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关在笼子里,看着哥哥身上的肉一片一片被割下来,血溅到她脸上,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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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兰围场里正在进行着熙国一年一次天子秋狝,慕雪瑟跌跌撞撞地走在围场的枫林间,每每她因全身伤口的剧痛快要倒下时,她就逼着自己回想起半个月前忠义候府后院那场凌迟酷刑。

只要想到最疼爱她的大哥慕天华在她面前一刀一刀被凌迟,心中那股仇恨就能逼着她挣扎着强撑下去。

那场酷刑,整整持续了三天!

她就被关在一旁的笼子里,亲眼目睹了长兄三天的割肉之痛!那行刑架下的土地上,一寸一寸在她眼前被鲜血浸透成暗红色。

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声嘶力竭地哭喊,眼睁睁地看着他最后变成血鲜淋漓的骨架。

昏迷前大哥还笑着对她说,“丫头,不要哭。”

她到现在还能感觉到他血溅在她脸上的温度。

慕雪柔却让人挖出哥哥的心脏送到她面前,对她笑,“二姐姐,我让人将这颗心煮给你吃可好?”

慕雪柔,她继母童氏所生的三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她最疼惜爱护的三妹妹,那个总是微笑着坐下合欢花树下满脸天真温柔的三妹妹,她那双从前单纯无辜的眼睛,此时却充满着恶毒。

“慕雪柔!大哥虽与你不是一母所生,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未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他!”她抓着笼子,冲着慕雪柔歇斯底里地大叫,“慕雪柔!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父亲?”慕雪柔轻笑,“原来二姐姐你还不知道,父亲昨夜已在城外的树林里被乱箭射死了。我们可是用你的名义引诱他去的。”

“为什么?”慕雪瑟痛苦得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慕雪柔笑得阴沉,语气里埋着深深的恨意,“因为你明明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他却让你占了镇国公府嫡长女的名份!

“我本才该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是未来镇国公的嫡亲妹妹!可是你占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你哥哥慕天华又占了原本该属于我哥哥的镇国公府世子之位!就像我母亲说的那样,你们兄妹俩跟你们的母亲姜华公主一样是个喜欢抢夺别人东西的贱人!

“因为你四处散布我害你毁容,在危机下弃你不顾的流言,我才会多年来被那些注重品德的高门清贵看不上眼!

“而这一切,都源于父亲对你的偏爱!明明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慕雪瑟,你不会清楚我有多恨你,你的一切我都要夺回来,我才是天之骄女,这些全部都是你欠我的!”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慕雪瑟喃喃问。

“是,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她的夫君,有白璧君子之称的忠义候楚赫,站在慕雪瑟身旁一脸冷酷地看着她。

她嫁入忠义候府两年,为他主持忠义候府中馈,为他的仕途和权欲几次向父亲请求援手,又几次因为替他谋取利益而与大哥争吵。

他曾替她对镜描眉,亲吻她左额上那块导致她毁容的丑陋伤疤,说他从不在意她的外表,他只在意她的心。他说他从不在意她的过往,世人的讥讽对他而言只是清风过耳。

可是现在,他却满含厌恶地对她说,“慕雪瑟,你的存在本就是个错误,你真以为我会容许一个毁容又失贞的女人一直坐着忠义候府主母的位置,让我继续受尽嘲笑么?”

原来,两年夫妻恩爱,种种皆是谎言,他始终对她毁容和失贞这两件事耿耿于怀,始终觉得她配不上他!

“那你当初又何必要娶我!”

“我当初娶你,本就是因为中了别人的诡计!但我以为你是镇国公和姜华公主的嫡亲女儿,以为你是太后的外孙女,娶你可以匡助我和六皇子的大业,也就勉强为之!却没想到,原来你只不过是镇国公妹妹的私生女儿罢了!”

所以现在她真正的身世被揭穿出来,她已失去利用价值,他就獠牙尽现!

“况且镇国公和慕天华都冥顽不灵,始终站在太子那一边,不肯襄助六皇子,留之何益?不如除去,另扶一人坐上镇国公之位!”楚赫的眼中都是透骨的寒意,揽了慕雪柔入怀,“柔儿的嫡亲哥哥就是最合适成为镇国公的人选。”

“你们以为你们就一定能如意么!”慕雪瑟愤怒得全身颤抖。

“能不能如意,我会让二姐姐你好好地看着。”慕雪柔笑了,“我还让你活着,就是要你看着这一切,看着镇国公府易主,看着楚赫大业得成,看着我跟楚赫双宿双飞!”

