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凋零》:第16章 轮回鬼延(四)

 

------第16章 轮回鬼延(四)------



“大师是我!”那人影口中高叫着,身子一避,急速的从那圆洞上缩了回去。顾凋零听着这声话音极为的耳熟,不禁张口喊道:“是燕大哥吗?”与此同时六道和尚也背着他从圆洞中一跃而出,正见一个青年汉子此刻跌坐在洞边,似被刚刚那一禅杖惊得冷汗淋漓,连连的用衣袖展着汗水,却不是风雨行舟燕怀英是谁。

洞外一阵鸟语花香,茵茵绿草,清风袭人,顾凋零有些贪婪的允吸着四周的空气,刚刚在鬼延宗之内郁结不禁一扫而空。从六道和尚背上下来,顾凋零走到了燕怀英的跟前,喜道:“燕大哥你怎么也来了,老人家的病可好些了吗?”

听他一问,燕怀英的脸上不禁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瞒顾兄弟说,老母虽病却也并不严重,只是那****回家时在村里发现了一桩怪事,因怕由此耽误了你的伤势,这才骗你说要侍母尽孝。”燕怀英说着将那日晚所发生的一切和顾凋零说了,一旁的六道和尚也道:“老僧追着那些沧浪派的门人,正巧在半路遇见燕施主也在追踪鬼延宗的门下,心下想着待得鹰巢峰会上,届时再和他沧浪派的人清算也不为晚,便舍了他们和燕施主一道来寻你,没想你却已踪迹不见。听当时两旁的商户说,他们也均没瞧清虚实,只是见得黑影一闪,瞬时便死了两个龙鹰会的门徒,于是我等盘算着定是那鬼延宗的门人将你掳走,因此便一路追寻着来到了此地。”

“是啊,大师还说这鬼延宗内凶险密布,就让我呆在上面守候,不过依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您这不就将我顾兄弟安然带回来了吗?”燕怀英似乎对不让他一同进入鬼延宗的事情颇有微词,却见六道和尚面色凝重的道:“燕施主不知,天下武林虽向是以中原为尊,但近来人丁凋敝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名,只唯南华剑盟尚能苦苦支撑,却也日渐名不复实。东南西北四方崛起,几年前,这鬼延宗正是不知什么原因自北隅天内而来,凭老僧的修为恐怕也仍要比那鬼延宗的宗主逊上一筹,你若和我同去,一旦在里面争斗起来,片刻间便会身首异处,老僧将你留下,实是为施主的性命忧虑。”

“当真有这等厉害?”燕怀英听着仍有些半信半疑。三人正诉说着离情,突然自那圆洞之下黑影一闪,一下子飞身跳出了十几个黑衣武人,各持兵刃扇形般的往两旁一分,而后但见那鬼延宗的宗主迈步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

蚕眉一挑,六道和尚提禅杖将顾凋零和燕怀英掩在了身后,随即单掌竖在胸前,微微躬身一礼,道:“阿弥陀佛,老僧六道这厢有礼,尹宗主何必要这般苦苦相逼。”面具下淡淡传出了些笑声,那鬼王也是正身还礼道:“老禅师安好,天寿原还道是何方高人能将我鬼延宗搅得这般混乱,没想竟然是老禅师您亲临至此,我鬼延门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您海涵一二,不要计较才是。”话中隐含机锋,暗指六道和尚不该伤已门人,却听六道和尚回道:“事出有因,老僧确实是冲动了些,该是老僧请罪才是。”

“哪里,哪里。”鬼王尹天寿客气了两句,突的话锋一转,抬手指着顾凋零道:“老禅师容禀,这位少侠于本派有些牵连,不得以天寿要将他带回门内,还望老禅师不要阻碍才是。”六道和尚并不知顾凋零身上的令牌之事,只道鬼王尹天寿仍要将他收归门下,当下和声道:“不是老僧要阻碍,只是随不随你去,当由这位顾少侠自己决定才是,他若执意不肯去,旁人恐怕也不便相强。”

话已不投机,鬼王尹天寿轻轻的将肩后的大氅纽襻解开,甩在了地上,口中淡淡的道:“天寿和老禅师许久未见,今日恰好幸会,想讨教几招,不知老禅师可赐教否?”鬼王尹天寿面具下的眼中寒光暴现,话虽说得客气,却已有一股森然的寒意自他身周透了出来,比之在鬼延宗和叶秋交手时还要慑人三分。而燕怀英此刻虽立在六道和尚的身后,也不禁感到汗毛栗耸,毛孔闭塞,隐隐的寒意袭人,始信六道和尚的前番所言不虚。

转身伸手将袈裟解下,借着这档,六道和尚暗暗将一直捻在手中的那串念珠褪了下来,往顾凋零手中一塞,随即以传音入密之法,低低的言道:“待会老僧和他动起手来之时,你等速走切不可怠慢,自此往西北五六里处有一座老君观,我师弟现今正在那里修行,你等速速将他唤来助我,紧记,紧记。”

“如此大师你可也要多加小心!”

