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老人花石

花石峡，鬼门关（一）

无人。无房。无树。连灌木也没有一丛。只有浅浅的露出草根的青草贴紧地皮一直向天边绵延。偶有几只褐色的小...

无人。无房。无树。连灌木也没有一丛。只有浅浅的露出草根的青草贴紧地皮一直向天边绵延。偶有几只褐色的小鸟成双成对追逐着，给无人烟的荒原多少带来点活力和生机。有时突然见一只兀鹫端立在草墩子上，滚圆的大眼倨傲地、挑战地凝视前方。一听见汽车引擎响，它嗖地转过头来，盯着缓缓爬行的汽车，好像在等着车上掉下什么美味来。

太阳升起来了，金光灿烂，强紫外线刺得人连眼也睁不开。

车子在半沙半草的荒原上行驶，向花石峡的前站，海拔4000米以上的温泉进发。儿只小鸟飞到车前，一跳一跳，毫不害伯。车子开近了，它们忽的一下飞上半空，发出嘀哩哩的啭鸣。

“声音怪脆亮哩，这小鸟！”我不由得叹了一声。

“这是百灵！”老梁说。

“哦，在氧气这么稀薄的高原，它们也会唱？” 我知道老梁在青海《科技报》工作，肚子里准有不少奇闻珍讯。

“怎么不会，草原歌手嘛！”果然，他打开了话匣子，“一只好百灵要好几百块！有一个老人养了一只百灵，他的孙子吹口哨唱《啊，朋友再见》，百灵慢慢学会了。他提着鸟笼，天天溜鸟，到处炫耀。后来，百灵死了，老人埋葬了它，伤心地哭了。还有一个从青海退休回安徽的老人，带了一只百灵上火车。一个老工人见了，十分喜爱，一路听百灵唱歌．该下车的站也错过了，一直跟到安徽，一直跟到老人家里，想用一辆自行车跟老人交换。老人见他爱鸟心切，受了感动，一分钱不要，把百灵送给他了。”

“在这么浅的草丛里，它们怎么安身?”

这时，一只褐黄色的肥胖的旱獭从洞里爬出来，另一只毛色发灰的坐在那儿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