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乡风物志 03 丨潮汕地区“过番”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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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华舆

编辑：文远▲ 村民“脱草鞋”的情景。（资料图片）

“本家的亲戚回国了，我去买点些礼物‘脱草鞋’去，你呢？”

“隔壁的邻居要出去了，我去‘送顺风’。”

各位看官看到这段对话可能会心里打鼓：“脱草鞋”和“送顺风”都是神马？捕舆者先来个弯弯绕，再回答这个问题。

丨“脱草鞋”

潮汕地区是著名的侨乡，分布在全世界各地的潮籍华侨华人的人数几近于留在潮汕本土的人数。潮汕人把出国谋生叫做“过番”，把漂洋过海、出国谋生的人称为“番客”。

在过去，“番客”风尘仆仆回乡探亲时，亲友、邻居闻知也欣喜若狂，登门探望时习惯送上红糖、鸡蛋、面线、猪脚等“四式”礼物，并在礼物上贴一小张红纸，这种民俗叫“脱草鞋”。

“脱草鞋”的说法是有来历的。从前，潮汕地区生活水平低下，人们出门大都是穿着草鞋行路，这种用稻草、黄麻和棉线编织的鞋子十分耐穿和轻便，随身可带好几双。海外亲人阔别家乡多年，当他（她）劳累困顿地回到故乡，家中的亲人会高兴地端上食物、开水以解饥渴，为他（她）脱下草鞋，拂洗尘土，此俗便称为“脱草鞋”。

在海外已经致富的“番客”，回乡后会建房置业，在乡期间还会请上戏班来演戏，俗称演“顺风戏”或演“番客戏”。

在潮汕地区流行着“九月尾，铜锣‘撑撑’叫”的谚语。在过去，由于天气的原因，每年农历的九月、十月间，乘搭红头船从南洋返乡的“番客”很多。也正因此，在港口专门有人为乡民守望的，看到有红头船来了，就鸣锣告诉乡民。



▲ 忙着“送顺风”的乡民。（资料图片）

丨“送顺风”

“脱草鞋”是接风洗尘，“送顺风”则是饯行送别。实际上，“送顺风”是一种好意头，相当于“我看好你，回去好好干，家里头都别惦记”。

出国前他们要到祖宗牌位焚香，祈求先人的庇护。确定启程日之后，应向长辈、亲友辞行，亲友则赠言赠物（旅行用品）、赠款（红包），习称“送顺风”。有的亲友特地备办酒席饯行，谓之“送顺风桌”。

在潮汕一些地区，在这种送行的宴会上，如果有全鱼做的菜，吃完上面后不能将鱼翻身，否则会触犯“翻鱼身就是翻船”的忌讳，视为不祥。

出行这天，家人要煮一碗面线（也叫寿面），上有两个染红的熟鸡蛋，象征平安长寿和吉祥，寄托着家人的良好祝愿。

为何出行有“送顺风”这种风俗？原来，旧时候，交通工具落后，人们出国大都是坐船远航过洋。闽南俗语“行船跑马三分命”，说的就是风浪途中充满艰险。

旧时候的船几乎都是帆船，如果顺风往往一帆风顺，平安快达。如果碰上大风大浪，逆风行舟，那不但要延长时间到达，而且加大危险系数，不少出国谋生者在茫茫海路中惨遭风浪袭击而葬身鱼腹。所以，“顺风”成了家人为出国人祈求一帆风顺的祈祷和祝愿，这就是“送顺风”名称的出处。

在潮汕地区，“脱草鞋”和“送顺风”曾经是人们嘴里常说的热词，而如今，“这些说法大多只有为老年人所熟知，年轻一代了解这些东西的人相对较少。”离开汕头外出读书的朱西临对捕舆者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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