“大业得成?”慕雪瑟讽刺地大笑,“太子还在,你以为六皇子就一定能登上皇位么!”

“半个月后的天子秋狝,就是太子的死期。”

“你们居然想行刺太子?”

“太子懦弱无能,如何配坐上皇位?”楚赫冷笑道,“六皇子才是真龙天子!”

她怎么能让他们如意!

之后慕雪瑟就被关进一间门窗全被封死,不见一缕阳光的房间,日日夜夜只要这些人心情好了,或者是心情不好了,都会跑来想出各种新奇的酷刑折磨她。

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熬下去,一定要找机会向太子九方痕报信,这是她最后报仇的机会!她一定要看着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她熬过了所有加诸在身上的酷刑,全身被折磨的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终于让她找到机会从中心义候府逃走!潜进了这座荻兰围场,寻找随同天子秋狝的太子九方痕。

深秋的寒风过境,荻兰围场成片红枫如火焰的怒涛般汹涌,一众皇亲显贵骑着高头骏马穿梭于枫林间驰猎,

远远的,她看见太子九方痕一身红衣华服骑在马上,领着几个人追赶着一头麋鹿,张弓射箭,迎面冲来。

“太子殿下!”她惊喜地大喊着冲上前去,却见九方痕射向麋鹿的那支箭错过奔跑的麋鹿,疾射而来,正中她的心窝。

她在一瞬间失了全部力气,仰面倒下。

“喂!你怎么样!”九方痕下马奔过来扶她靠在怀里,他所有的随从都震惊地看着这个遍体鳞伤,丑陋不堪的女人。

她嘴里涌出的鲜血染上了九方痕的华服,她伸出右手紧紧抓住九方痕的袖子,用尽全力颤抖道,“六,六皇子……楚赫,他,他们要害你!”

却已是太晚,她看见无数手持刀剑的黑衣人将九方痕和他的随从慢慢包围,寒风卷起地上的枫叶,漫天漫地红枫如血,百步之内,一片肃杀。

枫林一隅,楚赫和慕雪柔并肩而来,漠然地望着这一切。

慕雪瑟怔怔仰望着秋日蓝成一片的天,就这样结束了么?

不,她放不下!她不甘心!怎么能就这样死去!怎么能就这样放下!这恨,这怨,已深入骨髓,永生永世无法磨灭!

她的脸上忽然裂出狰狞可怖的笑容,猛直起脖子,看着楚赫和慕雪柔一字一句,用尽最后力气怨毒地说,“此生若能重来,我必化做恶灵,饮汝等之血,啖汝等之肉,嚼汝等之骨!”

她仰天大笑,四周的一切渐渐模糊,只剩下成片成片的红色,红得刺眼,如同地府黄泉永不熄灭的业火,汹涌而来,将她包围。

她听见身体骨胳在这无尽业火之中燃烧的咯吱声。

就此魂飞魄散?

不!

慕雪瑟在虚无中猛睁开眼!

入眼却是乌云密布的天空,透不出一丝阳光。

她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潮湿的悬崖边,耳边有人带着哭腔惊喜道,“二小姐,你醒了。”

她转过头,看见身旁两个灰头土脸的小丫环,怔了下。

丹青?染墨?丹青不是早就投井死了么?

而染墨——

不是为了帮她逃出忠义候府,死在楚赫侍卫的刀下么?

她现在是死后遇见了她们俩的鬼魂?

慕雪瑟仔细端详着丹青和染墨,发觉这两张脸比起记忆里的太过年轻。

她中心猛地一震,这黑云沉沉仿佛要压下来一般的天,潮湿的悬崖,还有旁边的树林里熊的吼叫和人的惊呼。

这一切太过熟悉,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魇里!

她伸手摸了一下剧痛无比的左额,摸到了满手鲜血。她看着左掌上的鲜红,怔忡片刻,忽然就大笑出声!

这是十三岁,她在菁州府郊外毁容的那天!

