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鬼友转世

 

------鬼友转世------

《聊斋志异》第八十六章

顺治年间,有一个陶圣俞,他准备去参加乡试,所以住在省城郊外的一家客栈内。

一天,他在外面散步,看见一个人背着一个书箱,在路上来回地徘徊着,像是找不到地方住。

陶圣俞见罢,便走上前去搭话,那人放下书箱和陶圣俞聊了起来。说话中,陶圣俞感觉那人风度翩翩,很有教养,且学识很好,心里非常高兴,于是就邀请那人与自己住一个客栈。

那人同意了,便跟着陶圣俞进了客栈住在一起。那人自我介绍说:“我是顺天府人,姓于,字去恶。”因为陶圣俞年纪稍微大一些,于是于去恶便称呼他为兄长。

于去恶喜欢安静,常常一个人独自坐在屋内,但是他的桌子上却又没有书籍。陶圣俞不和他说话,他便一个人默默地躺着。

陶圣俞感觉这人很是奇怪,便看他的书箱里有什么东西,但是里面除了笔墨纸砚,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陶圣俞很诧异,于是便问于去恶,于去恶笑着说:“我们读书人,怎么能够临渴掘井呢?”

一天,于去恶向陶圣俞借了一本书,自己关上门抄书,抄的非常的快,一天抄五十多页,抄完以后又没有装订成册。

陶圣俞很是纳闷,就偷偷地瞅他,见他没每一页就烧一页,烧成的灰一口吃了。

陶圣俞越来越感觉到奇怪,于是便问他,于去恶回答说:“我这是以吃代读罢了。”

接着他便开始背诵所抄的书,一会儿工夫就背了好几篇,而且一字不差。

陶圣俞十分高兴,要于去恶传授自己这种方法,于去恶却说不行。陶圣俞认为于去恶太不够意思,就故意说话讽刺他。

于去恶无奈地说:“老兄你也太不谅解我了,有些事想不对你说吧,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可是骤然与你说了,又怕吓你一跳,这可怎么办呐?”

陶圣俞说:“你说吧,不碍事的。”

于去恶这才说道:“我不是人,而是鬼。现在阴曹中以考试任命官吏,十五日应考,月底张榜揭晓。”

陶圣俞听罢,越发地敬重于去恶了。

到了七月十五的晚上 ,于去恶忽然对陶圣俞说:”我要去参加考试了,你黎明时,到东郊烧一炷香,连叫我三声去恶,我就会来相见的。“说完就出门走了。

陶圣俞准备了酒菜等他回来,东方天亮时,陶圣俞便去东郊烧了香,叫了三声去恶。果然没一会儿于去恶就回来了,还领了一个少年来。

陶圣俞问少年是谁,于去恶说:“这位是方子晋,我的好朋友,刚才在考场碰到,听见你的大名,很想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于是他们三人就一起到了住处。

方子晋风流潇洒,态度非常谦逊。陶圣俞对他十分尊重,便问:”子晋的大作,一定非常满意吧?“

于去恶说:“说来可笑,场上出了七道题,子晋已经作了一半,一下看到主考官的姓名,抱起东西就退出考场,真是个奇人!”

陶圣俞一边在炉子上热酒,一边问:“于兄定能考个一二名吧?”

于去恶自信地说:“我自认为考场上无人能与我相比。”

方子晋听罢笑着说:“现在的快乐心情,只有你自己感觉如此罢了,过几个时辰后不痛苦,那才算是男子汉呢。”

天亮后,方子晋便要告辞回去,陶圣俞留他住下,方子晋不同意,陶圣俞便要求他晚上再来。可是子晋走后一连三天都没有来。

陶圣俞托于去恶找子晋,于去恶说:“不必去找,子晋很诚实的,一定是有什么事,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故意不来的。”

这天太阳快要落山时,子晋来了,拿出一卷稿子给陶圣俞,对他说:“三天没来,我失约了。我抄了百余首诗,请你欣赏。”

陶圣俞接到手里,非常高兴,马上接了过来,珍藏在自己的书箱里。当天晚上,他们谈话到深夜,聊得十分投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方子晋便留下和陶圣俞一起睡下。自此以后,方子晋每天晚上都来,两人关系十分要好。

一天晚上,子晋忽然仓惶地进屋,对陶圣俞说:“阴曹的地榜已经揭晓了,于兄落榜了!”