“不妨事!料想我支撑个个把时辰当无问题。”点了点头,六道和尚说完,仅着僧衣单手提禅杖走回了鬼王尹天寿的面前,诵佛号道:“尹宗主,老僧可要得罪了。”

“老禅师请。”尹天寿将手一摆,答得虽仍是极为的客气,却见他两人说完,身子同时的向前一纵,掌杖交落,斗在了一处。

六道和尚尽展平生武学,一套“罗汉杖法”使来虎虎生风,加之他一旦和人动起手来,脑中疯劲上涌,便再不思索旁事,一时竟压得鬼王尹天寿处处受制落在了下风。而那鬼王心里也明白这疯和尚实是个劲敌,出手不敢再如同对叶秋那般的怠慢,只见他手中的招法忽的一变,五指勾曲成爪,脚踏幽冥鬼步,身子纵跃来回,使人感觉眼前一阵的飘幻迷离变化无常,瞬间又将局势渐渐的搬了回来。

由于两人的动作太快,各个都将本门的武功使到了极致,两旁的众人但觉面前这一黑一灰两条身影,渐渐的团团绕在了一处,除了不时有呼喝声从内中传来,随后也分不清到底是谁攻谁守,谁进谁退。

见那些同尹天寿同来的鬼延宗门人都在紧紧盯着两人的打斗,似乎没人注意着自己。燕怀英自背后轻轻一拉顾凋零的衣襟,两人对视了一眼均心领神会。趁着那些人的目光都没瞧向自己,当下悄悄的往后退了几步,先是掩在了一片树荫之后,随即矮下身顺上官道,奔着西北方向便跑了下去。

显然他们的手段并不算高明,只刚刚没跑出多远,立刻便被鬼延宗其他的门人发现,只见十数跳黑影错落着飞奔追来,那六道和尚原本有心阻上一阻,无奈却被那鬼王尹天寿紧紧缠住无暇他顾,加上顾凋零肋间有伤跑不了太快,不过些许时候便已被撵了上来。

“顾兄弟,你先行一步,愚兄留下来抵挡一阵!”燕怀英说着骤然停住了奔行的身子,眼瞧着顾凋零自他身边当先冲过,随即扭回身将他那柄大刀抽在了手里,迎着那些追奔而来的鬼延门人便冲了上去。“当当当”一番的刀刃想交,燕怀英顿时倍感吃力,以往他自咐:于同龄的各派豪杰相比,虽不能拔得头筹,却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没想今日和这些鬼延宗的门徒动起手来,各个的武功似乎都不在自己之下,眼见着不过区区数人就要将他围困,无奈之下也只得将那尚未练成的“环月新决”施展开来,但见一片刀劲飞舞,燕怀英圆转刀锋且战且退,有几个原本还想舍他而去追顾凋零的鬼延门徒均被这凌厉的刀劲硬生生的挡了回来……

一阵竭尽全力的奔行,顾凋零只觉腹下两腿酸软,口中的呼吸渐重,他虽明白一些沧浪派的轻功之要,但奈何如今全无内力催动,完全的施展不出,于此同时他肋间的刺痛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当下却也只得强要牙关豁了出去,只当这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终至一路急行到了那座老君观的切近,随即再也支持不住,手足并用的从十几凳青石台阶上爬了上去,接着一个趔趄,趴倒在了那座道观的门前。

“啪啪啪”一阵杂乱五章的拍门声,顾凋零拄着老君观的门槛,将身子靠在门边,粗声的喘着大气,实在没有余力再去起来叩打门环,片刻后只听门内几声脚步想起,“吱呀”一声,道门被开了个小缝,一个道童自里面探出了半身,打了个哈欠,无力的问道:“谁啊,这么早就来搅扰我们的好梦?”

身后骤然一松,顾凋零险些被摔进了门里,勉强扶着门栏,拱了拱手道:“在下顾凋零特来此求见观主。”无精打采的打了个稽首,那小道童淡淡的道:“这位善人请了,我家师父业已出门云游去了,现今观内杂事繁多,既求不了签也问不了卦,您再寻他处去吧。”见他说着就要关门,顾凋零不禁急道:“在下受六道大师所托,来此求见贵观主相帮,不知观主去哪里云游,何时归来?”

