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感觉，叫“似曾相识”

【配图：艺路有你】...

【配图：艺路有你】

最近有种感觉，情绪常常不是那么饱满，写出来的东西往往纤巧有余，真诚不足。比如《当潮水涨起》，很明显不如《当潮水退去》，原因在于“退去”是有感而发，不得不写；而“涨起”是陪衬之作，闪烁其词，不知所云。

昨天晚上比较忙碌，匆匆中做了《把忧伤留给心底》。当时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句子，是“把忧伤留给心底，看长河滔滔，看落日滚烫，原野疯狂”。这个意思写完了，意犹未尽，又跑到江南去寻了一回前世旧梦。本来该就此打住了，酒醉饭饱的，偏偏字数不够，强做了一回穷酸书生；字数还是不够，再做一回穷酸书生。该睡觉了，吞一小杯白酒，醉意朦胧，颇为惬意。早晨起来，看到徐同学的留言，汗颜之余，回复了五个字：“写到字穷处”。然后突然就呆住了——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真的，我发誓，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写到字穷处”这五个字；然而此时此刻，这五个字断然不是第一次见，而是，而是曾经有过这么一次了，有过这么一次一模一样的经历。

很多年以前，记不清是多少年以前了，一个冬天的下午，我在一条陌生的大街上站着，等一个人。等得有些久了，我便坐下来，坐在街边的石头台阶上，并拢了双膝，下巴骨顶在膝盖上，眼睛瞅着脚上那双黑色的皮鞋。皮鞋有些旧了，新擦过的鞋油掩盖不住那些擦伤的痕迹。一位环卫工人依靠在他的小铁车上，一口一口地抽着烟。两个艳艳的女郎，高跟鞋梆梆地托着裸露的小腿款款走过。边上卖爆米花的开锅了，“碰”地一声，香气四溢开来。我像被蛇咬了一口，猛地站起来：阳光很明亮，风不大，手机攥得紧了，手心汗涔涔的。似曾相识，故地重游，昨日再现！

同样是很多年以前，细细算来大概是十二年以前吧，晚上你请我吃骨头，就我们两个人，要一大盆。我喝酒，你看着。我喜欢吃骨头，而且那时候特别能吃，满满一大盆，吃了个底朝天。出了店门，你说：明天还来吃，还要一大盆。我想笑出声来，却忍不住有些哽咽；想点一根烟，吧嗒好几下，终于点着了。深秋的天，风挺凉，路上有水洼，水洼里聚了黄的半黄的挺大的树叶。酒劲涌上来，我有些迷糊了：昨日重现，昨日重现，这不是我第一次经历这个画面。

后来，我花了很大的精力，试图解开这个缠绕心头的不解之谜：明明是第一次经历，为什么会感觉似曾相识呢？

有一个小说，题目忘记了，内容大概记得。它说，人的灵魂是独立的，在我们睡着的时候，他会到另外一个时空里面去经历。那个时空里，所有的一切跟我们醒着的时候所在的时空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是，时间不一样，比我们醒着的时空时间要提前很久，或者是滞后很久。如果灵魂去了时间滞后的那个时空，并且带了记忆回来，我们就会“梦见”过去的事情；如果灵魂去了时间提前的那个时空，并且带了记忆回来，我们就会“感觉”正在经历的事情似曾相识，因为灵魂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道教的说法是，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命魂。命魂常驻肉体，天魂在“天”，地魂在“地”，所处的人和事大致相同，但是时间度量是不一样的。人的三魂，并不能经常交汇，偶尔可能机缘巧合“天地人”合一，记忆重叠，人便对眼前的事情觉得“似曾相识”了。

霍金说宇宙最少也是十一维的，也就是说有很多个宇宙，我们所能够感知到的的宇宙，是无数个宇宙中的一个，而且是很低级维的一个。好吧，科学如此难以理解，所有的稀奇古怪的感觉都不足为怪了，似曾相识就似曾相识吧。

我承认，受限于自己可怜的智商，尽管花了很大的精力，还是解释不了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只能十分肯定地说：有一种感觉，叫“似曾相识”，这是真的，尽管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也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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