切”加上了“激情”。这便是属于新当代的“隐喻的青春”面目各别、姿态纷纷的原因。在不仅不再把造型和空间构成等等作为一个通常的衡量，而且彻底把“人”作为“一切”，并对之作出具有青春属性的解读之后，我们所领略到的，确实让人喜出望外。

本届《隐喻的青春》最使人瞩目的，是图式语言的丰富。以致只有“无一雷同”才能成为对于所见的现象性结论。不过，接下来如果用“乱花渐欲迷人眼”来作为对图式语言的总体印象，却又并不十分贴切。因为不管杂花生树如何繁乱，在新当代的青春呈现面前，还是会显得单薄。所以无论基于强烈的触动还是相应的期许，对《隐喻的青春》更合适的整体描述都应该是：林林总总、蔚为大观。

杰夫·昆斯说过，他的行为是为了“让艺术变得美丽、客观、亲切，能够与观者形成互动进而赋予观者力量”。《隐喻的青春》让我们相信，四川当代青年画院的艺术家正在这么做。从他们恣意的表达上，在融合高雅艺术与通俗文化，保留作品的娱乐性和观赏性的层面上，我们看到了这种努力。更重要的是精神。通过展览不难发现，艺术家的实践与“艺术和伟大的艺术有关，和生活也有关”（贾斯培尔·琼斯），有并不算低的本质呼应。我们还察觉到，契科夫所提倡的“大狗叫，也要让小狗叫”，因“新当代”的青春呈现而产生了更多内涵：“大狗小狗”固然重要，关键却在于“叫”，即鲜明而张扬的“随时代”个性。所以，我们非常愿意用辛稼轩的一句词来对本届《隐喻的青春》做一个综合的评估—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生机盎然的丰年蛙声，除了是艺术家成绩与追求的传神写照，那种撩人的喜悦，也是观者心灵屡被打动的诗意表述。这打动使我们对“云计算”时代的理解和观察增加了温润的角度，在以当代审美来呈现的世相与记忆面前，平添一种遄飞逸兴，让当下的存在和印象深处的五丁开山、剑门夔门，以及从前在自家檐下筑巢的那一窝燕子，都具有了地域文化基因与前卫意识对接的“新当代”意蕴。应当说，这才是新当代的深层意义所在：以“随时代”的探索张扬艺术和个性的力量，表明价值观和文化身份，打动自己和他人。

新当代寻求的是突破与超越，但从《隐喻的青春》看，这寻求即使豪气干云，但仍然从个性与本真上落实，重在以乡土的情怀来凸显文化的品格。而把握微观、叙事碎片，在人皆惯见处着力所孕育的难以言喻之美，则更令人回味。《隐喻的青春》图像化了一个道理：打动人心的事无所谓大小，只在这事情在多大程度与人形成交流。所以说，尽管是天马行空甚至颇为放肆的风格在引起惊叹，但从整体看，众多依然强调个性却隽永空灵，或者逼人凝视、启人思考的画面与前者是难分轩轾的。面对林林总总，除了感叹艺术家的慧根、见地、敏感和由此生成的表达个性，其实更可以强化一个共识：独创是新当代的原则，更是它的魅力。

我们现在见到的每一件作品都可以证明，无论观念、题材还是表达和传达，作品的后面，均是艺术家的筚路蓝缕和孤独探寻。这就提示我们，就新当代所强调的个性张扬而言，在一条来龙去脉可见可循的路上继承发展，几乎不可想象；每位艺术家，在精神的传承之外，只能沿着各自的路径踽踽独行，让各自的逻辑和艺术思维依凭内省的深度与当下心态逐渐展开，从而把各自之所关注及其态度，转化为视觉表现。无疑，正是这一“新当代”的创作规律使“新当代”令人着迷，更使机杼自出、图式万端成为必然。

还想说的是，日本批评家千叶成夫在他的《日本美术尚未生成》中写道：如果我们的目光总是被年轻人的最新形式和样式所夺，我们会很容易忽视事物的本质。这句话至少提示两点：一是新形式和样式是个不可逆转的趋势，二是“一”是否会很容易忽视事物的本质。“新当代”的实践证明，“一”不仅没有带来“二”，且往往与“二”相反。但尽管如此，这句话仍然值得深思。

作者简介：自由撰稿人，央视大型多集文献片《辛亥革命》《宋任穷》《徐海东》主要撰稿人，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十集文献纪录片《百年辛亥》、电影《枪声1911》第一总撰稿人，采访集《百年辛亥》由华艺出版社出版发行。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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