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牯牛降牯

【大祁网 • 阅读】翩翩红枫的温暖

十年间，享受过春天牯牛降映山红的烂漫，感受过炎夏牯牛湖水的清凉，欣赏过秋日牯牛山的斑斓，也领教过严冬牯牛降的寒风和霜雪。...

在我眼里，牯牛降似乎是一位冷美人，或许是因山水的别样冷峻，抑或是因人情的长久疏淡。凌亮先生曾撰的《山水清音牯牛降》一文，是从山水角度深层次描绘了牯牛降这方山水给喧嚣的世界带来的难得清雅，但我终未读出人与自然的温情。即便是十年前牯牛降雨夜那个绿色的梦，也让我觉着此地多的是清寂，没能成为心里温暖的风景。直至今年的阳春三月，在这个温婉的春天，牯牛降才真正地走进了我的心。

记得初识牯牛降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那时她还是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小家碧玉，一切尚处原始自然中，春日一天我和同伴们攀爬于山间修竹茂林里，那片片绿意透着鹅黄的竹林，让那时我并不轻松的心豁然舒展轻盈，一张蓝白休闲服透着盈盈笑意的照片，今日偶尔一瞥，深感岁月的无情，那个虽说不上美丽，但好似这翠竹般清鲜的女子已随时光的老去而逐渐暗淡。

以后数次的牯牛降之行皆是因公务，匆匆的去匆匆的来，牯牛降的山水依然清丽，可牯牛降的开发建设却在我匆匆的身影中不断变化。十年间，享受过春天牯牛降映山红的烂漫，感受过炎夏牯牛湖水的清凉，欣赏过秋日牯牛山的斑斓，也领教过严冬牯牛降的寒风和霜雪。爱美女子的高跟鞋也曾在那木栈道的缝隙里无数次扭曲过，同事朋友的谈笑风生在牯牛降的青山绿水间回荡过，雨打芭蕉绿色的梦也曾在小木屋里蔓延过，这些记忆是清晰的，但人事过往已在岁月里渐渐模糊，青山依旧，几度夕阳！牯牛降山水在我心中依然是若即若离的风景。

今年春天的赴约，应是酝酿已久，起初是因散文大赛结识了注重旅游文化的景区负责人，一个中文毕业的儒雅老总，这开始给了我对牯牛降一些温热的感觉。牯牛降散文大赛结束，篇篇诗文佳作，也让我对牯牛降神秘的山水有了立体的了解，同时我也为我未能为她写出只言片语而遗憾。时隔数月，遗憾犹在，今得闲将这次春天的约会略记，以表对牯牛降山水人情的感动。

甲午仲春，风和日丽，欣逢散文大赛颁奖，群英荟萃，长者已逾耄耋，幼者不足豆蔻。红茶坊茶香氤氲，颁奖台感言豪迈。观音堂春水碧波涟涟，大舞台演出精彩纷呈。春风徐徐，游人自在，清寂山水因人而灵动，茂林修篁有歌而欢乐。栈步道平整无夷，寻梦客徜徉山溪。仰首间瀑流飞珠溅玉，低眉处清泉澄澈洗心，众鸟啾啾林梢，杜鹃临水怒放。嫣红翠绿之间，游人如织，欢歌笑语，破山水之静穆，添自然之生气。吾与友嬉于山涧，攀岩登石临风，与山风同浩荡，心绪飘逸；掬水照影顾盼，与清潭同纯洁，心思明澈，采花撷果嗅香，与山花般灿烂，心情温润。

时值春浓，山林愈发葱茏，泉水欢畅，怪石峥嵘，岚烟缭绕，山气清鲜。人行密林里，忘情与植被物语，氧吧清袪心灵尘垢，青翠鲜活颓废心情，勃发激励人志向上。身处山水间，静心倾听牯牛清音，山若琴盘，石似琴键，水是乐师，偌大山水，宛如天然乐坊，一曲曲清音自然流淌。激情处如万马奔腾，婉约时似情侣私语，天籁之音，流淌于自然，惬意在心上，今昔何年，人间天上。

今已深秋，该是牯牛山最绚丽的季节，枫红露白，层林尽染。斑斓山色的帷幕下，波光粼粼的湖水边，目连戏、傩舞等祁门民俗表演更增添了牯牛降的神秘；古朴典雅的红茶坊里，一杯杯祁门红茶，在秋日透着清冷的气候里，那金灿灿的茶汤，那香醇浓郁的茶香，正所谓“一片金波谁得似？半入松风，半入丁香味”，如此生活能几回，该是人生幸事！

我是个悲秋之人，可如今牯牛降的翩翩红枫在我心里却是温暖的。缘何？因了人文的融入和人情的交流。

在我心里，牯牛降不再是一方沉寂的山水，它已成为我梦里的风景，我如同众多的祁门人，为我是这方山水的主人而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