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分析到人生哲学(16)——四种基本情绪之“哀”

 

痛苦伴随着哀伤,哀伤根源于丧失。当丧失了某个客体的时候,我们感到哀伤,陷入苦之中。哀悼是一种仪式,通过这个仪式,我们完成了对丧失客体的告别,真正地允许它从我们的心灵结构中离去。...



痛苦伴随着哀伤,哀伤根源于丧失。当丧失了某个客体的时候,我们感到哀伤,陷入痛苦之中。哀悼是一种仪式,通过这个仪式,我们完成了对丧失客体的告别,真正允许它从我们的心灵结构中离去。如果没有这个仪式,丧失所带来的缺口将无法真正允许客体的逝去,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只能通过回撤本应投注到客体上的力比多到自我那里,从而把自我当成逝去客体的替代,通往的外界的道路被凝固,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主体在永劫的时空回廊中徘徊,在无尽的循环中与幻觉同在。

我认同罗洛·梅的观点,适度的焦虑能够唤醒人类的存在意义。同样,适度的痛苦也能够发挥这个功能。在丧失面前,一时间我们手足无措,痛不欲生,是源于我们的生存之本受到威胁,我们失去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本来是构成我们心灵或肉体的一部分。但正是这份失去,促使我们得以重新调整现有的结构和系统,促使我们不断寻找更多的意义,来填补丧失所造成的这个缺口。

从母体中呱呱坠地的那一刻,是我们面临的第一次生存危机,意味着我们必须接受跟温暖、安全的子宫说再见,从原本快乐至福的融合走向未知的独立和分离。然后,我们遭遇俄狄浦斯期的神话,从心理上与母亲的欲望连结在一起,而父性的阉割将直接把我们导向象征界的登录和父名的建立,从而把我们从母亲的欲望凝视中再一次分离出来。接着是青春期,我们遭遇自我同一性的认同危机,就像齐泽克所说的那样,“实在界的凝视……让我们……忘记了那根本的匮乏,因而也使得那匮乏的再次返回让我们难以承受”,直到我们从分离和丧失之中逐渐领悟和接纳那从未被意识到却早已逝去的东西,在抚慰伤痛和擦拭热泪的基础上展开我们对自我理想的追求。
再到成人、恋爱、婚姻、生儿育女、与子女和伴侣的分离……等等,可以说,这个过程充满哀伤,我们的一生也不可避免地与丧失相伴,在丧失他人、它物或自我之间徘徊,直到最后,我们失去生命,肉体归于尘土,灵魂归于寂灭。丧失是一个哀伤的过程,却并非只有悲哀的结局,不管丧失自己,因为某种程度的丧失,也意味着某种形式的存在(being)。即便肉体已经腐烂,自然界也会让它以各种方式再现,即便灵魂已经熄灭,但新的生命也会随之降临。

因丧失而带来的痛苦,如果把它们置于浩瀚的宇宙之中,可能连灰尘都算不上。人的生命对宇宙来说只不过沧海一粟,白驹过隙,再大的痛苦归于无尽的汪洋,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任凭那浪涛翻滚,也只能随波逐流。
然而在因丧失所带来的哀伤一刻,它告诉我们一个事实:我们仍然活着,我们正面临选择,这个选择激活了我们的存在感,促使我们为这个选择承担责任。痛,还是会痛,擦好眼泪,舔好伤口,挺起胸膛,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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