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凋零》：第41章 关前奇策（一）

------第41章 关前奇策（一）------



“哦？南华的人？”醉眼迷离的瞅了瞅他，那位王副将喷着酒气，斜挑着眉眼，不耐烦的说道：“怎么，你让我宽待？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乃军中留守的副将，现今李将军不在，凡一应事务都得听我的号令。你南华剑盟再威风，也不过区区一个门派，若胆敢插手官府的事务，那便是意图谋反，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些，否则莫要怪我不讲情面！”

那位王副将说着别过头去，将眼光对着那些停下来看着他二人的军校一瞪，嘴里喝骂道：“娘的，还愣着干什么，将那些个俘虏都给我就地烧死，哪个敢拦阻格杀勿论！”

“是，是”几个军校答应着，对他的命令不敢不尊，推搡着那些被俘的凌霄中人过来，见顾凋零仍是怒目冷视的将身子拦挡在篝火的前面，一步不让。当下不禁走上前，讪讪的低声道：“这位侠客，军令已下，我们不能不尊，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当兵的才是！”

“阿弥陀佛，此等命令不尊也罢！”还未等顾凋零说话，六道和尚胖大的身躯已然跳了过来，接着燕怀英身子一纵，也来到了身边点头道：“不错，军令中哪条有杀降一项，根本便是令出无名。”

“大胆！区区几个平民，不过仗着练过几手武艺，竟敢在此妄言军规，妖言惑众****军心！来人，先把他们几个拿下关起来再说！”王副将环睁二目，手举着那把剔骨尖刀，对着顾凋零三人一指，随着他一声令下，瞬时便有巡哨的士卒拉刀刃将他们围在了当心。

眼见着顾凋零等情势不妙，没等一直静观其变的师兄心剑言鹤开口，一旁的冥剑叶秋已是按捺不住的，大喝了一声：“谁敢动手！”随即迈步来到了顾凋零的身边，“呛啷”一声长剑出鞘，挡在他们身前一横，道：“王副将、王大人，如今局势复杂，一切皆当以剿灭凌霄天阁为先，您这般自相掣肘，岂不是要白白便宜了敌人。”

随着冥剑叶秋抽剑的举动，跟着他一同出来的南华门人立时也都纷纷的拔剑聚拢，围在外圈，与官府的兵士形成内外对峙之势。剑拔弩张之下，官府的士卒停而不前，眼光都望着那王副将，在等候进一步的命令，而南华的门人一时也不便抢先出手，以免落了个对抗官府，意图谋反的罪名。

两厢一时僵持，那王副将此时见此局面，心中也不禁有些暗打退堂鼓。他不是不知南华剑盟在南地的势力，尤其此时凌霄天阁未灭，官府与他南华剑盟乃是唇齿相依，互相都少之不得。但因他素来上面有人，军中也尚能一呼百应，是以平日也并不将这些江湖中人，如何的放在眼内。但如今瞧这架势，似乎这些个武林人物倘一言不和，似竟真的敢动手反抗，若然闹大了起来，恐怕自己也是讨不了好去，当下心中不免的有些慌乱。

虚瞪着双眼，那位王副将微微的沉吟了片刻，犹自强装硬气的对叶秋说道：“这位是南华的叶大侠吧，听你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军令已出万难更改，否则何以令行带兵。你叫你门下的弟子先撤刃退开，我便也不再追究你们的罪责便是。”

“难得王副将能深明大义，尔等还不速速的收剑。”一直迟迟不肯说话的心剑言鹤，此时见王副将出口给了台阶，当即吩咐了一声下去，南华的众弟子门人不敢违逆，纷纷的收剑还鞘闪在了一旁。言鹤迈步走到顾凋零的身边，有些怪责的低声说道：“四师弟，你也太莽撞了些，怎可因小义而妨了大节，你去给那王副将赔个罪，此事就此作罢了便是。”

“什么小义大节，侠义哪里还分什么大小。言鹤，我看你南华怎么如今竟成了这幅样子！”六道和尚怒其不争，虎目一瞪横了他一眼，随即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燕怀英却见心剑言鹤面色严峻，想着毕竟是顾兄弟的师兄，自己不便多口，当下只是眼光向顾凋零望去，却听叶秋也道：“师兄，此事如此处置怕是不妥吧？如此我南华的颜面将何存？”