“哦?”听了这话,那小道童似乎有了些精神,道:“善人说受我师伯所托而来,不知可有何凭证?”“有,有!”顾凋零急忙的将那串念珠递了过去,那小道童接在手里瞧了片刻,点了点道:“不错,果真是我师伯的信物,既如此就请善人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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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长生懒道(一)------

从门槛边爬起,顾凋零此时也顾不得休息一会儿,随着那小道童便进到了观内,两人一前一后的行着,他眼光不自禁的向着四下扫量。只见这老君观内并不甚大,左右除了几间瓦房之外,除此便再无他物,与自己之前所想实是大相径庭。左右俱不见人影,一地的枯枝落叶,往来不见有善施打坐,丝毫也没有香火旺盛的迹象,若不是六道和尚的指点,恐怕使他很难相信会有竹门的仙长在此清修。

脑中正这么琢磨着,岂料一个没留神,顾凋零的前脚正踩在那小道童的后脚跟上,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一个趔趄,只听“砰”的一声,顾凋零的额头重重的与那小道童的后脑磕在了一处,两人“哎呦”一声同时跌坐在了地上。

咧着嘴揉了揉脑袋,那小道童自地上爬起,有些不满的回头瞅了顾凋零一眼,口中嘟囔着道:“这善人好急的性子,又不是失火逃命,怎么走路还这般的性急。”原本这一番急行之后,顾凋零因体力消耗巨大走得已是极慢,没想那当先引路的那小道童,脚下却仍是比他要慢上几分,似乎毫没将他刚刚的求告之言放在心上,而顾凋零此刻心急如焚,听他强词夺理,也不愿和他就此事多做纠缠,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位小道士究竟要将我带去哪里,贵观的观主不是已出外云游了吗?”

洋洋的哈了口气,那小道童耷着眼,淡淡的道:“家师并未云游,只是这时高睡未醒,不愿有人打扰罢了,若不是你受了师伯所托,我也不会告知你实情,你且请在此稍候,我这就前去禀告一声。”小道童说着转身绕过了一扇殿门,直向殿后走去。说话间,顾凋零这才发现,原来两人已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那老君观正殿的门口,当下停步抬眼望去,只见门梁上那“三清殿”的门匾斜挂,其中猝然一角低垂,在风中摇摇欲坠,说不得何时便会塌落下来。

有些迷茫的皱了皱眉,顾凋零立在殿旁等了多时,见久久不见动静,不禁有些心急难耐,索性就想进到这殿中歇息一会儿,没想他脚下刚一步迈进殿里,随着衣衫抖动而掠起的微风,顿时扑得一阵灰尘暴起。飞土浮尘自上而下涌在半空,弄得顾凋零一时睁不开眼,涩喉刺鼻,呛得他不断的用手在面前挥舞,几声沉重的咳嗽之后,方才忙不迭的辨明了方向,从中退了出来。

灰头土脸的打抹着半身,稍许沉了片刻,待里面尘埃落定,顾凋零这才再次看去。却见这殿内蜘网四布,供台遍灰。蒙蒙的一片,连那供参拜的三清神像都仿佛笼了一层厚厚的尘衣,不知多少日子也不曾来人打扫。皱了皱眉,顾凋零选了殿中的一根相对干净的柱子,靠在上面歇息了片刻,正一阵心焦之时,却见那小道童悠身从那殿后转了回来,走到他身边稽首道:“善人有礼,我师父他老人家现今还尚未醒来,我不敢入内打扰,还是有劳善人请自去相叫。”

“如此,劳你引路。”喟然叹了口气,顾凋零似乎被这师徒二人弄得有些无可奈何,眼见着日头高升,哪有此时睡觉的道理,但口里却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随着那小道童走到了殿后,行到一间屋旁,自窗户往内观看,见屋里依稀有个道士打扮的人影正斜卧在榻上,随即果见那小道童用手一指道:“正是这里了,师父现正在此间安睡,善人请自便吧。”说着那小道童也不待顾凋零回话,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转过身竟然就此径自去了,留下顾凋零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整了整衣身,立在门边躬身正色道:“在下顾凋零,特来此拜见观主。”无奈之下,他此刻也只得自来拜门,没想静静等了片刻,屋内一片寂静无声,任他这般接连的在门外高喊了三遍,声音一次比一次的高昂,却见里面那道人仿佛没听到一样,只是偶然懒懒的翻了个身,依旧是毫无回答。心中一阵的急火如烹,顾凋零念起那六道和尚此番仍在那处恶战,胜负尚不知晓,当下也不顾得举止失态,伸手将门推开,迈步匆匆走到了屋内,垂立在床前运足了气力,再次拱手朗声喝道:“在下顾凋零,特来拜见观主!”

“噗噗噗”随着这声喝音,无数的灰尘下落,那道人侧在床上,懒懒的扬了扬手,似乎示意着他不要吵闹,同时一股迷迷糊糊的声音自里身传来,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位善人请先出去,有什么话且容贫道再睡上几个时辰,届时再说不迟。”

“在下受六道大师所差,特来此请道长前去相助一臂之力!”

