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散文】小杰和小芳

文|石榴小杰和小芳都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小杰绝对属于那种天资聪颖型的，文理科科都棒，数理化漂亮，文采飞...

文 | 石榴

小杰和小芳都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

小杰绝对属于那种天资聪颖型的，文理科科都棒，数理化漂亮，文采飞扬。小杰是我们班家最远的，地处我们县偏远的山区，从家到学校有七八十里地，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是小杰每周奔波家与学校的交通工具，都说“深山出俊鸟”，虽然小杰长的个矮肤黑眼睛小，但那灵活的脑子着实让人欢喜。

在老师的眼中，小杰可是实打实的“好学生”。难题偏题一点就通，考试门门第一，我们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小杰已经早早做完习题去打球了，我们在挑灯夜读的时候，小杰早已去宿舍和周公约会了。唉，这聪明人就是这么任性啊。

后来学校开办了《芳草》文学社，我有幸被抽调做编辑，小杰因为好文采加上一手漂亮的钢笔字成了社里的总编，我和小杰的日常交流也就随之多了起来。慢慢地我发现，小杰并不像平日里看到的那么低调和谦虚，骨子里还是有着小骄傲的，但又有着一种隐隐约约的自卑，很复杂，说不清楚。

高二的时候，小杰和隔壁班的一位女生谈起了恋爱，上课老师提问总也不在状态，甚至开始叛逆地当堂和老师顶撞，对于老师做的思想工作更是充耳不闻。成绩从一到十甚至降到后位。再后来，到高三上学期快完的时候，小杰竟然退学了。全班同学都有点“伤仲永”的感叹。

小芳是我的后桌，一个其貌不扬性格憨憨的女生。说话总保持着四十摄氏度的温度，从来没见过因她恼火而分贝增高或因兴高采烈而手舞足蹈的时候，智商平平甚至有点木讷，在班里绝对属于沉默份子，甚至于老师有时候想不起她的名字。

那时候我也很少和小芳聊天，因为有时候你说一件事，她会刨根问底地追根溯源，问到你没法回答，觉得和这样轴的小芳沟通起来真是让人头疼。

小芳很拙，虽然她很努力，但学习成绩一直没怎么让她骄傲起来。一道很普通的数学题，80%的同学能做出来，她肯定在那20%里，但是，没关系，小芳很擅长较劲，那个轴劲无人能比。对于做不出来的题，她会在那里慢慢地抠，一点一点地抠，哪怕花费一天时间，两天时间，总要彻底弄明白，嚼烂了。

我实实在在是佩服小芳的韧劲。高考小芳榜上无名，毕竟那轴劲在考场里时间是不允许的。后来，小芳选择了复读，凭着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小芳竟然走进了象牙塔，考上了本市的师范学院。

天道酬勤在小芳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好运气也总是青睐勤奋努力的人，毕业后，小芳赶上本地招考事业编制工作人员，在众多的竞争对手中，小芳披荆斩棘，成为了一名机关干部，憨憨的小芳吃上了皇粮。

一日，偶遇小芳，说话还是保持那四十度的温度，憨憨的笑着，说因为工作认真努力，被评为“优秀工作者”，刚领证书回来。

老天还是公平的，聪明有时并不比拙好，拙的踏实，拙的努力，一样也有精彩的天地。

毕业的十多年里，再没见过小杰，有关他的消息也是断断续续，只知道，他娶了个本地媳妇，生了两个孩子，没什么技能，去外地下煤窑了，禁不住一声叹息！

不知道此时此刻，聪明的小杰在做什么，是否还在一身漆黑地掏着煤挣钱养家，是否为曾经的行为而后悔自责。我想，人这一辈子，还是要糊涂做人，明白看事，拙实努力，才能让生命更有意义吧。

【作者简介】石榴，毕业于河北大学新闻学专业，爱好写作，河北内丘人，从事媒体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