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生活】《雨》陈士彬

在雨中，是一场大思索的过程，是一次哲理故事的延续。我也问过雨，雨是有情有义？还是无情无义？...

雨，自然会想起太阳雨、家乡的“酿禾”和“秋淋”。俗话说：“秋淋呱呱，水满大屋。”一连串的相关夏秋间雨的名字和它的来历浮现出来。当然，感受到的不是春冬雨的寒骨，而是暖乎乎的细雨，附粘在头发上，脸上，都是那么凉爽。为了逃避被接下来的大雨落个鸡汤，我加速自行车与“秋淋”赛跑。看似天上的乌云慢慢挪动，可雨点还是沙沙地抢在我前面。额头上的汗与雨一起挂下，也无心去辨识哪是雨哪是汗；摸一把脸上的水，才看清路。风刮起来的地上溅起雨花里的泥味，与稻叶摩擦而产生的清香，还有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混杂一道，顿时让人亢奋了味觉神经，折射出少年时期的某些相同体验。

雨，确是回忆的道具。道理简单，雨是从哪里起源，回忆好似从哪里开始，脉脉相承，千丝万缕地融入血液与细胞中。“好雨知时节”、“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等等，说明了雨的思索悠久！说明了人生在雨中演戏！

我遇见在荒野里一场暴雨，抽打全身，剧烈疼痛。白茫茫水帘直坠入，那些雨脚开花的声音，宛如高铁动车开过的响声。惊愕不已的我，向天求救无果，向地钻入无力，无奈跳进河流中，幸亏那时候正好是夏季。伏在河岸，仅仅露出一对鼻孔便于换气，免了肌肉之痛，同时还享受到之前河水被日晒而暖意，带来一次桑拿浴全场洗礼。

雨半喜半忧的。久旱须滋润，一滴雨一两金。雨水泛滥，灾害造成严重威胁人类。至于雨多雨少，至今，还是叹息天公摆布与主宰。因此，雨打在我身体里，多一点，或少一些，我都无介意，默默地承受它的存在。

有一天， 窗外刻画了大片灰暗云。伫立沉思，跳动的是内心一颗。夏雨更凶更暴，再不是萧萧落叶下的潇潇雨，是积藏一夜来一阵彻头彻尾的发泄。雨本来的天命含有丰富的诗意，被今晨这时撕得粉碎，掉落一丝丝恐惧的雨滴。唯有春风秋风、春雨秋雨的柔软，古人因此造了二个字“萧”、“潇”，朦朦胧胧，境界幽幽。《诗经》里用过，李白、杜甫跟着用，都是追求那种声音的意境而打造出来的字眼。用得大胆，李白的“萧萧班马鸣”，贾平凹的“草的枝叶及成熟的穗实萧萧而立”，显得格外别样出神。

为此，你爱大雨磅砣？还是赞赏柔情的细雨潇潇？这是自然界里答案，任你去找。高尔基的《海燕》渴望暴雨袭击，怎能要求一场和风丝雨降临呢？

走进绵绵春雨中，最怕的是雨淋湿了衣服，导致生病，这时节，天还冷，身体的热量抵不过雨水的侵袭。不过，你还是高吟千古绝唱的“春雨贵如油”。的确，我们撑着雨伞穿着雨衣，去迎接春雨，既保护自己，又多么希望万物复苏靠雨水。

台风雨如一匹野马，骁腾慓悍，桀骜难驯。黑压压的乌云脚底下，全是弥漫着稀稀落落的云丝，在灰白色的东北角飞舞。一阵阵鸭子赶过似的的声音，随着风吹，令人心悸。一般来说，台风雨伴随潮涨而来，与大潮汛同行，有人认为是月亮惹起祸的。在想，某地方这时山洪爆发，农田淹没，房屋倒塌，甚至夺走生命。條忽，广告牌垮掉了，电线短路引发火星四溅。路上，树叶纷纷扬扬，行人的凉伞翻折，不听主人使唤。混浊的河面动弹起无数个泡点，起伏跌宕。这是天上的所有势能，瞬间，变成动能，简直就是小鞭炮在爆炸，宛如一只只乱髭髤䰄的疯鼠发作。一下子，水流湍急，整个世界是汪洋一片。这时候人的心情，是天上的灰色云，无论飞到哪，还是灰蒙蒙的，不敢去想月下的逸致，也不敢想艳阳天下的舒适，只是让它们恣意妄行。无奈了。

也有这么一场冻雨，冻死了枝叶，冰棱的冷漠，如一个人的无情一面展现出来，冷冰冰的结局。

在雨中，是一场大思索的过程，是一次哲理故事的延续。我也问过雨，雨是有情有义？还是无情无义？它总是默而不答，为匆匆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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