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回来

 

三个人从昆明出发,夜里将近12点到上海。机场外的出租车司机吆喝着巴不得你上了他的车,可是我们...



三个人从昆明出发,夜里将近12点到上海。机场外的出租车司机吆喝着巴不得你上了他的车,可是我们作为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么大城市的人,心里也还是有几分担忧的。来之前我和母亲吵了一架,关于要不要在网上订酒店,她说现去找。可事实证明机场附近的酒店家家满房,甚至我们的打车费都快赶上酒店钱了。再加上上海八九月份闷热的天气,我生气了,我们就这样站在街边,大包小包的行李,跌跌撞撞。我默不作声,我们都在等着,好像站在那里等一晚上事情就会解决一样,父亲倒腾了他的手机半天也没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我一家家打电话问才勉强找到一家,人的心也就像这天气一样,浮躁不安。

这是五个月前,父亲和母亲送我到上海时的场景。那时的我早已渴望属于我的自由。从小学到初中到大学,三次人生的重要考试,好像是奋力学习的那几年都只为了最后一个考试,没办法,中国人太多。母亲的唠叨和也让我刻骨铭心。上了初中,初一时老师说要打好基础,初二时是过渡期要坚持,初三时是冲刺期要拼命的苦。好像上了高中也差不多,高一打基础,高二巩固,高三埋头苦干。读了三年又三年的书,如果你不好好思考那可能就会被这样的教育机制所套路了。也难怪我的母亲随时都只会把学习挂在嘴上,虽然她没有像那些家长一样从小到大的找补习班,只是一味地告诉我别玩了好好学习,yuiumo周末很少出去,至于假期也如此,我也渴望得到行万里路的开阔眼界,可是有些东西就真的只能靠生活所决定。三年又三年的时光里,说实话,学习占据了很多很多,而我也想多接触接触外界,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来说大部分的做法是通过手机互联网。可是家里没有网,母亲说不同意,怕影响学习,而我那时的手机也仅仅可以打个电话而已。还有一次我从学校带回家一本读者,母亲仅仅是看到封面就以为我看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书,我们吵了一架。还有很多很多我和她的代沟,其实后来慢慢慢慢的我明白了为什么,外面世界纷繁复杂,父亲和母亲都是平凡的百姓,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所以无论好的坏的东西,一律排除在我之外,就像是闭关锁国。可我知道,无论如何,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我也希望他们能懂,我骨子里不甘平凡。我也要做一个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的人。

说实话,考完高考,忙活完志愿的事,出去玩,家里祖孙三代,上上下下都在和我说去那边一定会想家,一定吃不惯,一定什么什么,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真正开始的四个月,离开家的四个月里,我却真的一点也没有想家,胃口不错,活的自在,有了比初高中还多的一堆朋友,干了比初高中还多的事情,过了比初高中还精彩而自由的生活。还记得高三那时因为睡不着而背着父母偷偷买了安神的药,还记得那时晚上出去喝醉到深夜第二天接着早读上课……我不会因自己做了别人所认为的错事而后悔,青春应该有点点血性。我们可以做错事,但要知道为什么;可以得罪别人,但要知道自己的理对不对;可以孤独,但绝不要违心。可无论我再怎么浪,在父母面前,我依旧是孩子。无论青年中年老年,无论哪个年代,所有人都有父母,都有忘之不去的回忆和故事,门外世界,门内是家。

人人都有关于在青春里的父母记忆。他们爱你,会在你学骑车时跟在后面,悄悄推着又悄悄扶着。他们爱你,会允许你和同学出去玩,从包里拿出点零花钱给你,可谁知道他们那天偷偷买了你爱吃的菜,需要做的只是等你回家。他们也爱你,也会在深夜悄悄开门看看淘气的你是否还在玩手机,亦或是亲亲关上你开的过大的窗子。他们也爱你,也会在你嫌他们烦的时候还依然“厚着脸皮”的关心你。还记得陪我去学校的那天,母亲唠叨了半天,洗脸盆要买塑料厚的质量好,插座去正规超市买,被套买纯棉的盖着舒服……我其实什么都知道,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不让他们踏进我的宿舍半步。隔着门,我说你们走吧,快走吧,我还要忙呢。而他们从进我的学校还不到十分钟,我就让他们走,我不是个孝子。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背着门,我在想,或许母亲眼圈在红吧,或许父亲在安慰她吧…