“哦?”听到六道和尚的名号,那道人方略略的瞥过了头来,瞅了顾凋零一眼,无精打采的道:“多时未见,师兄他老人家可安好?他这么大的能为,还用我帮衬什么?”

随着他头颅偏转,顾凋零此际也瞧清了他的样貌,只见这道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八字眉细长眼,眼角下榻鼻孔翻天,头上虽有道冠别顶,两颊却散着无数的发丝,腮下一抹短髯,却是干枯虬扭不自然的卷在了一处,一身道袍破烂不堪,满身的汤水油痕,哪有半分得道仙师的模样,只是听他话音,当正是那六道大师的师弟无疑,当下愣了片刻,方才言道:“六道大师一切安好,只是此刻正在和那鬼延宗的宗主恶战。恳请道长和我速速动身。”

“是么,唉,想必是师兄不知又在管什么闲事,他自疯他的又何必要拽上我?料想他尚足可支撑个个把时辰,这样吧,一个时辰之后,你再来唤我便是。”无精打采的说罢,那道人将两眼一眯显然又要再次睡去,顾凋零却急道:“与在下同行的燕大哥,此刻也被鬼延宗的门人缠住,道长若再不和我同去,恐怕久了会凶多吉少!”

“贫道又不认识他,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那道人不耐烦回了一句,两手抱着枕头别过头去再不看他,顾凋零一见之下,顿时不由心头火起,暗道:依照六道大师所说,竹门向是以安定天下苍生为己任,怎么这道士毫无侠义之心。如此见死不救,又同禽兽般苟活有何区别?当下再也按捺不住,抢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道人的衣襟,尽平生之力猛力的一扯,硬生生将他从床上狠狠的拽到了地上。

“你……你干什么。不是和你说了,过一个时辰再来。”那道人虽被他拉了下来,身子却仍尤没了骨头一般,瘫软在顾凋零的脚下,有些气恼的问了一声,不过看神情却仿佛也浑没在意。

眼见有些无计可施,顾凋零转身从这屋里出来,四下踅摸,正巧见不远处有一眼水井,当下几步跑到了跟前,先是满满的摇了一桶上来,伸进桶里触手一摸,霎时只觉冰冷袭人,神色顿时清醒了几分,随即拎着这水桶转回到屋内,对着那贪睡不醒道人的头顶,一桶便扣了下去。

激灵灵打了冷战,一跃从地上蹦起。值此初冬时分,饶是那道人再浓的倦色也被这一桶几欲结冰的冷水浇得睡意全无,只见他不断的用手捋动着面皮,将满头而下的冷水来回抖动,干叉的短须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化了开来,遍体襟湿道袍发黏,那道人狼狈的点指着顾凋零怒道:“你……你竟如此无礼,若不是看在师兄面上,定将你……”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顾凋零此刻见他清醒了许多,也不由他分说,一把将他手腕拉住,拖着他便往外走。那道人似挣扎不过,两人拖拖拉拉的刚刚直出了观门,却见门外一片片熙熙攘攘,那十几个鬼延宗的门徒此刻已追赶着燕怀英来到了切近,十几个身影团团的将他围在了当心,兵刃交动,情势危急万分。

前襟早已被汗水阴透,燕怀英脚下虚浮,似乎“环月新诀”使他的内力消耗过巨,脸上和身上也均都现出了血痕,只是仍呼喝来回恶战不止。顾凋零一见之下也顾不得自己的斤两,抽剑挺身正要相助,没想募然发觉,自己刚刚还拉着那道人的手掌一空,回头一看,却见那道人竟不知何时已没了踪迹。

但觉一阵清风忽起,那道人须臾之间已站在了燕怀英的身边,伸左右食中四指,急速的在胸前划了个弧,随后对着身遭一阵虚点,再见那十几个鬼延宗的门徒刹那间仿佛木雕泥塑一般,虽拉着动手的架势,却一个个再也动弹不得。

矮身缓缓的从一柄刀下将自己的脑袋避开,燕怀英直至此时仍是心有余悸,若不是刚刚那道人的一番猝然的出手,恐怕他在这顷刻间便要身首异处。将额头的汗水展了展,燕怀英喘着粗气,一跤坐倒在地上,也顾不得先和他二人答话,屈膝盘腿五心朝天的坐好,调动着丹田不畅的内息之力一一润纳自己的经脉,直至如此的行了一周天之后,方才再次站起,指了指身旁那道人问顾凋零道:“顾兄弟,这便是那位竹门的道长吗?”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10305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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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武侠小说 《炎阳凋零》

作者:市井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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