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巴黎

 

巴黎不在巴黎,巴黎只在我们的向往里。...



答应我的Plum小友要在他们周末飞之前更新一篇的。奈何杂事缠身,构思中的文章怎么都来不及交稿了。能不能用老早的“罗博”充个数?

喏,罗总还不是罗总前就是这么一个文风,现在读来都觉得老脸烧红。好多老“螺丝”知道我开了公众号都赶来捧场,还有朋友真的发来了红包,我在感动感激之余,还有感慨:人间自有真情在,码字也能挣外快~~ 但我实在不争气,本期仍然没找到“打赏”的接口App,就麻烦大家继续开小窗甩我人民币了。

最后重申下今天的主题:祝好友们一路顺风,旅程哈皮,记得给我带生日礼物回来!我想去巴黎有好些个清晨,无论窗外是阳光还是阴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都有这样真切的感觉:我一定还在那个冗长的梦里。

梦起始的地方,也就是我合上眼睛的时候,我应该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躺在穿堂风习习的石库门的天井里,抬眼间能看到黑丝绒般的夏日夜空中嵌着的星星;也可能已经是个高中生,蜷缩在附中宿舍热闹狭小的蚊帐中,套着耳机听着《今夜不太晚》酣然入眠,WalkMan里的电池已经耗尽,伴着我的呼吸“呲呲”地抗议。。。总之,我不是现在的模样。。。

我是在梦里才变成现在的模样的:在梦里我经历了升学毕业求职跳槽相亲买房;经历了欢笑眼泪欺骗背叛麻木冷淡;可能将来还要经历结婚生娃生死离别。我不知道“梦”会把我牵引到何方,我不知道,反正周公也没给我过梦的时刻表。我有好几次想睁开眼,回到最初的时候,但发现眼皮子打架,四周一片漆黑,于是想,可能还是在夜半,只好继续睡,任凭梦带着我穿越时光。

但我知道,我原本不是现在的模样;就算是现在的容颜,心境也是自由的。我想回到那新鲜的活泼的开阔的爽朗的最初。

我听说有个地方,好些人管它叫“巴黎”,那里的路沿边开满了梵高的向日葵,铁塔像自由卫士的长矛一样直剌剌刺向天空,塞纳河上飘荡着醉人的bourgogne干邑的醇香以及同样醉人的香颂,女人们昂扬着白花花的胸脯,男人们古铜色的肌肤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他们时而浅吟,时而大笑,时而争执,时而角力,但过后不久又拥抱在一起称兄道弟。他们偶尔寂寞,但他们从不孤独。他们笑的时候是真的笑,他们哭的时候也是真的哭。

我也想去巴黎,我想成为这些率性的巴黎人中的一员。无论我是在梦里还是在醒着,无论我是年少的,壮年的,还是衰老后,在那里,我都是我自己,我也只是我自己。我笑的时候是真的笑,我哭的时候是真的哭。

于是我决定上路。我把我的打算告诉父母,他们说,去什么巴黎,那里是乌托邦;我把我的打算告诉朋友,他们说,去什么巴黎,那里人的话你又听不懂;我把我的打算告诉所谓的聪明人,他对我对巴黎的向往嗤之以鼻,“那里说不定还不如这里。”

但我仍然执着地决定上路,我打包了必备的行李,我谷歌百度了此去的行程,但是最新的GPS软件仍然无法准确地定位到巴黎的经纬度。在我有限的常识里,我只知道巴黎沿大道一直往西,面向大海,在冷酷仙境的世界尽头。

第一天,我跟上班时一样准点出门。我穿着去野外徒步时的所有装备,背着行囊,逢人就问。他们有的听说过巴黎,却跟我一样不知所踪;有的压根没听说过,像看火星人一样地看我;我在车站兜兜转转了一整天,寻找着发往巴黎的列车和班次;路人投我以好奇不屑不可理喻的目光,我被自己无头绪的焦灼搞得精疲力竭。我只好回家。

第二天,我仍然跟上班时一样准点出门。但这次我吸取了教训。为了不引起路人的大惊小怪,我穿着得体,行头时髦,看上去就像一个准备去商务旅行的标准白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询问任何人,从地铁转轻轨,乘磁悬浮倒动车,执意着一路向西,向西,向西。。。在快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最后一个小站,我遇见了一位长者。他看牢我的眼睛,问我,“小姐,你是否想去巴黎?”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巴黎?”
“呵呵,要去巴黎的人即使不说话,向往也刻在眼睛里。”
“那你知道怎么去巴黎么?”
“我的家就住在巴黎。”
“真的?!你能带我去么?”
“可以,我很乐意。”

