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耕斋杂拾】20:有意为评价汪老降降温

 

我从汪曾祺的剧作谈起,告诉读者,除了京剧《沙家浜》,汪曾祺的大多数剧本宜读不宜演。仅此一点,也足可以说明:他是人,不是神!...



6月6日,我在《中国艺术报》发表了一篇题为《汪曾祺剧作的宜读不宜演》的评论,披露身为北京京剧院专职编剧的汪曾祺,一生创作、改编京剧本10多部,除依据沪剧《芦荡火种》执笔改编的京剧《沙家浜》外,其他剧作的上演情况都很不理想。中国文联网和中国作家网等多家网站和一些晚报,迅速将拙文转发或转载。一位平时与我无活不谈的朋友,问我:“此文似与你过去写的热情宣传与研究汪曾祺的文章有所不同,是否意味着你对汪老的作品态度有某种变化了?”

我坦诚告诉他:“没有变化,但的确有意想以此文为当前文坛对汪老的为人和作品评价一味拔高的现象降降温。”

早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后期,我与汪曾祺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汪曾庆高中同班,当时就经常从他那里听说汪曾祺,这比一般人要提早二、三十年。改革开放新时期到来后,汪曾祺文坛复出,当他的《大淖记事》获得1981年度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后,新闻界、甚至连文坛一些作家都一时闹不清从哪里冒出一个汪曾祺,我却能立即跟上去开始了对汪曾祺的宣传与研究。我之热衷宣传与研究汪曾祺,首先是因为他的作品独具一格,真好;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把汪曾祺视为能推动我的家乡高邮的文化事业向前发展的带头人。在我看来,一个地方的文化事业能否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向前发展,并不完全取决于这个地方的经济实力,起举足轻重的关键作用的是这个地方能否出现、有没有一个带头人。这样的带头人绝对不是官方钦定的,更不是靠炒作就能产生的,而汪曾祺正是这样一位高邮期待已久的带头人。

即便如此,我在论述汪曾祺的作品及其为人时,从一开始就注意将他放在全国的文化大背景下进行考察,给以恰如其分的评介。我将汪曾祺的作品比喻成一朵花,多次在公开发表的文章中强调:“这样一朵赏心悦目的花,放在全国范围看,由于群花争艳,乱花渐欲迷人眼,是不能完全看清其价值和重要性的,但在汪曾祺的故乡高邮就不同了,这朵花自然地成了一朵奇葩!……从秦少游1100年去世算起,高邮文坛之寂寞已是 ‘往事越千年’了。如今,终于出现了写出独特作品、并在当代文坛取得独特地位的汪曾祺,不仅高邮人,整个文学界也为之眼睛一亮,欣慰不已”。

我不讳言,有很长一段时期,我对汪曾祺几达偏爱的程度。现在已在文坛颇有影响的王干曾经以调侃的口吻说:“陆老师听不得别人说汪曾祺不好”。是的,我既如储福金说的那样对汪曾祺“特别引以自豪”,但我也不希望在评介汪曾祺时任意夸大,把他说成无所不能,把他作品中的每一句话都分析成含有深意。最近有一篇评论文章甚至宣称:“建国后成精的作家,读汪曾祺就够了……”诸如此类一味拔高的评价,在一定程度上,是对汪曾祺的“捧杀”。我想,这样有违实际的评价,汪曾祺本人听了也必定摇头。

据此,我从汪曾祺的剧作谈起,告诉读者,除了京剧《沙家浜》,汪曾祺的大多数剧本宜读不宜演。仅此一点,也足可以说明:他是人,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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