于去恶正在睡觉,听见这话,立刻起来,十分痛苦,满脸是泪。

于去恶叹了一口气说:“我活着的时候就贫贱,自己本以为死后可以免于贫贱,没想到倒霉先生又跟着我到了阴间了。”

陶、方二人极力劝他,安慰她,于去恶才止住了泪水。但是三个人心里都很难过,相对无语。

过了一会儿,方子晋说:“听说张桓候要来巡视,我想这是不得志的人造谣,如果是真的话,这次考试或许会有转机的。”

于去恶听到后,脸上立马出现喜色。

陶圣俞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于去恶说:“桓侯张翼德,三十年巡视一次阴曹,三十五年巡视一次阳间,两世间的不平之事,等他来解决。”接着起身拉着方子晋一起走了。

隔了两夜,于去恶和方子晋回来了。方子晋对陶圣俞说:“你不祝贺一下于兄吗?桓候前天晚上来,逐个看了一下考卷,见到于兄的考卷很赞赏,推荐于兄任交南巡海使,很快就来车马接于兄上任。”

陶圣俞听罢非常高兴,马上摆了酒席庆贺。酒过三巡,于去恶问陶圣俞说:“你家里有多余的房子吗?”

陶圣俞说:“你要做什么?”

于去恶说:“子晋孤单一人,没有家,我想要借你的房子给他住,也好有个伴。”

陶圣俞听罢非常高兴,立马同意,说:“这太好了,就是没有房子,咱们可以住在一起又何妨呢!但是家里还有一个老父亲,必须先向他说一声。”

于去恶说:“早知道你的父亲仁慈宽厚,十分可信。你马上就要应考了,子晋如果不能等在这里,就先回去怎么样。”

第二天,太阳刚落山,就有大队人马来到门口,说是迎接于去恶上任的。

于去恶起来向陶圣俞、方子晋二人握手话别。对他二人说:“我们要分别了,我有一句话要说,又担心这话会给你泼冷水。”

陶圣俞问:“有什么话?”

于去恶说:“陶兄命运不好,生不逢时,这一科考中的可能性只有十分之一;下一科,桓侯巡视人间,公道可能分明些,但成功的可能性也只有十分之三;再一科考试,可望成功。”

陶生听后,觉得这科没有什么希望,就想干脆不考了。

于去恶说:“这不行,这是天数,就是明知考不上,也要经历一下这命中注定的艰苦。”

接着他又对方子晋说:“不要再久留于此,今天是个好日子,我马上用车送你回去,我自己骑马去上任。”

方子晋欣然同意,拜别而去。陶圣俞心中迷乱,不知怎么是好,只是哭着送他二人走。

遥望车、马分道而去,陶生心里十分空虚。稍镇静了一下,才后悔子晋北去他家,没有向他交待一句话,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陶圣俞三场考了下来,不是十分的满意,于是急忙赶回了家。一进门便问方子晋是不是来了,可是家里的人没有一个知道方子晋的。

于是陶圣俞便向父亲详细地述说了在外面碰到的事情。

父亲听罢高兴地说:“若是这样子的话,那么客人早就来了。”

原来在陶圣俞还没有回家前,他的父亲陶公白天睡觉,梦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前,一个美少年从车子里面出来,到堂上拜见。

陶公问他从哪里来,少年回答说:“大哥允许借我一间屋子,因为大哥还没考完试,所以我就先回来了。”说罢,要求进内屋拜见母亲。

陶公正推迟时,家人来报:“老爷,夫人生了,生了个小公子。”

