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寿山石,你有过这样心痛的时候吗?

 

逛寿山石市场,常常会有心痛的感觉,就像自己的某件珍爱之物,莫名其妙不见了,永远也找不回来,心中针扎一般,为之...







逛寿山石市场,常常会有心痛的感觉,就像自己的某件珍爱之物,莫名其妙不见了,永远也找不回来,心中针扎一般,为之奈何!

比如,那么通灵的都成坑石啊,有红有黄,材又大,约有近二十公分宽、十二三公分高吧,刻成了一群爬山的老头,老头们面目狰狞,且个个都是侏儒,脑袋和身子大小难分彼此,其中一人作挥手状,可怜手又比脑袋还大——并非卡通,而是十足的畸形!店里的依弟骄傲地说:“这是我刻的,不错吧?你要的话,自家的东西,我优惠给你。这么好的材,现今难找了,别人起码卖三四千,我只要一千八,收个本钱,怎么样?”看得我的心直哆嗦,真想说,你不如原石卖给我好了,刻了,反倒不值钱了。话到嘴边,又怕打击了依弟的自尊,只好含糊说:“这个题材我不喜欢。”“怎么会?”依弟一脸惊诧,“那么多人都刻这个题材呀,可见顾客是喜欢的,你为什么不喜欢?”

我没法和他解释,说到题材,又是一阵心痛。



扎堆、重复,直接导致了寿山石雕题材的狭窄。弥勒、观音、达摩、济公、钟馗、寿星、裸女、古兽、花篮、松鹤、求偶鸡、刘海戏蟾、踏雪寻梅、独钓寒江、海底世界、李白醉酒、童子抱桃、三国人物……多少年过去,很大部分雕品的题材跳不出上述圈子。本来,即使只刻弥勒,也能刻出千姿百态,看看名家刻的弥勒,便知分晓。怕就怕那些仿佛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弥勒。顾客出了甲店进乙店,面对的东西大同小异。难怪有的顾客说:“唉,看来看去都一样。”摇摇头,走了。

其实卖家心里也是有数的。一位店主就坦诚笑说:“我们卖的,多是‘老人会’。”的确,通常寿山石雕的人物,除了弥勒、观音、裸女、童子、惠安女、古代仕女,剩下的,差不多可以全归为老头。那么,我们穿上了衣服的现代女性呢?我们龙腾虎跃的青壮年男性呢?难道他们反不如老头们美丽、不如老头们更值得表现?

再说风格,除了古兽雕品略有夸张变形外,基本上是照葫芦画瓢,画得像,已经谢天谢地了。若问此间缘由,店家多表示“变了风格的雕品,谁知道好不好卖?还是传统的做法保险”。

求稳固然不错,可是我们独一无二的瑰丽的寿山石怎么办?它既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也不可能打碎了重来。当大量的天生丽质的寿山石却被处理成了平庸的,了无生气的石雕成品,而山上再也挖不出一块美丽的石头,我们如何向后世交代?再者,上天把寿山石赐予了榕城的子民,我们得分外珍惜这份别人没有的福气啊,得精打细算啊,怎么可以马马虎虎消费了呢?
玉不琢不成器。寿山石的经济价值,取决于它的艺术价值;而它的艺术价值,不仅取决于石质,同时取决于雕刻水准。三年前,我在一家店里问了一件都成坑石圆雕的价格,店家叫价两千。前不久,我意外地在这家店发现了这件圆雕还“待字闺中”,皱折处已沉积了乌黑的油垢。再问价,叫价两千五。众所周知,三年间寿山石的价格不止翻了一番,但这件石雕仅仅涨价五百元。这样的事例并不少见,刻不好,卖不动,糟蹋了石头不说,经营者同样经济受损。

寿山石雕的艺术水平上去了,经济价值自然水涨船高。很多经营者深谙此理,有了好石,宁可花重金排长队请名家来雕。但对于稍逊一筹的石头,就不那么经心了。有资料介绍,名工艺师周宝庭先生最是惜石,即使是品质一般的寿山石,经过他的匠心独运,也能成为可爱的艺术品。依我所见,这正是周宝庭先生最让人敬重之处。想必在他心里,一定对自然资源珍惜有加,一定对寿山石怀着很深的感情。我们何不学一学周宝庭先生呢?



急功近利一向是艺术创作的天敌,它们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印记打在了石雕成品身上,反过来又让雕刻者走进了艺术死胡同。我曾见几个年轻人选购原石,手边明明有上乘的石料不要,专一选购白高山石。问了问,方知他们只刻竹子,因为刻竹子技术要求不高,省劲,来钱快。听得我的心又打哆嗦。想想吧,要是所有的白高山石都刻成了竹子,该有多么可怕;要是终其一生都只会刻两根竹竿加三片竹叶,那可太不好玩了。

不过,要求急剧膨胀的寿山石雕刻从业者队伍人人都变成艺术家,显然是不现实的。只是私下里希望,操刀者手下留情,像对待爱人一样怜惜寿山石;同时千万不要盲目跟风模仿,要多多学习,加强艺术修养。不提外国人米开朗基罗,也不提几千年前塑造兵马俑的无名艺术家,且看离我们不远的惠安人,那一块块粗糙不堪的青石,也被他们用了心变着法子来打造。
翻开手头的一本《惠安雕艺》,一页一页地看,能体味出他们的追求。当然了,和寿山石雕相比,既不同类,更不是一个档次,我这里也绝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我想说的是,能以天仙一般的寿山石为雕刻对象,当属三生有幸,若不慎之又慎,倾注十二分心血以求更上一层楼,那就必须送他两个字:该打。

本文精选自《寿山石》杂志,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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