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不是世界中心,纽约是那口装蛙的井

 

而每一只蛙都这么的色彩斑斓,充满着无限可能,却都被束缚在这区区一口小井...



纽约是个高冷的城市,在我还没能走进它的时候就联系给我甩下了好几个下马威。

跟室友一起找的房屋中介,在拉着大家签合同付订金的时候语气温柔,甜美可人,面面俱到的回答大家问题,结果合同一签,订金一打之后便难以见到人影。日后再有什么关于房屋的具体问题问她,更是高冷的要不根本不愿意解决,态度生硬,就是直接说自己在忙不方便回信。但过不了两天交头月租金的日子一到,中介姐姐又一脸喜悦的通知我们室友几个,嘱咐大家早日打款。

另一个是总部坐落于纽约的,一家专为中国留学生搬家行李做联系和周转的华人公司。这家公司的服务特色,据他们自己说,是帮中国留学生将行李实惠划算的要不邮寄回国,要不邮寄去下一个根据地。可实际上做的是假装留学生不懂英语,把取件、行李邮寄、和送货全部外包给fedex(那个说自己“联邦快递,使命必达”的快递公司)。基本上就是花钱请他们预约fedex。同时,因为fedex的规定是只在路边收取和交付包裹,一切他们公司之前在网上宣传的,如果国内的顺丰快递一样的上门取件服务以及送货到家服务,对于在美国一般都是租住公寓楼的留学生而言,都是压根儿不存在的。除非家住别墅,门开在路边,不然对于fedex而言并没有上门取件或者送货上门的可能。

于是整躺流程下来,根本不知道自己花钱买了个什么服务。留学生哪个英语会差到不能自己上fedex官网订个邮寄了?说白了,不就想找人帮忙搬运一下成箱成箱的行李上下楼么?特别是像纽约这种大部分楼小公寓只有六层,还根本没电梯的地方.... 这钱花的,真心一脸懵逼。

说起搬东西上楼,还有一事儿,室友东奔西跑总算找到了两家纽约据说可以接专们搬箱子这种单子的搬家公司。结果,一打电话,那边表示如果公寓楼没有电梯,三层以上的就不接收了。这真的是也让人难以理解了,一般情况下,难道不是三层以上的才会联系你们吗?

至今的遭遇都让人有“纽约人民简直穷凶极恶”的隐忧,不禁令人感慨,曼哈顿的地界果然是个搂钱不吐骨头的地方。

忘了是去年还是前年的感恩节,跟好朋友来纽约逛街,俩人租了个网评不错的酒店标间。结果一推门傻眼了,床好像是横过来放的,但即使是横着放了床,床尾和墙之间的间隙也只容一人、扶着墙、偶尔侧着身通过。但又一想,反正是来逛的,住的地方干净就好,也就没怎么在意。

结果黑色星期五(啊,美帝人民的实体店抢购双11)当天,才晚上不到九点的时候,就有好多人自觉排了一小撮挤在自己心意的品牌的店门口。第五大道这儿一小撮,那儿一小撮的,就已经聚起了准备在零点冲进店铺内抢购的群众。好些贴心的店家支起了倒计时拍,生怕大家错过了打折品的圣诞。

朋友看了看这架势,直接提议回酒店,决议在网上过黑五。于是说好的纽约购物游,最终变成了我俩龟缩在一家室内空间分布极为不科学的酒店,在蜂拥的人群几十街区开外的地方,扯着闲话网着购。一如前几年并没有在纽约过的黑色星期五。

纽约是口神奇的大染缸,又或者说,是口神奇的,自成一片小天地的井。

无论是谁,曾有过怎样的生活,对人生的品质有着怎样的追求,它哗哗大手一挥,就把所有人的处境变的近乎等同。大家在浑水中,狼狈的难分你我。

无论是天性跑马奔驰的老汉,加州自由阳光的大妞,海岸文艺小城的青年,清华建院的大姐大,中央美院的老学姐,还甚至是哈佛毕业的优异学子,都得面对凌晨顺着家里管道从底层商铺里爬上来的耗子。

看着你我毫无准备却必须时刻战斗的绝望的面庞,这似乎就是纽约人的样子。

去nyu找心花吃格鲁吉亚菜,路遇他十分喜欢的一只后摇乐队在一个特别偏僻的地铁站边路演。

我们横穿而过的公园里,草坪上躺着穿比基尼晒日光浴的翘臀,公园小道上挤着聒噪的人群,角落里依然有沉默的小哥,沉默的翻阅着纸制品。鸽子咕咕叫了两声,觉得我很不礼貌,居然赶着它往前走。

我则顿时觉着,纽约或许不算太差。它不过是因为于才于艺都太过富有,而埋没了无数青春年华,理想与美梦。它好似海明威时期的巴黎,是场流动的盛宴。是所有有志之士都理应栖居的地方,而在这些人的有生之年里,这场丰盛的盛宴都将在其血脉中流淌。

它是一口并不怎么华美的井,却因蛙声不断而永著诗篇与乐章。

除却晌午的一席美梦,纽约本身却像是个金融骗局,骗得每个人都用最高昂的价格来换取一张入场卷,再以最低廉的价格把最好的自己和最美的时光出售给这里。

将自己作为蛙的一份子,在和鸣中唱出一声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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