她的养父镇国公慕振荣在她七岁的时候就任南越总督之职,她们这一房连同她的祖母林老太君一起举家跟随慕振荣离开京城,至菁州府赴任。

而十三岁那年夏天,她和三妹慕雪柔,四妹慕雪容,一起随同继母童氏给莞城余老夫人拜寿。从莞城回菁州府的途中拉车的马突然惊疯,马车冲进树林,又遇上数只发狂的棕熊袭击。她们姐妹三人,她受伤毁容,慕雪容背上也被熊抓伤,只有慕雪柔无事。

是梦么?她所经历那三年的一切?可是那些痛,那些恨,太过深入骨髓,真实得刻骨铭心。

她想起自己临死前的诅咒——此生若能重来,我必化做恶灵,饮汝等之血,啖汝等之肉,嚼汝等之骨!

“哈哈哈……”

她笑得不可抑制,她所有的不幸,所有的厄难,都始于她毁容的这一天。

现在一切重来,回到这一天,很好,很好。

慕雪柔!六皇子!楚赫!我从地狱回来了!

“二小姐?”染墨和丹青一脸惊疑,不明白现在生死未仆,慕雪瑟还毁了容,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身边只剩下了你们。”慕雪瑟收住笑,长叹道。

染墨和丹青抽泣着不说话。

慕雪瑟记得,前世她为了救慕雪柔和慕雪容被棕熊的掌风扫到脸上,整个人摔在地上晕了过去,而慕雪柔和慕雪容却扔下她逃跑,还有她的那些好丫环们,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只有染墨和丹青冒死从熊掌下将她拖到树林外这处悬崖来,否则她哪有命在。

“别担心,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慕雪瑟淡淡道。

她看着阴霾的天,有风从悬崖吹过,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袂,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死去。

三皇子九方澜带着手下冲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慕雪瑟听到马蹄声向着他转过脸来,半面染血,双眼幽深难测,几如恶鬼。

与慕雪瑟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九方澜生生打了个寒颤!

夜色暗沉,白天因二小姐和四小姐遇熊受伤一事而闹得人仰马翻的镇国公府现在却是一片压抑的沉寂。

前后院间的穿堂里,跪满了瑟瑟发抖的婆子丫环,还有小厮护卫,就连当家主母童氏也跪在地上,满脸自责愧疚地向着林老太君和镇国公慕振荣哭泣。

“老夫人,都是儿媳的错,都怪我没看好她们,出了这等祸事,要不是三皇子刚好路过相救——我难辞其咎,请您责罚我吧,”

慕振荣看着童氏一脸怜惜,“怎么是你的错,明明就是这帮下人护主不力!”

“不错!”林老太君看了慕振荣一眼,面如寒霜,“这些下人让主子受此重伤,必须重罚!全都杖责二十,通通发卖了!”

那些婆子、丫环顿时都抖得更厉害了。

“等等!”

这一声喝止,声音清朗,语调却是坚决的。

众人循声看去,都是一呆,只见受了重伤本该躺在床上休息的慕雪瑟却由丹青扶着缓缓走来。她一身素衣,左额上的白布还染着血,步伐虚浮却坚定地走到林老太君和慕振荣跟前跪下。

“雪瑟!你怎么出来了?”童氏一副心疼的样子看着跪在她身边的慕雪瑟,“老夫人和老爷会帮你重重处罚这些下人的,你快回去!”

她还没说明她的来意,她的这个好继母就给她安了这样一顶残忍的帽子,她都可以感觉到那些下人看着她眼神都有些冷了。

前世她们姐妹出事之后,童氏就是这样长跪不起,做足了愧疚的姿态,最后祖母和父亲反而更加怜惜她。而之后还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什么好东西都往她屋里送,博得了众人的赞誉和慕振荣的欢心。

可惜慕雪瑟还记得这个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好继母,在她第一次从忠义候府逃出来向她求救的时候,将她绑起来送回到楚赫面前。

而且告诉慕雪瑟,她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毁掉慕雪瑟和慕天华。

因为姜华公主当年抢走了她正妻之位,因为她认为慕雪瑟和慕天华抢走了原本该是她女儿慕雪柔和儿子慕天齐的地位,因为他们是姜华公主的儿女。

那时,她才知道,她这个满脸慈爱的继母,佛口蛇心,早已恨毒了她们兄妹。

而一向与她感情笃深的好妹妹慕雪柔,也在那时,露出了真面目。

“请祖母和父亲能够饶过这些下人。”

