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神海湾

 

童年的大海。...

晚风轻拂着澎湖湾
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醉斜阳
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
一遍遍幻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
有着脚印两对半


最近,外婆住在我们的家里。现在,她和祖母正在外面客厅里观看《伏击》战争电视剧,我在房间里播放听着这首《外婆的澎湖湾》。

歌曲旋律轻快愉悦,整首歌曲充满明快的色调,那“阳光”“沙滩”“海浪”“脚印”,处处都是无穷的韵味,美丽的画面。听着歌曲记忆飘向远方,带着思念,没有外婆的澎湖湾,却有外婆的神海湾。

外婆的房子建立在神前海岸上的一个小村庄里,青砖红瓦,冬暖夏凉。房子开有旧门和新门,旧门这头住着五舅舅一家,新门那头则住着二大舅舅和四舅舅两家。每家内室半空都搭建楼阁,整个楼阁全部采用衫木松木材质搭建。

每次来到外婆家,最喜欢爬上这里,脱掉脚丫小鞋,”蹬蹬蹬,“踏在木板梯面上,一步、两步,伴着木板沉闷的声响,欢快地爬上楼阁。楼阁木板光滑,兴奋之余遗忘了母亲的叮嘱,双脚蹦跳起来,”咚咚,“声从着力点的光滑木板为中心点逐渐传播发散飘远,要是恰逢母亲正经过内室撞上之时,母亲会站到楼阁底下,厉声喝道:”妹,你在上面做什么?还不赶紧下来!“听到母亲之声,我便瞬间兴致全无,乖乖地从楼阁下来。

每年的夏天,学校放了暑假,大姨、二大姨的表哥表姐和我们约定俗成赶往外婆家。这时,外婆家到处笑语欢声,热闹有趣。

海边的夏天,阳光毒辣。站在海岸上,海风吹打着脸、跑进眼睛、躲进耳朵,钻进鼻孔里。近处的海浪拍打着石礁溅起阵阵小白花;远处的海鸟展开翅膀正翱翔于广阔的海面,渔船被海浪撞击着船身不断翻涌。

每逢遇见涨潮,哥哥弟弟们跳进大海,犹如一条自由欢快的鱼,在大海的温柔乡里酣畅淋漓。记得有一次,涨潮溢满了海岸堤的石阶梯,哥哥弟弟们心情高涨不已,双手迅速麻利地脱掉上衣和裤子,挂着一条内裤纷纷从屋子跑出,串串笑语,脚步轻快跳跃,从海岸的石阶梯上匆匆奔向大海,海水的柔软瞬间托起了他们,就像一群游来游去的鱼,那么的快乐,那么的自由!

我站在岸边看着他们,心里羡慕不已,真想也像他们一样,泡在温润里面享受自由。悲哀的是,我是一只旱鸭子,心里的胆怯一只束缚着我,不敢踏进去探究一番。

这时,容表姐出来了,和我站在岸边,笑着对我说:”妹,要不我们也下去吧。“

”容姐,我不会游泳,我害怕!“我胆小地说。

”要不这样,我们就在这岸边泡泡,这地方水浅可见底,这样就不怕了。“容表姐抛出点子。

”好!“这法子正合我意,心里满意极了。

于是,我们一起走进了大海的温柔里。

阳光温暖,全身胸部以下泡在里面,双脚踏着海底的金沙,海风吹起,海浪随着风的节律由远而近层层起舞,触摸着身体,感受海水在我身体之下呼吸,慵懒甜蜜的甚感奇妙与不可思议。习惯舒适之时,容姐鼓励我再向前走几步,让脚离开沙地,尝试漂浮于海水中。喜悦正浓的我爽快答应,向前走几步,双脚渐渐漂浮,正准备享受成功之喜,突然,一阵海风刮起海浪拍打过来,海水瞬间淹没到头顶,随即我的嘴巴被强行灌进咸苦的海水,鼻子吸入呛到气管里,恐惧感窒息感使大脑顷刻发白,手脚条件发射般想抓住什么。容姐飞速一把扯过我身子拉了回来,泡在石阶梯里,咸苦之味刺激着气管不断地发出”咳咳咳,“阵阵音。”别害怕,刚开始学是这样的。“容姐安慰着我。余留害怕之心的我”哇哇,“地大哭起来。

这次事情像毒瘤细胞在心里分裂扎根,一直不敢参与游泳,宁愿当一只旱鸭子,甚于以至于后来使用花洒沐浴之始,水洒脸面之时,仍紧憋鼻子气道之法,直至如今不再恐惧。

退潮的大海让人迷恋,更让人欲望爆管。

大海的美丽富饶在退潮之后更深得海边的人们的喜爱。潮汐的更迭带来富足的营养,哺乳着海里的各种生物,使之茁壮成长异常美味。

退潮之后的浅海里,盛产各种丰富的贝类,小鱼小虾海藻类。附近的人们成群结队,带着工具,共赴一场大海的收获盛宴。

童年蠢笨的我,和村子的同龄孩子们,跟随在大人的后面,也来一场兴奋的收获。记得第一次奔赴海里挖海螺,像跟屁虫似的跟在她们的后面,开始之时她们不以为然,逐渐看见我也会挖到了螺,她们便到处散开。那时不知道如何观看海沙的软实之分,海螺喜长半湿地之分。只知道每到一片沙地,便用手中的工具使劲的挖,即使挖了一大片找不到一个海螺也不肯放弃此地去另外寻觅。结果,半天下来,她们收获到了海螺都卖得了一个好价钱,十多个孩子里,最差的那个就是我,只卖得五毛钱。但至今仍清楚地记得,不知那时为何,却因为获得这五毛钱的收获心里雀雀不已。

那时候,母亲为了增加家里的经济来源,纷纷投入到大海的丰收缴获,操起海螺买卖。母亲异常辛劳,一天到晚都泡在海里,有时候中午回到外婆家吃饭后又滚回大海里,大海涨潮之后才归家。晚上又争分夺秒地整理海螺,次晨四点便起床,把海螺装包袋扛到自行车后绑住稳固,然后把秤砣放进篮子挂上车头,把车驶向交易市场。把未来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海螺上大海里。

母亲在大海的煎炸之下,时光的摧裂之中,肥胖榨成瘦小,温润脸庞被黑斑密密地贴在脸上,根深蒂固。幸好后来母亲出城工作之后才逐渐好转。

今天,神海湾的海水不再清澈见底,鱼贝不再饱满丰盛,海浪也不再亮白。当年的欢声笑语早随着岁月的沉淀停留在这片海的记忆里。外婆的那间房子,在二零零八年因为黑格尔台风毁掉,现在重新建立起来的新房仅仅是五舅娘和表弟表妹扎在那里。

房间里仍然响起轻快温暖的抒情调子:

有我许多童年的幻想,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

还有一位,

我的外婆。

客厅响起外婆的声音:”X妹在房间里做什么呢?做了这么久?“

我收起敲在键盘的双手,发布此篇文章,陪外婆看电视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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