陶公一下子醒来,觉得十分奇怪。

今天陶圣俞所说,正好与梦相符,这才知道小儿子就是方子晋来投胎托生的。

陶氏父子非常喜欢这孩子,给起了个名字叫小晋。

小晋刚生下来时,半夜里好哭,母亲非常苦恼。陶圣俞说:“他若是子晋,我见了他,他就不哭了。”

可是当时有旧风俗,刚生下来的孩子不可以见生人,所以就没有让他们相见。

后来,因为孩子哭得实在不能叫大人忍受了,才叫陶圣俞进屋看他。

陶圣俞进屋对孩子说:“子晋不哭了,我回来了。”

小孩子正哭着,听到陶圣俞说话,立马止住了哭声,看着他,像是在辨认他一般。

陶圣俞用手摸了摸小晋的头顶,就出去了。

自从陶圣俞看过小晋以后,孩子再也不哭了。过了半个月,小晋只要一见陶圣俞便要他抱,不抱就哭个没完。

陶圣俞越来越喜欢他,小晋长到四岁便离开母亲和陶圣俞一块睡了。

每天陶圣俞都在床头上教他读《毛诗》,诵诗的声音呢呢喃喃,一晚上背会四十行。拿原来方子晋的诗教给他,他非常乐意读,一读就能记住。再试其它诗文,他就记不住了。八九岁时,长得眉眼明亮,很像方子晋的模样。

后来,陶圣俞两次参加考试,都没有考中。丁酉年,考场作弊事件被揭发,考试官大多数诛杀或贬职,考试作弊的事得到肃清,原来是张桓侯下界巡视的结果。陶圣俞下一科中了副榜,接着成为贡生。此时他对前程已灰心,便隐居乡间,一心一意教小弟弟读书。经常对人说:“我有现在这样的快乐,当官也不换。”

------鬼父救子------

《聊斋志异》第八十七章

陈锡九是江苏邳县人,他的父亲陈子言是本县的名士。本县大富翁周某很仰慕陈子言的声望,就和陈家订为儿女亲家。

陈子言接连几次参加科举考试都没有考中举人,家业渐渐衰败下来。后来陈子言到秦地去游学,一去好几年没有音讯。

周某对跟陈家的婚约,十分后悔。他把小女儿嫁给王孝廉做了继室,王家送的聘礼非常丰盛,周某因此更加憎恶陈锡九的贫寒,于是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断绝与陈家的婚约。

他去询问大女儿,但是大女儿却坚决不同意退婚。周某大怒,给女儿穿戴上破旧的衣服首饰,把她送到了陈锡九的家里。

陈家穷的整天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周某却一点也不体恤照顾。一天,周某派一个年老的女仆给女儿送食物去。

这老婆子一进门便拉着脸对陈锡九的母亲说:“我家主人叫我来看看我家小姐饿死了没有。”

周女恐怕婆婆羞愧,便急忙说了些别的岔开话题,接着把食物摆在婆婆的面前。

老仆人急忙阻止说:“我家的食物,料想老太太也没脸吃吧。”

陈母十分气愤,脸色都变了。可是这老仆人还不罢休,用更难听的话来顶撞陈母。

正在吵闹着,陈锡九从外面回来,问清情况后,揪住老仆人的头发,狠狠地打她耳光,然后把她赶出门去了。

第二天,周某便来接女儿回家,周女不肯回去。第三天,又来了很多人,吵吵嚷嚷好像要寻衅打架的样子。

陈母便劝周女回去,周女泪流满面拜别婆婆,上车走了。

过了几天,周某又派人来,硬逼着索要一份休书。陈母不想惹是生非,便强迫陈锡九写了给他们。母子二人只是盼着陈子言回家,再想别的办法来处理。

周家有人从西安来,得知陈子言已经死了的消息。陈母十分悲伤,一命呜呼。陈锡九在悲伤中希望妻子能够回来。

但是等了很长时间,一点消息也没有,陈锡九悲伤愤怒,他把家里的几亩薄田卖掉,给母亲办了丧事,然后就一路讨饭前往陕西,寻找父亲的遗骨。

到了西安,几经打听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只好白天在街上讨饭,晚上在野地寺庙住宿。一天晚上,他经过一片乱葬岗,有几个人突然拦住了去路,逼着他要钱。

陈锡九说:“我一个外乡人,在城里讨饭吃,哪里会有钱呢?”

