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引 027

 

027钩引二十四:召唤我在校医院呆了三天。曼鱼没课的时候,都会过来陪我,一起吃饭,一起说话,一起笑闹。但是没有亲热。不是不想,虽然我们也不敢亲热,...





027钩引二十四:召唤

我在校医院呆了三天。

曼鱼没课的时候,都会过来陪我,一起吃饭,一起说话,一起笑闹。但是没有亲热。不是不想,虽然我们也不敢亲热,但更主要的还是没有机会亲热。

除了老大老二老四它们会过来看我,还有其它没见过面的同学,包括我们的辅导员,甚至还有高年级的师兄。我断腰的事迹,以及我因此一举攻下系花的壮举,神话一般在文学系迅速传播,据说大有全校蔓延的趋势。

我就是个断腰的英雄,一边接受着安慰,一边接受着各种各样或顶礼膜拜的眼神和话语,或羡慕嫉妒的眼神和话语,或钦佩同时又不无担忧的眼神和话语。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如此关注,尽管从小学到高中的时候,我也曾因为学习优异而被关注过,但我那时候并不以为意。对于现在这样的关注,我是十分欣喜的。我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只有在夜深鱼静时,我才有机会思虑我自己,爱情固然美好,但我的大学生涯不可能只有爱情。我还要完成很多事,学习应该不是问题,我有自信,但其它的我就不敢说了。

目前最让我头疼的,有两件事。

一个是挣钱的事情。这件事和老二它们探讨过,但以老二的鱼生经验,无非也就是做个家教什么的,虽然这是个选择,但不是我期待的,因为我想更多地接触到社会。曼鱼建议说,可以试试到咖啡馆、酒吧打工,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只是能否实现尚未可知。并且我不会满足于仅仅到那样的地方打工,至于说还可以做些什么,我和老二它们一样,仅有的一点鱼生经验,不足以支撑我的鱼生规划。算了,想也是白想。

还有一件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是系主任也就是曼鱼爸爸的召唤。对于此,曼鱼没能给出什么建议,因为她对爸爸背着她整出来的幺蛾子非常气愤,也非常不耻。按着曼鱼的意思,就俩字,不见。但这不现实。老二也提供不了建设性意见,他的同学对于见系主任的细节只字不提,老二他们除了提前对我致以默哀,别无它。

这件事的生杀大权完全掌握在身为系主任的曼鱼爸爸的手里,我只是一只待宰的糕羊。这是我非常厌恶的。逃离妈妈,我以为逃离了被控制,但我发现控制无处不在。

果然,在我出院后的第二天,我就非常荣幸地被系主任邀请去他的办公室。我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忐忑不安,同时又是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应召之路。

在系主任办公室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略微颤抖着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首先看到的是紧挨着门左侧的一面墙被一排书柜占满,书柜又被书占满。然后才看到门的右侧靠窗户的地方横着一张办公桌,在窗户和办公桌之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鱼,严肃着一张脸正看向我。

“主任你好,我是多吉。”我的声音还算好,听不出颤音来。

“坐吧。”中年男鱼略微抬手向他对面指了指。

我这才注意到门的右手边摆着一张长沙发,居然是浅灰色布面的。我举步要走过去的时候,看到沙发后的墙上挂着一副画。

“把门带上。”中年男鱼威严的声音在我准备打量那幅画的时候再次响起。

“嗯!”我赶忙退回门口,把门关上,再次朝沙发走过去。我被那幅画惊住了,这不是曼鱼的画像吗?身材长相有七八分相似,不过脸上的表情不太一样,更平静一些,更成熟一些,似乎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怎么不坐?”系主任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情绪的,没有变化的。

“哦。”我赶忙转身坐了下来,只有后半个屁股落在沙发上,态度很是恭谨。

“刚入学就因为酗酒住进了校医院的,是你吧?”

“是。不是。”我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果然是曼鱼的爸爸,一脉相承啊,不过姜是老的更辣。“是腰断了,不是——。”我解释道。

“那还是因为酗酒吧!”系主任直接打断了我,声音又威严了一些。

“是。不是。没有酗酒。”我有一头撞死的冲动。不过,幸好以前我妈也是这样对待我的,所以我没有撞墙,说完那句话就停止了解释,我知道越解释越糟糕。

“谈恋爱了?”系主任的声音貌似缓和了一些,不过话题转得太快。

“嗯。”我低眉顺眼地应道。

“女孩叫什么名字?”系主任明明知道还这么问,他打算干什么?

“曼鱼。”我乖巧地回答道。明知前面就是陷阱,可还是不得不往前走。

“知道你刚才看到的是谁吧?”系主任抬头看向我身后的墙上,那里挂着一幅二十多寸的画像。

“曼鱼。不是,是曼鱼的——。不知道。”我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更加地语无伦次。

“你家是临海的吧?”系主任又换了一个话题,这也太跳跃了吧。

“嗯。”我只能据实回答,手心里已经冒出了冷汗。

“你们不合适。结束吧!”系主任不容质疑地说道,依然没有情绪的变化。说完低头看向桌子上已经打开的文件,不再理会我。

“我——”没有想到谈话就这么结束了。我想抗辩,却无从辩起。我若听从他的,肯定非我所愿,也不可能听从。这,我坐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半晌以后,我才不得不十分沮丧地站起身来,迈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半步,又回头看向仍然埋头于文件的系主任。

“那是你的看法,不是我和曼鱼的想法。”我的声音平静得我自己都感到意外。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犹豫,心里终于透了一口气。

我并不知道,在我离开后,系主任抬头看向了门口,如雕像般定格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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