于是我跟着长者上路了。列车带着我们翻越崇山峻岭,淌过急流湍溪,停在一处峡谷开阔地。这里落英缤纷,芳草鲜美,牛羊星罗,田园牧歌,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长者说,“到了,这就是巴黎。”
“不对吧,我说的巴黎是指有红酒,有美女,有凡尔赛的玫瑰,有整夜整夜狂欢的巴黎,怎么会这里?”
“的确,这就是巴黎”长者笑着解释,“当我发现这个桃花源,并把它建设成现在这个模样后,我就一直管它叫巴黎。这里就是我心中的巴黎。”
虽然这不是我的巴黎,但我仍然感激长者的诠释。于是我礼貌地道别后,踏上回程准备明天再出发。

第三天,我依旧跟上班时一样准点出门。这一次,我任由西行的列车把我带到天涯海角。在某个中转站稍事休息时,我听到有人在敲我的窗玻璃:“喂,要去巴黎的,跟我走。”
我看到一个穿着轻便的年轻人在车窗外冲我挥手。
“你是谁?是在叫我么?”
“对,就是叫你。我们也要去巴黎,一起上路吧!”
“太好了!志同道合的朋友!除了你,还有谁?”
“多了”,年轻人指指身后一群轻松快乐的面孔,“他们都去巴黎,在你原来居住的那个地方,想去巴黎的人不少呢。”
真高兴,我恨不能立即融入他们。

“等等等等,”年轻人突然皱着眉说,“这些大包小包都是你的么?怎么那么多行李?我们去巴黎的只能只身前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要丢掉。”
“这哪里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很生气,并且一样样打开给他看,“这是我从小到大考试得到的奖状。。。这是我引以自豪的名牌大学的毕业证。。。这本通讯录记载着我工作后积累的人脉关系。。。这是我最漂亮的裙子,她带给我赞誉和自信。。。这是我以前男朋友写给我的情书。。。”
“这些东西在巴黎都不需要。真正的幸福和这些都没关系。扔了扔了,你看我们大家都是空手上路的,哪像你。”
我非常踌躇,还是舍不得,“可是,可是,扔了他们以后我还是我么?”
“扔了他们以后你才是你。”

这时候火车鸣起气笛,开始缓缓驶离月台。年轻人冲我喊,“快啊,什么都别拿,从窗口跳下来,我们一起去巴黎!”
我趴在窗口往下看,一阵晕眩。跳下去可能是一个崭新的天地,但是要放弃先前熟悉和依赖的世界,包括一些你熟悉的人,事物和思维定式,甚至抹掉你过去几年的经营;而且,万一跳得不好扭到了脚闪到了腰呢?
胆小犹豫的瞬间,火车已经加速。年轻人和他身后的同行者们离我越来越远,最后退出了视线。
我终于还是没有去成巴黎。

此后很久,我一直在这座城市游荡。我的行囊里装着我仅存的骄傲和卑微,勇敢和怯懦;挟裹在现实和理想的形色红尘里觅觅寻寻。因为我每天出时都门打扮得跟这座城市的小白领们并无二致,所以人们也搞不清我是去上班还是暗暗着再找去巴黎的门路。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巴黎是我的梦想,至少过去和现在都是。

我也很少再纠结“我到底是醒着还是在做梦”这个问题。无所谓。说不定我本来就在巴黎,是个地道的巴黎妞,在梦里我才来这座城市有了这么趟经历;也可能我其实就是土人一枚,但是和巴黎心有灵犀,闭上眼睛会周公的时候就自觉能说一口吃了半辈子羊角面包才修来的倍儿流利的法国腔。

只是,我偶然会想到那个呼唤我跳火车的青年。如果再听到他喊我名字,也许我应该抛弃更多跟他们远行。。。

巴黎不在巴黎,巴黎只在我们的向往里。

2015年过来人罗总题注:千万别以为辞职、旅行、创业就是自由的开端,图痒图拿伊吾!过得好当下,哪里都是巴黎,经营不好今天,去哪里都是失败的重复。本账号的宗旨就是揭露世间真相,让你把喝过的鸡汤一口一口呕出来。开篇总是甜的,中间是酸苦,回味有余甘,譬如人生。相信我,罗嗦值得你关注。


    关注 罗嗦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