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镜屏,成了我家的传家宝

 

父亲,我心中的一盏航灯

——谨以此文记念我的父亲

父亲长眠在老家的后山上已经有25个年头了...





父亲,我心中的一盏航灯
 ——谨以此文记念我的父亲
 
父亲长眠在老家的后山上已经有25个年头了,离家很近,却又离我们很远。每逢春节我均要秉承传统,携带妻儿去向他老人家作揖叩头,烧点纸钱,寄托思念,向妻儿讲述父亲的生平事。而每当此时,我的心情异常沉重,祈祷着父亲在遥远有天国过得好些。

父亲是匆忙而走的,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以至后来我将父亲去世前的表征,告诉一个当医生的同学,也只是估摸着是心肌梗塞夺出了父亲的生命。

父亲的突然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因我出差的当天,父亲与母亲一同从乡下来县城,我没来得及陪他们,父亲见到我,反复叮咛,出差在外,要吃好,注意安全。没想到,我到达目的地方的当天晚上,我的朋友便租着车子来到我出差的地方,告诉我,说我父亲重病住进医院,特意接我回去。我知朋友是一番善意的欺骗和隐瞒,心想,如果父亲是有病住进医院,尽管当时通信不方便,难以电话联系,完全可以电报告诉我,根本不需花大价钱租车专程来接我。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前来接我的朋友不得不说出实情。我听后,脑袋一懵,轰然倒在所住的招待所里,失声痛哭。在我的回忆中,这也许是我长大后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待我心情平缓,朋友催我节哀回家。回到家里,我几乎把所有的积蓄拿出安葬了父亲。

父亲于1934年3月20日,出生在一个极其贫困的农村家庭。14岁由其表姐引荐,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光着脚丫,踏着冰凉刺骨的积雪,来到县城永丰镇一家铜铺学铜匠。说是学铜匠,因年纪小,其实只是终日帮店铺里烧烧开水,倒倒茶,搞搞卫生,记记账,替老板擦拭水烟壶,根本没有学什么技术。后改行在蔑器厂学蔑匠,蔑器厂见父亲读了几年私塾,能写会算,便安排其做管理工作,织蔑的活干得很少,因此,织蔑技术也是“半桶水”。解放后,蔑器厂公私合营,组建了蔑器社,父亲入了党,当上了蔑器社支部书记。尔后几十年,父亲虽工作关系在商业部门,但一直被工商、检察、县委、政府等部门借调工作,直至退休。



父亲一生为人耿直,清廉俭朴。拨乱反正的年代,父亲受组织委派赴全国各地搞“外调”,替饱受冤假错案之苦的同志平反昭雪,一身正气,赢得了组织的认可,为受冤假错迫害的同志洗清了恶名。正因如此,父亲退休时单位60多位同事,乘坐2台大开车,敲着锣打着鼓,捧着一块写着“对党真诚心相连事相连一腔深情志不退,为人耿直名没求利没求两袖清风德未休”的镜屏送到家里。退休后,父亲仍被县检察院和原单位返聘和留任工作了几年,乡政府请其“出山”,为乡里筹建水泥厂和改造学校,父亲可以说是“退而不休”。水泥厂建好了,乡里学校改建完了,父亲没有拿过一砖一瓦一木,干干净净回家。父亲总算真正退休回到家中,便和母亲开了一家代销店,专门替供销社代销商品,获取手续费补贴家用,偶尔也同其他乡亲合伙做点小生意。父亲有一个心愿,在他的有生之年要改建家里的住房,为我们留下点财富。为实现他的愿望,他同母亲节衣缩食,勒紧裤带,终于在1992年,举全家之力,将旧房推倒,重建起一栋二层红砖房。房子建好后,父亲别提有多高兴了。父亲原本有高血压、心脏病、每每我催促其去检查,均被他以种种理由搪塞和拒绝。有时,病情较严重,我与单位联系好,要父亲及时住院治疗,父亲总是讲,单位现在效益不好,不要给单位增加负担,生怕花了单位的医疗费。也正是有病没有及时治疗,建房时过分操劳,父亲在新房建好后,不到三个月就无语地离开了我们,从此天人永隔,也成了我心中永久的痛。

父亲是平凡的,我怀念父亲。父亲的俭朴、清廉,真诚,正直,一直伴随着我的工作与生活。父亲是我人生中第一位老师,犹如我心中的一盏航灯,照亮着我,指引着我踏实做人,良心办事。而我回顾走过来的工作与生活,虽没有过得像有些人那样滋润,心却着实坦然,有问心无愧,无怨无悔。每次回家,我都要在当年父亲的同事送给他的镜屏前注目沉思,这块镜屏一直悬挂在我老家的卧室,不自然就成了我家的传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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