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味道

 

话又说回来,一个人在小的时候淘气是正常的,尤其是男孩子。我们的中学之乐逗逗女生,搞一搞恶作剧,时不常的气气老师,这也正常。...

张宪超|文


我的初中,是在村里读的。说是读了三年书,其实,玩的要比学的痛快。我们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几乎都是附近地方的。记得校长特别有意思,放学的时候,他经常在学校门口等着,专门看学生手里有没有带书回家,手上空空如也,不好意思,教训一番,回去再拿书。至于你拿的什么书,那就不管了,看的只是手头有没有书的。

在那三年里,虽然不精通于学,仍然是要感谢那几位老师,感谢那段“野时光”。现在回想起来,乐趣还是有的,无论是学校搞个活动,还是集体刁难老师,好的坏的,都归于小孩的童真。你能说和老师作对就是成心和他过不去吗?那个时候,哪懂这些,也顾不上动心思怎样专门反驳老师,爱学的,忙于功课;其他的,玩乐是常态。

学校是一土操场,每次暑假开学,按照惯例都得全校大清理,学生自然是主体。现在一说就是学校开运动会停课两天,那个时候我们是因为全校大扫除停课两天。家里的锄头、镰刀、铁锹,都能派上用场。学校并不大,三个年级怎么也有300多人,真干起来,用不了两天。学校南边的深坑,提供了绝佳的掩埋之地,我真没有计算过,三年下来,坑是不是变浅了不少?那些都是我们的结晶。

由于挨着集市的缘故,每到赶集的日子,在教室里总能感到乱哄哄的。校门口卖东西的小摊位,紧邻校门两边的墙,一字排开,恰如保卫着学校一般。我们的教室,正对着门口,那里的故事和老师在黑板上的奋笔疾书,我多数会回头,望一望那边,大概是生活要比数学题让我更痴迷。朋友,不要被我带偏,说穿了,就是在走神儿。上语文课要是这样的话,粉笔头早就飞来了,要是再犯一些冒险的事儿,讲完课后,老师一个飞脚便踹在你的屁股上。老师打人,他也不是真的棍棒相加,学生一般不会表现的咿咿呀呀,前面说了,刁难老师,用在这里就是和老师反抗,当然不会用飞脚的方式还之于身,多半是极力否认极力“叫冤”,我每多一次否认,自己的底气就差一分,老师的底气似乎是高了几分,他的脚板和我的屁股的接触也多了几下。

老师们都知道,哪个学生只会调皮捣蛋,哪个学生开了学习的窍。他们的办公室就在我们班教室的隔壁,三个年级的老师,全在那办公,说起来挺可怜的,其实三个年级拢共不到十个班,全校共用一个化学老师,纯属正常。有的学生调皮,每次让老师叫到办公室,他基本上在全校老师的面前都混熟了。得意不要太早,老师心想。看见没,那个老师以后要教你物理,这边靠窗的老师以后是你的化学老师。那二位,以后也这样治你。



老师们没那么狠,半开玩笑半严肃的教育学生。其实,说实在的,那会儿根本不知道这个道理。连高中都不敢想。那天留在学校打扫教室,同学问我,以后读高中不?我很勉强的回答了读二中。一中想也没敢想,知道自己的状态,考不上。那些年的故事,回忆起来,状态确实如庄士敦回忆中紫禁城里的小溥仪一样,和他的兄弟溥杰还有小舅子润麒,都到了上房揭瓦的程度了。只不过,人家是在紫禁城上房,我是在自家的草屋上。学校的墙上还有我们的脚印呢!体育课偶尔的难耐,墙上便是开心的地方,虽然防着老师,玩的依然酣畅。这或许就是那两个字完美的展现吧——幼稚。话又说回来,一个人在小的时候淘气是正常的,尤其是男孩子。我们的中学之乐逗逗女生,搞一搞恶作剧,时不常的气气老师,这也正常。
有一年暑假去看了看老师们。学校的地方变了,当年教课的老师们大多也都调走了,只有两个老师还在。学校和小学合在了一起,新建的校区,冬天供暖不成问题,再也不必理会当年那恼人的煤球炉子。据说要合村并校,村里的生源一直在降,以前一个年级三四个班,现在只能维持一两个班。对于教育,家长的觉悟提高了,好多都去城里读书。这是好事儿,起码来说人们越来越重视教育。
我最先知道其中一位老师调走了,那就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因为在我读高中的那年,她也被调到高中,并且巧的很,仍然教我,想来这就是缘分吧!只不过,彼时是英语,到了高中教的是政治,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她大学学的专业就是政治,因为初中缺英语老师,这才教的英语。有机会要写一写这个教了我整整六年的志师。

三年的时间,于我而言,能够感到有明显进步。尤其在那三年里,即使对待学习有偏见,我总认为,还是能够找到进步的地方。余华说,生活是属于每个人自己的感受,不属于任何别人的看法。没错,也许真实的自我,只能是自己在镜子前才能发现的,别人的眼光不是假的,就是太假。老师的教导,还是要感谢的,在三年师生的磨合中,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在步入正轨。也许是抱着把实验器材弄坏了的愧疚之心,课上的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粉笔头飞过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这并不是我在假装安静。

那次去看老师,其实很想聊一聊过去,但话在嘴边,又没继续说下去。有人说,人生没有第二次。一点不假。这次聊和下次聊味道就不一样。等到下一次再去学校时候,又怎会知道,哪位老师被调走了呢?对着毕业照上数一数,留下的老师不过三两个。再看看当年的同学们,好多已经结婚,二十啷当岁的年纪,有的孩子已经满月了。不敢想,那时候一起盘算着大扫除时怎样偷懒,这时候人家都已经荣升为孩子爸孩子妈了。老师们也大多不在一起工作,各自操持着自己的营生,忙忙碌碌。不过,他们是有同一性的,不管在哪都是教书育人。

我们的那位校长还在,没有调走,我没有等到下午放学,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放学盯着手头没有拿着书的学生?我想,新校区新气象,他大概还会一如既往的保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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