慕雪瑟看也不看童氏,只是仰头向着林老太君和慕振荣说道。

“雪瑟你胡说什么?”童氏惊讶道。

“难道母亲你不希望我帮他们求情?非要逼着祖母和父亲处罚他们?”慕雪瑟故意问童氏,童氏顿时哑口无言。

前世因她们姐妹受伤,林老太君和慕振荣狠狠地处罚下人,杖责发卖了大半,可是却有人把下人被重罚的责任全归到她身上,使得全府下人都对她心怀忌惮,暗藏恨意。

而童氏和慕雪柔就是利用这点,将她在府里孤立的。

世人都传,镇国公府二小姐,相貌丑陋,性情诡僻,残暴无仁。

她却懵然不觉,依旧活在自哀自伤之中,埋首医书,沉湎于钻研恢复容貌的办法。

重活一世,她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慕雪瑟能感觉那些下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暖,反而看童氏就有了些别的意思在里面。

“他们虽护卫不周,但我们家与余家向来交好,那片树林早就来往过无数次,从未出过事。谁能想到今日竟会遇上熊呢?祖母,古有云: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祖母就当是在为孙女积福吧。”

慕雪瑟一脸平静地向着林老太君磕了一个头,又说道,“况且,父亲是南越总督,南越两地近日因端午汛水患频发,百姓食不果腹,若是我们慕家这时候大肆杖责发卖下人,传到那些御史耳朵里,又是一场风波。到时候,知道的会说祖母、父亲心疼我们姐妹,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封疆一方,有多横行霸道呢。”

洋洋洒洒一番话,说得林老太君和慕振荣频频点头,面露赞赏。

再看着慕雪瑟额上那染血白布,林老太君哪可能拒绝,只能摇头,“罢了,你快起来,一切都依你。”

慕雪瑟这才笑起来,顺着丹青扶她的手起来,慕振荣也欣慰道,“雪瑟,你长大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因为南越两地的水患忙得晕头转向,百姓正处水深火热之中,若是这时候打卖下人,的确是对他很不利,很容易就被他的政敌抓住机会弹颏。

从前,他只觉得这个女儿虽不娇纵,够聪慧,却也缺了些心眼,太过单纯,看事情都浮于表面,深怕她日后吃亏。今天听她这一席话,才放下心来。

而满院的下人,都对着慕雪瑟面露感激,向着她磕头道谢。

跪在地上的童氏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她本以为慕雪瑟重伤毁容,大怒之下,一定会让林老太君和慕振荣严惩下人。若是如此,就可借此传出慕雪瑟残忍狠毒的名声,如今却落了空。

慕雪瑟正好向她看来,那双微微上扬的凤眼里平静无波,竟丝毫没有毁容的痛苦和自哀。

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丫头哪里变了?

童氏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她不知道对于别人来说,那狂暴的棕熊,惊疯的马车,不过是刚刚发生,众人都还惊魂未定。但对慕雪瑟来说,这些已是三年前的事,更大的痛苦她都承受过了,怎么还在乎这点伤势,怎么还在乎这容颜?

就听见慕雪瑟向着跪在最前面的四个丫环说,“锦儿,铃儿,宝翠,宝绢,你们四个侍候我有三年了吧?”

那四个丫环楞了一下,都点头称是。

“这三年,我自认待你们不薄,可是今日危难之际,你们却弃我于不顾。”

慕雪瑟此话一出,林老太君和慕振荣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他们听见下人里不少人在议论纷纷,说亲眼看见这四个丫环扔下慕雪瑟,自己逃跑。

“我实在不敢再留你们了。”慕雪瑟看着那四个丫环,哀伤地摇摇头,

那四个丫环瞬间面露惧色,哭着跪行上前,哀求着慕雪瑟留下她们。

“我不会发落你们。”慕雪瑟怜悯地看着那四个丫环,丫环们听见她的话后,脸上都露出喜色,却因慕雪瑟接下来的话脸色煞白。

“你们到底是母亲挑选给我的,还是由母亲替你们另行安排吧。母亲仁善,会给你们一个好去处的。”

“你是如何挑选下人的!”慕振荣听了慕雪瑟的话,转头就质问跪在地上的童氏,林老太君看童氏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了。

童氏脸色微变,怒视那四个丫环,“老爷,都怪我识人不明,竟不知道这几个丫环平日里看着细心周全,大难之时竟会做出弃主不顾的事来,还请老夫人和老爷从重处罚。”