这几个月里很少和家里打电话,前前后后可能才有五次吧,当初充的两百零点的话费,现在还剩两百块,基本都是有什么事情才会打。不过我在这边过得挺好,丰富的社团活动,演讲比赛,创意展示,忙的我天天倒头就睡。哦对了,当然还有结识一群才貌相当的朋友,来自不同院校,不同专业,不同年龄,不同地方。偶尔参加个比赛拿拿奖,偶尔趁着假期省钱旅游,偶尔穿个西装社会实践,偶尔做做志愿者,偶尔烧烤hi歌到深夜,偶尔在图书馆以咖啡作伴,偶尔拼死的备考,好不精彩啊。可能,这就是大学。

第一次想家的时候可能要算是大学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时了,也就是回家前的一个星期,有点奇怪,别的同学可能刚刚进学校就想家,该哭的哭,该沉默的沉默,我到好,都要回家的时候才想家,真是奇怪。不过我明白,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心安处,便是故乡。

买了机票,买了上海城隍庙的五香豆,半个行李箱都是豆子。出门在外,心里想着那个家,总要带点什么。这一点是父亲从来没教过我但我确永远记着的事。以前父亲经常出差,工作原因,整个云南省都跑遍了,哪座山,哪条河,一一都了熟于心,也常常带些山货回家,各地特色,各地菜肴。而每次父亲到家前都会打电话叫我和母亲下楼去拿东西,箱箱袋袋的,顾家极了。父亲爱吃豆,母亲不爱吃上海那些干货,再加上临近过年,我索性买了一堆豆子回家。

提前好久来到机场,由于国庆的时候钱包被偷,临时身份证也丢了,需要来机场办理手续,再加上从学校到虹桥机场还是要两三个小时的路程,不得不早早出门。魔都这个名字也不是吹的,上海大到有时候我问上海本地同学哪里哪里好玩,甚至有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说到上海,题外话不得不说说生煎了,本帮菜。精还有细,我独爱生煎,香而不腻,有点汤汁,难以拒绝。托运行李,领登机牌,剩下的就是等待。此时一点刚过,时间还好,记得当时我选机票时间时特意选了能够在白天到昆明的,就想好好看看这生我养我的地方。起飞了,越飞越高,看见云层,好安静,像不会动的海,虽然刺眼可我还是舍不得拉下遮光板,无限风光都可以想象。当看到地势不同于之前的时候,我知道我到云南了。下了飞机,刚刚好,他们到了航站楼,我去拿行李。走了好久,今年冬天看来不是很冷,我的大衣都快穿不住了,想到好久没见到父母会不会尴尬,脑袋上的汗珠更多了。就像有些电影情节一样,亲人在出口等待,不时张头看看,举个牌子,见到了相拥在一起。可是,这样的情节并没有发生,我从另一个出口出来,说实话,有点紧张,往前走,往前走,他们在那儿,我停了下来,看他们的背影,感慨万千。吸了一口气,走上去。惊讶的回头,笑了,他们说以为我会从一号口出。

‘‘买买(昆明话),变白了嘛”父亲拍着我肩膀。

“瘦了,瘦了一点。”母亲激动的高兴的望着我,“来,我挨你拍张照。”

黄昏了,夕阳真红,父亲说母亲早就炖好了牛肉回去直接吃饭。真好!一路上他们问这问那,我说这说那,好不热闹,一家人在一起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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