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要相信观念改变世界

 

想起来那句话,“兄弟,要相信观念改变世界”。有了这个最原始的动力,偶尔难耐的坚守,才会长久,更不寂寞。...

张宪超|文


回到家里,又翻了翻张维迎老师的《理念的力量》。并没有太多的新见解,一个经济学的门外汉,对数字逻辑的理解不会太深。有兴趣的是,当所有人都忙于享受生活的奖励之余,理念的力量还会走向公共空间。

生活有辉煌灿烂,更有苦难与不义。幸福的日子大致都是相同的,苦难则不一而同。换一个角度说面对苦难与不义,人们彼此的态度也会有差异。我不记得是多少次蹲在家里的阳台上,看集上来往不绝的人们,一到集上热热闹闹的,也许就是由于很简单的缺粮少米,他们才对赶集趋之若鹜。我望着人流攒动,并且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如果要问想些什么,我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可能就是发呆。

我看到楼下的大妈们,挎着篮子背着书包,形态就跟赵丽蓉跳探戈舞似的,一步两回头。朋友不要担心,她们并不是在提防小偷,而是在左右交谈,有说有笑好不轻松自在。也许公共话语空间,并不影响她们话家长里短。无论是新左派的一路绿灯,还是自由派的被打压,在这样的一个空间内,似乎是被自动屏蔽,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

很难得的机会同学聚首。以往有过推心置腹,也有过不如意,可以说人和人之间发生的事,在中学时代是一个缩影。切换到当时的境况,未尝意料到,三五年后有的喜结连理,有的甚至已经瓜熟蒂落。这有限的人数,放到大的背景下他们的轨迹或许没有太大差别,当单就一两个人相比,差异就一览无余。老婆孩子热炕头,是一种态度,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时代来临。为生活来不及疲倦,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真实写照,或许是有些提前。当此之时,褪去年轻的稚嫩,换上经历过沧桑的成熟稳重。不用说,这一定也是观念的一次转变。我想,这其实并不重要,因为这一转变对于人们来说或早或晚而已。真正的问题在于,对待公共生活的态度如何?

在村子里谈论公共话题,似乎都是被人嗤之以鼻的。赶集的大妈们纠结的不是政府预算是不是透明,也不是左派如此右派那般,蝇营狗苟的向来只是家长里短。公民的帽子戴在头上还嫌热,非要把它摘下来。对于习惯了冠以人民的称谓,漠视自己应行使的权利的人们来说,反腐集“人民”口碑,动辄还弹冠相庆。一些事情,不关乎读书多少,美国所谓“波士顿大屠杀”引起的反抗,他们也并不是知识分子。天赋的权利,是与生俱来的,对于它的认知,也并不是特指学院派怎样怎样。



每个人的生活可以因为“任性”而变得无拘束,自由的生活方式,随意的态度,应该是人人趋同的。他可以低下头来,环顾墙院四周,种瓜种豆其乐无穷;他也可以躲进小楼成一统,哪管春夏与秋冬;同样,一个人在“桃花源”也可以有种“兼济天下”的士人精神。问题在于在“鸡群”待久了,“鹤”也不成鹤了,内心的强大已经不足以支撑他“鹤立鸡群”。换句话说,一个个去了“桃花源”的人面临着同化的可能,真的不足为外人道哉。

年前,各省的两会都在紧锣密鼓。作为广东省政协委员的周星驰,从政协开幕大会到下午分组讨论结束,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省政协相关负责人说他已经向大会交了“假条”。据了解,连续四次他都未完整参与会议。他的失职是个例吗?这种主动的“摘帽子”,其行为背后,难道没有折射出一种消极的公共参与情绪?个人主义变得只讲权利,不讲责任。我知道村子里的人,柴米油盐酱醋茶就已经够了,即使谈不上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在公共空间的表达上也大致如此。一方面制度设计的缺陷;另一方面就是观念和行为的选择。

花钱买了产品,没有得到相应服务,相信大多数的都会争取。差别只在于,自己花钱带来的享受更直接。有时候个人为集体争取一些荣耀,可能会铩羽而归,这个结果直接产生了一种消极的心理:争取也没用,更何况又不是个人独自获益,费那个劲干嘛!正是所谓的“无用”,造就了集体的沉默。这样的结果其实是很可怕的。大多数的灾祸,源于人们的无知,那种“亩产万斤”就近乎无耻了。正义得不到伸张,受害者的损伤;正义得不到伸张,并且全民皆沉默,甚至自觉认同,这就是社会的损伤了,归根结底还是损之于己。

在《理念的力量》新书发布会上,周濂老师做了一个报告,他给出了一个说法,正直的生活有代价,不正直的生活代价更大。我们也许不加怀疑的就相信某些信念,这并不是信仰问题,因为它来源于建立起来的某种特定的秩序。如果城邦达到一个善好的局面,公民追求善好和快乐的权利不能被剥夺,问题同样重要的是,公民也不能完全放低姿态,主动放下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虽然时至今日个人主义日臻蔓延,自由的生活方式也不得随意剥夺,但是,作为公民的基本价值,还是带在身上为好。



在这个物质战胜精神,集体压倒个人的年代,我们还是要发挥尽可能地想象,也许,不沉默事情就变好了。在享受生活的物质之美时,且慢,何尝不顾及一下自己的灵魂。国家、社会、公民,并不是天然的三个不相关的元素,它们需要的是磨合,互动、循环、交融,也许更应该成为常态。

前几天看过的那场话剧,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里面的一个人叫做“旁观”,我看了半天,不如说每个人都是旁观者,不管是乡村,还是城市。正义局面的脆弱,别人不遵守我也不遵守,别人旁观我也怕摊上事。这样的断裂,沟壑太深覆盖面极大,因而太需要弥合。如果只是像城市路旁标语上贴的政治价值,那没多大意义,拼命宣传的并不等于实际拥有。对于我们来说,理念不只是睡在梦中久久难平的欲望,理念应该化作一种生产力。无论贫穷的富有的,城里的城外的,基本的价值是需要永恒坚守的。赋予我们的权利,要坚守,与正义相悖的,即使要达到某种程度的效率极高,也要坚守正义底线,罗尔斯告诉我们,正义优先于效率,正义同样大于民主。

或许正直的人,永远都是被讨厌的那群人,同样也是最容易被边缘的人,这是他们的代价。永远对现实不满,永远追求所谓的自由,永远不知满足.....这样的结果,对于不正直的人,也许就是每夜的孤独与自责,焦灼与沮丧,良心上的自我矮化。

想起来那句话,“兄弟,要相信观念改变世界”。有了这个最原始的动力,偶尔难耐的坚守,才会长久,更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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