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学生

 

中午多喝了几杯酒,头有点晕。正躺在床上准备蒙头睡一觉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接通电话,...

 中午多喝了几杯酒,头有点晕。正躺在床上准备蒙头睡一觉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接通电话,里面一个声音传来:“是蔡老师吗?我是李威啊!我想到你家里去看你。”我心里一激灵——李威?不是进高中后不久就因为和老师没搞好关系而退学外出打工去了吗?心里这样一迟疑,嘴里便说了出来:“哪个李威啊?”  电话那边明显不高兴了:“李威就是李威啊!蔡老师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哪里会忘呢?我是不相信他竟然会来看我。  听我在电话里说明我家所在的方向,十几分钟后,先是一阵摩托车的突突声响过,接着是蹬蹬蹬的上楼梯声。我把门打开,从门外闪进一个人来,正是李威。不止他一个,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我还真是稍微想了一下才把他的名字说了出来的:王朗。又一个没想到的人。  一时间,与他们的前尘往事、“恩怨情仇”尽数涌上我的心头。  李威的哥哥李武也是在我手上毕业的,学习用功,成绩优秀,老师们都非常喜欢,初中毕业后毫无悬念地考上了县重点高中。但是作为李武亲弟弟的李威在初中时候却没少让我头疼,尽管他和李武一样聪明。  七年级上学期时,因为多次上网,我把他的母亲叫到学校来,他觉得我让他在同学面前颜面尽失,居然当着他母亲的面对我大吼大叫。至于中间打架、抽烟等大事小事就不一一具言了。  就是到了临毕业之前,他还因为不知是吸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被我叫到办公室痛斥了一顿,但他好赖在后来的中考中还是以较为理想的分数考进了县内一所普通高中的重点班。在我看来,对他和他的家人,我算是有一个交代——至于他进高中后不能和老师搞好关系,以至弄到退学的地步,我只能闭着眼睛安慰自己说:这,已经与我无关了。  而王朗却是连三年初中学业都没有修完的。  在又一次的邀约同学翻越学校的围墙外出通宵上网后,我就逼着他爸爸把他给领回家了——虽然我当时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手段给他一点教训,并没有把他回校的路完全堵死。最可气的是,你找他来办公室,任你口水说干一瓢,他就是不开口。那种对你视若无人的样子,让作为班主任的你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挫败感。  他的父亲,一个犟性汉子,一个从小独身闯荡江湖,而今事业小有所成的男人,听完我对他儿子的“罪状”申诉后,二话没说,冷着脸领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知道是因为王朗太过伤他的心,还是我当时说话的态度给了他一种不可挽回的错觉,总之以后再没有听到王朗的消息。在有一种解脱感的同时,我良心上也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他离开这所学校后还在继续读书吗?一个孩子不读书他能干点什么呢?他会恨我吗?  我万没有想到今天,他们两人竟会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且,还给我拎来了两箱饮料。让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也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吧?  让座、倒水、递烟完毕(他们都抽上烟了呢,而且在给我递烟、点烟的时候,看得出动作娴熟得很)。场面一时有点尴尬,我暂时找不到话头,他们坐在沙发上搓着手似乎也有点不大自在——是不是当年学校生活我给他们留下的阴影还在?  于是,我打量起他们来,近一年的社会风雨的吹打,并没有让他们变得特别老成——略呈爆炸状的发型,有点游移的眼神,随意的穿着,在我眼里,他们仿佛还是当初在学校时的那般模样,尽管在我面前他们竭力想装得成熟一些。  最初的冷场过去后,他们的叙述流畅起来。  从他们的叙述中我知道了,李威离开学校后去了广州打工,按他说,情况还可以,这次是趁休假回家休息一下;而王朗竟然就在本县县城做起了桶装水生意——租了一间小房子,既做办公室,又做仓库,还兼卧室。全部员工就他一个人,进水、送水全由他一个人完成。有人要水了,打个电话,马上骑上一辆小电动三轮车拉上水送过去,然后扛上三楼、四楼或更高的楼层。  我想象着王朗扛着一桶水吭哧吭哧上楼的情景,不觉哑然失笑:“这是你父亲整你呢!他哪里指望你靠这个挣钱呢。不过也好,借此锻炼锻炼自己,知道生活之不易,以后无论干什么才会踏踏实实。”李威和王朗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无论怎样沮丧,不要吸毒,不要赌博。”我有点婆婆妈妈了,心也变得有点湿润。一面心里又想:“既然学校生活对他们已经没有吸引力了,那么就提前进入社会,学习做一个自食其力、人畜无害、健康快乐的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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