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可爱孩子，我等你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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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1日，窗外飘落着雪花，仿佛冬天并未远走，注定又是一个寒冷的日子，也让人心寒。手术室外，一双双惶恐的眼神，隔一会儿会与身体极为不协调地一起抽动一下，似乎被针刺痛，从梦中惊醒一般。

每个人都竖起耳朵，紧张地等待谈话室的铃声。此时，不知从哪个地方传出一阵委曲的哭声，吸引了手术室外等待的人群，但不多时大家又恢复了平静，再次进入各自的精神状态，等待，并默默在心里念叨着名字。



也许是长时间的凝望与猜想，大家的表情都显得木讷，似乎某一家人绝望的哭声就会像黑暗一样迅速在所有人的心里蔓延，狠狠地钻进每一个人的心里，又忽然间逃逸了。

在等待两个多小时后，谈话室的铃声响起，耳朵已经听到，但是整个人并没有及时的缓过神来，便匆忙地涌向前去，一些听差的人也挤到跟前，之后又马上刹住脚步，回到原位或者绕着不大的地方紧张地原地转几圈。

听到手术医生的答复，已经记不完全了，脑子里的充斥着同一个字，在短短几秒钟不断地膨胀，撑的脑袋胀痛，在经过三番五次的确认后，癌症还是来了。

“来了，是的，就是癌症。什么是癌症，像感冒一样吗？一定是的。打几天针，吃几片药就可以了。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亦或是什么坏病，不会的吧。她还小，怎么可能呢？今天是谁在这里做手术，刚才是她的手术结果吗？”看到家人无助的表情，茫然的心情，我无能为力，能淡定地告诉她们，需要积极治疗，不要悲伤？我知道，一切的语言在癌症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孩子，我想等你老去。我想和你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哪怕有一天，你悲哀地趴在我的坟墓前哭泣，那也是一种幸福，毕竟我太老了。

孩子，我想等你老去。你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爸爸妈妈、姐姐，还有你的丈夫和孩子，已经熟悉了你的内敛含蓄，已经习惯全家人坐在一起你不发言，但是这些比起空空如也胜似万倍。

孩子，我想等你老去。尽管说生老病死是生活之常情，可是，我不愿每时每夜每秒在冰冷的夜晚把你想起，也不愿把想说的话留在一个人的时候独自傻傻地告白。

在经历了近6个小时的手术后，你被推出了手术室，你的爸爸在慌乱之中，从10楼跑下1楼，仿佛他在那一刻年轻了许多，精神了许多，仿佛如同27年前你出生的那一刻，他兴奋的样子。当看到你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眼里噙着泪花，孩子啊，一家人，都在这一刻坚强而重拾心中的希望，因为医生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



孩子，有人曾说过，经历一场大的灾难会抵消一个更不幸的灾难，希望这是真的。灾难过后，我不奢望好运，只求平淡的幸福。

孩子，现在你也许还在梦中，而我，希望看到你老去的样子，听说女孩老了就和妈妈一个样，明天我就照照镜子，看看你将来的模样。

孩子，睡吧。我等你老去。或许梦醒了，才知道一切都是梦一场。  关于作者：

生命可爱，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生，曾在省市报刊发表多篇文章，系陕西省蓝田县司法系统干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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