那些人愤怒了,用埋死孩子的烂棉絮塞住他的嘴。陈锡九感觉快要被闷死了,忽然听见一个人说:“官府的人来了。”然后就放开了手,四周变得静悄悄的。

一会儿有车马过来,有人便问道:“躺在那里的是什么人?”随即有人把陈锡九扶到马车边。

车中的那个人说:“是我的儿子啊,恶鬼怎么能这样对待她。把他们全部都捆来,不能漏掉一个。”

陈锡九感觉有人去掉了他嘴里的东西,他稍微缓了缓,仔细看了一下车中的人果然是父亲,不禁大哭起来说:“儿子为了寻找父亲的尸骨受尽了苦难,没想到您如今活在人间啊。”

父亲说:“我现在已经死了,是阴间的太行总管,这次来也是为了你。”

陈锡九哭的更加哀痛了,述说了岳父强逼他的事。

父亲说:“不必担忧,现在你媳妇也在你母亲那里,你母亲非常想念你,你可以暂时先去看一看。”然后陈锡九便上了父亲的马车,马车奔驰的像风一般快速。

过了一会儿,到了一座衙门前,下车穿过几道门,果然陈母在那里。陈锡九痛哭流涕,看见妻子也在母亲身边,就问母亲:“我媳妇也在这里,莫非她也成了这九泉之下的人了?”

母亲安慰说:“不是的,是你父亲接来的,等到你回家的时候,还要把她送回去的。”

陈锡九说:“儿子侍奉父母,不愿意再回去了。”

母亲不悦地说:“你的孝行已经感动上天,玉皇大帝赏赐给你白银万斤,你夫妻享福的日子还很长久,为什么说不回去呢?”

陈锡九低着头哭泣,父亲几次催促他动身离去,陈锡九痛哭失声,然后询问父亲埋葬的地方。

父亲拉着他的手臂说:“离那个乱葬岗一百多步的地方,有一大一小两棵白榆树,就是我埋骨之处。”

然后父亲拉着他匆匆离去,都没有来得及和母亲告别。

门外有一个身体健壮的仆人,拉着马在等着他。陈锡九上马之后,父亲又嘱咐他说:“你平日睡觉的地方,有一点钱,可以赶快置办行装回去,向你岳父追要你媳妇,不得到你媳妇,决不要罢休。”

陈锡九答应着走了。马奔跑得非常快,鸡叫的时候,已经到了西安。仆人把他扶下来,他刚要拜托仆人向父母问候,那仆人和马已经杳然无踪了。

陈锡九回到从前住宿的地方,坐在地上休息,觉得有一个东西硌着屁股,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块银子。

他买了棺木,寻找到父亲的遗骨,就回乡了。

到家后,陈锡九便准备倒岳父家去索要媳妇,自己考虑一下不能用武,便约本家哥哥陈十九一起去。到了周家,守门的人拒绝给他们通报。

陈十九本是个无赖,骂出的话污秽不堪。周某只好劝陈锡九回去,愿意把女儿送回去,陈锡九这才回家。

再说周女当初回家后,周某得到休书后,向女儿面前一扔说:“陈家已经休了你。”

