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隔梦。

 

如果说这只是一场梦,为何有人迟迟不愿醒来。...



第一回
本只打算在房屋后面的小道散散步,谁知竟不知不觉地爬上了这座小山坡,对面不过三四丈之遥的一座高耸而静穆的红色楼阁。听人说早些年这里本是政府用地,打算用来建办公楼的,到后面也不知怎么的就弃而选它址了。

有人说是因太偏僻办公不便,也有人说这里租金太贵,政府那几年财政赤字得严重负担不起。我自己来说还是更倾向于相信第一种说法,虽说如今房价土地价上涨得厉害,但这地方也确实是人烟罕至估计贵也贵不起来。更有甚者传言道此地闹鬼,这一说法真是不靠谱。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愚昧至此的说辞,想来不免好笑起来。

眼前这座建筑朱红连成一体,四周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顶部有少许窗子供通风用。整栋楼似乎为了迎合这对面生得茂盛而浓郁的灌木丛刻意营造出一种阴森气氛。刚才政府弃地的传闻在脑海中又乍一现,不禁染了一身寒毛。

身体稍稍往前送出一点想要进一步探寻,脚下滑出的泥土却让人吓了个魂飞魄散。虽说底下深不过百尺,但还是让人心骇的。打算转身离开之时,顶部窗柩一声诡异的开窗声打破了山坡的寂静。定睛细看,仿佛一眉目清秀的女子朝我这方向挥手,手里分明还攥着一条丝巾样物拾。

我张大双耳试图听清她的话,但声音在空气传播之时便消了声迹。隐约中仿佛听到她说了一串数字,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一组电话号码。当我正要开口向对面女子放声询问仔细时,女子迅速地把窗子关上惊慌失措地逃离了我的视线。

她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她又何为面露难言之苦,这串数字又隐含着怎样的玄机。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只能郁闷地朝家中走去。临走前再次环顾了这座高楼,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怪异。

接连几日,这件事一直缠绕于脑海中。我叫来家中的连姨,仔细同她说了此事。

连姨只是笑了笑,开解我道,“别人家的事你不用太上心啦,小姐。这年头谁家没有点别人看来奇怪的事儿啊。你可别为操这心无故恼了自己。”

得不到交会我只得掸了掸身上的细碎朝房间走去。开了门,走到梳妆台前,拿出抽屉里的首饰盒,里面安然躺着之前离家唯一带走的一份物件,一对细银耳坠子。微微褪色的银像是岁月染了尘埃,含着隐忍停靠在时光营地迟迟不肯开拔。多少年了,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不知道远离了子女的父母是如何捱过这无依无靠的生活,惟愿二老彼此凭仗彼此互相扶持地安稳度日。

一天清晨,自己竟鬼使神差地找来了多年未曾动过的运动服饰,还是之前学生年间过生辰朋友赠与的。向来不是喜欢运动的女子,也极羡慕那些天生便有运动细胞的阳光女孩们。可惜从年幼时便养成了不愿闹腾分毫的惰性,加上先天体质虚弱不能,以至于如今家中还常常雇着一名能熟练操持家务的阿姨。

换上运动服,便出发了。当阳光跳动在光洁的胳膊肘上时,鲜活得如同心脏起搏。沿着山庄小河一直前行,早晨的空气清新至极,混着干净温凉的露水气息。河水流得极慢极慢,如若不是细视怕是不能体会其间奥妙。山庄的早晨人是少得很,估计是此地居民本来就不多的原因。这也是当初挑选这片土地作为长久停靠居所的主要原因,不过是为了躲避城市太过喧嚣的世俗与人情。

绕过红色楼阁侧面终于见着其庐山真面目了,高大的铁门像一对及其严肃的守卫,似乎要抵挡住这世间所有妖魔鬼怪。还在打量之际,铁门咔地开了,如同得到命令而放行。从里面缓缓驶出一辆老式轿车,一管家样中老年男人伴之而出。轿车开到花园旁时,停了下来。

开车的人摇下车窗,车外随行的男人向前倾身作领教状。好奇心驱使便有意无意地跑近了几步。车内的男子年龄估摸三十出头的样子,模样也生得好,宽额头高鼻梁双眸也极为深邃,属标准的美男子。

他对车外中老年男人叮嘱了几句便驱车离开了。很明显他应该是这栋楼的主人,估计之前见到的窗顶女子应该是他妻子或者情人之类的。失神片刻,厚重的铁门又重新合上,所有动静在吱的一声中戛然而止。

许久,一直徘徊在这栋楼附近不肯离去,不知为何总想一探究竟。往日里的自己是不曾这样好奇八卦,更不会对一些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产生兴趣的。说来也奇怪,这男人看起来不像穷凶极恶之人,样子也生得俊,但为何那日女子神色如此异常似乎受尽了屈辱与折磨。不过这一切自然是我自个儿的臆测,事实究竟如何真不得而知。

时间过去了几个月,就在我快要忘记这档子事之时,离奇的事发生了。临近午夜,还在伏案赶稿子的我听到有人按门铃,本想叫连姨去看看怎么回事,但一看电脑屏幕下角的时间还是算了,便自己起身去迎。

我住的地方不像别人家有铁闸门紧锁着,只设了一围装饰用的小栅栏,所以有人直接进来也就不足为奇了。奇怪的只是如此晚了怎会有人来访,而且印象中山庄里并没有我熟识得可以上门交往的人。

披上一件毛织披肩便去开门。想不到夜已经这么深了,空荡荡的客厅让人顿感阴冷。七月的南方小镇也会凉得这么快,许是山上人少树多的原因吧。

一开门便看见一清瘦女人,头上裹着一条和我肩上这披肩极为相似的头巾,皆为粉绿格子绒。

“您好,秦小姐是吧,我知道你。”女子一口清澈略带苏州口音。我还未来得及答应,女子接着恳求的语气道,“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想同您商量点事方便我进去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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