这几个丫头都是她安排在慕雪瑟身边,有了她的授意,这些丫环自然不会真心待慕雪瑟,更别说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没落井下石已是不错了。

她向来谨慎,也担心会事后问询会牵扯出她来。本想着借着老夫人盛怒,趁机发落了这几个丫环。

不曾想慕雪瑟在这重伤的当口,居然还能头脑清醒地跑来求情,更是将这些事掰扯开来。

这事若往浅处想,不过是她挑丫环没选好,若往深处想,那她平日里对慕雪瑟的一片“心意”难免要受些怀疑。

想到这里,她阴沉地看了那四个丫环一眼,四个丫环立刻明白自己今日是逃不过了。只是她们的家人身契都在童氏手上,也素来知道童氏的手段,自是不敢攀扯上她。

“这四个丫头,如此狼心狗肺,背主负恩,杖责三十,卖到下等窑子里去!”林老太君虽然多年未管家,但积威尤在,此言一出,花园一众丫环婆子顿时都噤若寒蝉。

杖责三十,不死也残废了,再卖到下等窑子里去,那就是生不如死!

四个丫环大惊失色,哭叫着求饶,林老太君不为所动,立刻就有几个粗壮婆子上前将四人拖了下去。不多时,花园外就传来四个丫环的惨叫声,和木杖打在皮肉上的闷响。

童氏刚刚向四个丫环使眼色自然没逃过慕雪瑟的双眼,她转过头,看见慕振荣看着童氏的眼中虽有责怪之意,却无疑虑。

慕雪瑟很明白,慕振荣和童氏多年夫妻,单凭如此是不可能让父亲对童氏起疑的。就算她对祖母和父亲说出她前世种种,他们也未必尽信。

不过没有关系,她要做的只是在父亲和祖母心里埋刺而已,她会一根一根地埋,直到毁掉父亲和祖母对童氏的信任为止。

林老太君向扶着她的刘妈妈使了个眼色,刘妈妈立刻对跪在院中的下人朗声道,“你们记好了,今天二小姐重伤之下还来替你们求情,你们才能逃过处罚,往后若是你们谁再敢不尽心侍候二小姐,那四个丫环就是你们的下场!”

“谢二小姐,谢老夫人,奴婢们往后一定尽心服侍二小姐。”丫环和婆子们都立刻再次向慕雪瑟磕头道谢,表明忠心。

看着林老太君脸上满意的神色,童氏暗暗咬牙,心里明白林老太君这是在帮慕雪瑟立威呢。她从来不知道慕雪瑟竟有如此谋略,先是求请施恩,再重罚那四个丫环震慑下人,如此恩威并施,府中谁还敢小看她。

“老夫人,老爷,这一下发落了雪瑟院里四个丫环,两个还是贴身服侍的。”童氏一脸忧虑地说,“未免服侍的人不足,我看要立刻选几个人添上才好。”

“这回的丫环由我和雪瑟亲自挑。”慕振荣还未答话,林老太君先说着,“免得再出些弃主不顾的背主之奴。”

童氏心中一凛,恭声道,“我明日就让人把家里灵巧齐整的丫环都领来让母亲挑选。”

“不用了,家里前阵子才放了一批丫环出去配人,也好久没买人进来了。”林老太君对身边的刘妈妈说,“你明天去找个可靠的人伢子来吧。”

“是。”刘妈妈轻声应道。

童氏看得明白,林老太君虽未指责她什么,但提防她的意思明显。如果是刘妈妈寻来的人伢子,她可不好安插人。而且外面买来的,多是不知底细,不如家生子好拿捏。

“快送二小姐回去休息。”林老太君吩咐丹青道,又对着慕雪瑟叹气,“夜凉风冷,你还伤着,就快些回去歇息吧。”

“祖母,孙女强撑着过来,是有一事想问。”慕雪瑟有些虚弱地抬起手,阻止来扶她的丹青。“家里可是给大哥送了孙女出事的家书?”

慕天华受命为西州平叛大军的右军副将,随大军前往西州已半年有余。

“你怎么知道,为父的确刚让人送了封家书给你大哥。”回答的是慕振荣。

“请父亲立刻将家书追回,绝对不能送到大哥手上!”慕雪瑟眉头一皱。

“为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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