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样东西，大学决不能丢掉

大学独特的灵魂在于独立的思考、自由的表达。...



据新华社报道，北京大学校长林建华日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北大的综合改革正稳步推进，效果开始逐步显现。

在人事改革方面，北大未来将尝试取消院系行政领导的行政级别，包括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系主任和副系主任。并采用聘用方式，进一步弱化行政级别，加强人员流动。

这样的改革值得鼓励，但能否落实还有待观察。但是，比去行政化本身更重要的是，大学要有灵魂。

什么是大学的灵魂？前总理温家宝曾经给出过答案。

2010年1月26日上午还不到9时，温家宝总理提前来到了国务院第一会议室，与来自科教文卫体各界的10位代表围坐在椭圆形的桌子旁，听取他们对《政府工作报告(征求意见稿)》的意见、建议。

会上，温家宝说：“一所好的大学，在于有自己独特的灵魂，这就是独立的思考、自由的表达。千人一面、千篇一律，不可能出世界一流大学。大学必须有办学自主权。”

大学要有独特的灵魂，也就是说，大学不仅要有灵魂，而且要独特。哈佛的校训是，让你与柏拉图为友，让你与亚里士多德为友，重要的，让你与真理为友，这就是哈佛的精神；耶鲁大学的校训是：“真理和光明”；斯坦佛大学的校训是“愿学术自由之风劲吹”；早稻田大学：学问独立，培养模范国民。

这，就是这些世界知名大学的独特灵魂。

关键是，这些大学在实践中秉承着校训传达的精神，让灵魂经过一代又一代师生的传递，深入内心，深入骨髓。

反观中国的一些大学，校训倒是有，但谁也不知校训和具体实践有多大关系，在读的学生和毕业生也大都弄不清自己的大学有什么追求，在追求什么。当然，中国的大学也有追求，这一追求被温总理一语道破，“一些大学功利化，什么都和钱挂钩？这是个要命的问题。”温家宝深有感触地说。

在温总理看来，大学独特的灵魂在于独立的思考、自由的表达。

思考，是人类区别于动物之处，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发展、或是为社会的发展思考，而大学，正应该是培养人如此思考的地方。如果一个国家的大学功利化、庸俗化，它培养出来的学生也难有高贵之心。

说到此时，不禁怀念民国时代大学的那些有风骨的大学和有风骨的教授。

蔡元培治北大，提出思想学术自由、兼容并包，网络各色人才，领风气之先。

那时的北大，学术水平低下、教学态度恶劣的教员一律被解聘，教授绝大多数都在30岁左右，最年轻的仅24岁。既有激进民主主义者陈独秀、李大钊，也有保守的刘师培、谋求复辟的辜鸿铭；既有主张白话文的胡适，也有反对白话文的黄侃，真的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100年前做得到的事情，今天也同样可以做到，甚至应该做得更好。

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过程中，社会文化的发展没有跟上，拜金的思潮严重侵蚀了全社会的道德水准，也侵入了大学，如果大学也也跟着整个沦陷，整个民族的未来将是一片黑暗。而如果大学能保持独立思考，自由表达，整个社会就会有一个高高矗立的灯塔，这个灯塔会照亮一片天地，然后不断的扩大影响范围。

守住这个灯塔，要确认大学最宝贵的财富是教授，是具有独立思考能力和表达能力的教授，教授们得以在大学生存，并不是靠在美国某个杂志发表了几篇论文，而是有自己独特的成果。

更重要的是，对有独立言行的教授要引以为傲，而不是刻意压制。前几年，一位大学教授投书媒体，对包括自己学校在内的几所大学的奢华之风予以批评，结果遭到本市几所大学的联合抵制，撤销了他的一些讲座，这便是大学的度量不够，不允许“自由的表达”，不能容纳不同意见。要知道，“若批评无自由，则赞美无意义”。

有独立思考的教授，才能培养出独立思考的学生，这个过程中需要加强制度建设，因为若要追求独立的精神，必须要有独立的机制。

这一独立的机制，首先是“去行政化”，如朱清时教授所言，让教授治校，让学术至上，不用官僚行政那套体系来管理，而是教授自己管理自己，大学自治。朱教授认为，这样可以解放大学的创造力，使大学回归到本来面目，使它很有活力。

去行政化的同时，要秉承独立的理念。原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王义遒近日接受《财经》访问时表示，大学要完全独立于社会，独立于政治不可能，但绝对不能依附。

他解释说，大学完全不跟政府、政治挂钩也不太可能。就拿哈佛大学来讲，哈佛大学通识课程的目的首先就是要灌输美国的价值观、世界观。

也就是说，大学的独立思考、独立表达，最终还是符合国家利益，符合全国人民的利益，有利于国家的健康、稳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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