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痴,从此醉】狗尾草 追忆似水年华

 

似水的年华,让我的追忆继续进行...



  追忆似水年华 
我百无聊赖地坐着,既不对逆水行舟的枯燥公式感兴趣,更不对鸡兔同笼的多少只脚有好奇。只对百草园里紫红的桑葚,又酸又甜的覆盆子,以及碧绿的菜畦,墙头的美女蛇和闪着金光啪地飞出去的飞蜈蚣有极好的兴致。它们不但能激起我的口水还能让我跟着兴奋,再加女老师到了酣畅之处总如老先生那样把头拗过去拗过去地来诱惑,我明白自己被诱惑了。于是,喜欢上那栩栩如生的诱惑。可以毫不掩饰地说,我也曾想弄到一根像人形的何首乌,期望吃了以后成仙,但在我家门前的土地上怎么也没弄到,成仙的事只能成泡影。

我的同桌和我在行为上格格不入。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演算着我认为的枯燥。这样,数学课上我总是不能乖乖地坐着,哪怕我的心思全都飞到九霄云外。我总想和他玩骂,我玩一句,他一点也不忍受,立即还我一句,还来还去,还到高潮之处教室里忽然静下来,满脸胡茬的黑脸老师皱着眉让我俩站起来。站起来就站起来,没有什么不好的,早不想坐了,屁股正好讨个爽快。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交作业的时候,我就把他的成果抄上去,当然不是白抄,他也抄我的。比如,女老师站在讲台上考察生字的时候,他就把我的抄上,我俩互助合作,彼此愉快,合作的时候,我们就把骂架的事丢到八万里远。

似水的年华,让我的追忆继续进行。

教室的门总开着,除非严寒的冬日和漫天的黄风。自习课的时候,有的喜欢写大字,教室里飘着呲呲的磨墨声和淡淡的石墨味。黑黑的墨汁,稍不留神就沾到衣袖上,粗心鬼还把脸蛋搞成小丑。有的喜欢写课文后的生字,一个字写几十遍,我不理解那有多少意义。有的喜欢做数学题,一道一道接连二三地做下去。我的大字写得不算最好,生字也几乎不写,只要看上几遍就能知道它们的模样,哪里是腿,哪里是胳膊,一点也不会搞错。我很少做数学题,每次考试只要及格就知足。
窗外的小鸟喳喳地叫,穿过大开的木门,我能望到对面山头葱茏的树木和田地里晃动着的身影,甚至用点心的话似乎可以听到庄稼的拔节。有时候,我能把那身影想像成我的母亲,但我又立即知道这是错误的,对面的山头属于邻村的土地,我们村子里的人是不去的。望到树木,我就不会放过学校下边的杏树,如果正是杏子成熟的时节,午休的时候,我一定会叫上几个臭味相投者拿大土块朝杏树打过去。一次,我的同桌由于失误竟把土块打到我的脚梁面上,疼得我龇牙咧嘴。怎么报复呢?思来想去,我就拿食指在老师讲桌上的红墨水瓶里轻轻轻一蘸,然后在他的新衬衣上轻轻一沾。我看见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一下眼珠就会掉下来,但他硬是没让掉下来。上课铃响了。他把我的坏行为报告给女老师,女老师没有把我怎样,只是用深度镜片后的大眼睛用力朝我挤着,挤得我难过地低下头,比他泪水在眼眶打转的情形还难过。第二天,他没有和我闹不愉快,还是有说有笑的样子。白白的新绵绸衣,在那样的年代,实在是尤物,弥显珍贵。这件愚蠢的事,让我现在还在追忆我的不够意思,即便似水年华也不能将它原谅。

我用手把下巴支起来的时候,总喜欢把教室里的每个人扫来扫去,满共三十几个人,一点也不费力气。有几次,我看见卷发男孩透过漂亮女孩的衣领偷偷看人家挺起来的胸部。漂亮女孩是我们班最漂亮的人物。父母是中学教师,母亲从乌鲁木齐那种遥远的地方而来。她不止一次地闪着大眼睛告诉我,在她外婆家的院里就能听到苏联人的公鸡叫。外国人的公鸡叫,很神秘的事,让我惊讶不己。她梳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白里透红的脸蛋像苹果,尖尖的下巴让人总想多看几眼。跟着卷发男孩的眼睛,下了课后我也从她的衣领下看到了雪白圆圆的小馒头,看到小馒头,我没有多少好奇。想起自己可笑的事。我的胸部在两年前也有了两个小疙瘩,像杏核那么大,我害怕得惶恐不安,整日臭眉不展,心想自已可能得了什么病。我总在寻找问问母亲的机会。一个晚上,我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电影,乘着就我和母亲两个人的时候,脱下上衣把我的小疙瘩展示给母亲。母亲在煤油灯下纳鞋底,满不在乎地说,死不了,不是病,就你经常事多。我不在意母亲的态度,我只在意我要的答案。于是,我才把惶惶不可终日之心放下来。
百灵鸟比我大两岁,为啥叫她百灵鸟,因为她的嘴巴如百灵鸟那样总在响着歌声,响着响着,上课的时候也不由地响了。为她响了的事,放学时,校长还让她站到队列前面的台子上,当着所有老师学生的面,把她狠狠教育。可她执迷不悟脸比城墙厚,今天被教育了,顶多明哑上一天,后天照旧响。时间一长,校长也感到厌烦了,就让她响吧,又不是政治错误,再说她响的不是东方红,就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响着歌声的时候,百灵鸟的胸部也如小馒头般鼓起来了,对于她鼓起来的事,我不感到新鲜了,我感到我的也会鼓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更新鲜的事在她身上发生了。一天上午,几个女孩子神神秘秘地说,百灵鸟在供销社不买糖果买卫生纸,买卫生纸干什么?百思不得其解,为了弄清真相,我们几个像保镖似地保护着她,形影不离。她蹲下来尿尿的时候,我们也陪着,差点跪下来看她的尿有啥问题。后来,有一个女孩子告诉我,百灵鸟把卫生纸骑在了垮下。再后来,这样的事多了,我们也不再感到好奇。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愈来愈喜欢《少年文艺》,学校没有,我们家也没有,漂亮女孩从中学的阅览室借来让我开一下眼界,只能匆匆开一下,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就拿回去了。我们家有父亲买来的《三国演义》,虽然我看起来很野,但还是不能够喜欢它,里面竟是些打架的事,不是动刀子,就是动斧子,只细细喜欢了一下桃园三结义就和它拜拜了。

一九七九年,我上了初中,再也没有轻松愉快,再也没有活泼单纯。似水年华如小溪水般哗哗哗地流走了,流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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