周女不信,便要去问个明白,但是周某把她给关了起来。后来陈锡九到西安去了,于是周某就又给女儿说了一门亲事。

快要到迎亲的日子,周女才知道此事。于是她哭泣不肯吃饭,用被子蒙着脸,气如游丝,奄奄一息。

周某正束手无策,忽然陈锡九找上门来,他估计女儿必死,于是就派人抬着送回陈家,打算等到女儿死了,就以此要挟,发泄自己的愤恨。

陈锡九刚回到家,送周女的人也到了,他们怕陈锡九见周女病了不肯收留,于是一放下就走了。

陈锡九扶着周女安置到床上,可是周女却断了气。陈锡九惊慌失措,周某之子领着很多人,拿着凶器进来。

陈锡九急忙逃走躲了起来,周家的人苦苦搜索他。乡亲们都为陈锡九打抱不平。陈十九纠集了十几个人挺身而出,周家的人都被打伤,周某更加愤怒,就向官府告状,要求逮捕陈锡九和陈十九等人。

陈锡九准备逃走,把周女的尸首托邻居大娘照看。忽然听见床上好像有喘息的声音,走近一看,妻子的眼睛微微转动了。

过了一会儿,便可以转身了。陈锡九大喜,就亲自到官府说明了情况。县令对周某的诬告十分恼怒。周某害怕了,送给县令一笔钱,才免于治罪。

陈锡九回到家里,夫妻相见,悲喜交加。

在这以前,周女奄奄一息地躺着,自己发誓一定要死。忽然有人把她拉起来说:“我是陈家的人,赶快跟着我去,夫妻可以相见;不然,就来不及了!”

周女不知不觉地身子已来到门外,有两个人扶着她上了轿子,顷刻之间来到了一座官署之中,看见公公婆婆都在这里,周女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婆婆说:“不必问,不久就会送你回去。”不多久,看见陈锡九也来了,她十分高兴,可是见面不久就匆匆分别了,心里觉得十分奇怪。

公公不知为了什么事,常常好几天不回来。昨天晚上忽然回来说:“我在武夷山中耽搁了,迟回来了两天,难为锡九这孩子了。可要赶快送媳妇回去了。”于是用车马送周女动身。

周女忽然看见了陈家的大门,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醒过来了。周女与锡九共同回述往事,都感到又惊又喜。

陈锡九家里日子慢慢地好了起来,但院墙仍然破败。一天夜间,强盗摸了进来。他觉察后,大声呼叫,强盗只偷了两头骡子去。

过了半年多,陈锡九有一天晚上正在读书,听到敲门的声音,问了问却没有回答,门才一开,两头骡子窜了进来,原来正是以前被偷走的那两头。

骡子直奔牲口栅中,全身淌汗,咻咻地喘着。点上蜡烛照着一看,两头骡子各驮着一个皮口袋。解开袋口一看,里面装满了白银。

锡九心中十分惊奇,不知两头骡子是从哪里跑来的。后来听说,这天晚上强盗抢劫了周家,装得满满的离开了。正碰上巡逻的士兵,追得很急,强盗就扔掉抢来的东西逃走了。

骡子认得旧主人的家,就一直跑回家来了。周某遭了强盗抢劫,生了一场大病死了。

一天夜里,周女梦见父亲带着枷锁来了,说:“我一辈子的所作所为,后悔也来不及了。如今在阴间受到惩罚,只有你公公能帮助我解脱。你替我求求女婿,写封信给他父亲。”

周女醒了后还伤心地哭泣,锡九问她,她把梦中的情景都告诉了丈夫。陈锡九早就想到太行去一趟,于是当天就出发了。

到了以后,准备了三牲祭品,酹酒祭奠之后,就露宿在那里,希望能见到父亲,可是一夜都没有什么怪异之事,于是就回家了。

周某死了以后,妻子和儿子更加贫困,依靠二女婿养活。王孝廉考试候补当了县官,因贪污受贿被罢官,全家被发配到沈阳去了。周家母子越发无依无靠了,陈锡九就常常资助周济他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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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悬疑灵异小说 《聊斋志异》

连载状态:完结
小说总字数:31万字
最后更新于:2017-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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