耳边听着他们的言语，眼里再瞅着被绑的凌霄天阁的俘虏，想起白日血战，那些因战争无辜而死的两厢士卒门人，顾凋零轻轻闭上了眼睛，皱了皱眉，方又睁开，正色慎声道：“二师兄，此事恐怕凋零恕难从命。”

“你……”心剑言鹤见顾凋零对自己所言执意的不听，当即便有些急道：“四师弟，那眼前你要如何收场，莫非真要闹将起来，拼个两败俱伤不成？届时非但会让凌霄天阁白白暗中窃喜，连我南华一脉恐怕都难以再在南地立足，为人处事不可只凭热血，当随情逐流才是。”

“师兄放心，我断不会因此而牵连南华！”顾凋零说着，心内似乎已有了打算，几步走到了言鹤身边卢天俊的面前。卢天俊原本候在旁正静静的听着，因是几位师叔在说话，他辈分要低，自是不便插嘴，此时见顾凋零来至，当即不禁一愣，愕然道：“四师叔，你……”

他话还没说完，顾凋零已伸手将他腰间挂着的宝剑摘了去，随即转回身来到了那位王副将的对面，单手高举着这柄宝剑过顶，朗声喝道：“各位军校们听真，此乃官府亲赐的“先斩剑”在此，凡所行不义者，我可遇恶先诛。今番杀降并不在军规之列，倘有谁敢动手，助纣为虐者，莫怪我剑下无情！”

顾凋零说着抽出先斩剑在手，环剑而对。各个兵士互望了一眼，他们虽早听说过这“先斩剑”的大名。却也知道，那不过是官府为了收敛南地的武人之心而赐下的荣誉而已，向来也只是虚名，并不具其实权含意。没想此刻竟真的会有人拿出它在号令，当下一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子，你也太过大胆！此物又不是兵符，怎可代我的将令，何况只是官府中用来……”王副将用手点指着他，一时气急之下脱口而出，好在他随即便察觉到不妥，知道虽各个都知晓此剑的含义，却也不可当众名言，否则岂非置官府的声名于不顾，于是忙将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却见顾凋零此时手中的先斩剑一指，一剑便贴着他的锁骨，担在他的咽喉，口中淡淡的道：“不错，此剑确不能代替军令，不过王大人若是要一意孤行，它却也有先杀后奏之权，下不下令，如何下令，都全凭王大人自决！”

森冷的剑锋透着脖颈间的毛孔直入肌肤，那位王副将瞧着顾凋零正色的眼神，怕他倒当真干出什么事来，思来想去，当下只得不自然的咧嘴笑了笑，道：“哼，这位侠士所言不错，刚才不过是我多喝了几杯，险些便要误了大事，多蒙得你这位侠士的提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都将这些凌霄天阁的俘虏带回去。”

“是”手下的兵士听命而行，顾凋零瞧着那些被俘的凌霄中人被推搡中，仍回头各自向自己投来感激之色，一时只觉心下甚慰，当即将先斩剑一撤，还纳入鞘，捧在胸前回身来到了卢天俊面前双手奉上。卢天俊恭敬接过，余光扫着顾凋零身后，那位王副将眼里射向这厢凶狠的目光，借着低身还礼的档口，暗自的偷声道：“四师叔，我看那位王副将已然恨你入骨，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点了点头，顾凋零又何尝不知，只是能将人救下他便已心愿足矣，至于其他，他既不想也不愿理会。一场风波暂平，营外却突的一阵号炮响动，片刻中，已有军校快步如飞的跑了进来，单腿曲在王副将面前，拱双手回禀道：“禀副将军，李将军率人马回来了！”

“哦？可拿下守关了吗？快随我出迎！”王副将随着顾凋零等人的一阵闹腾，酒早醒了大半，回帐内顶盔贯甲一身戎装，率队而出，顾凋零等南华诸人紧随其后。迎出营门，却见夜色下，火把稀落，随军回营而来的兵士们人人均面色颓委，兵戈垂地。旗帜不展之下，当先马上的李敢将军也是面露愁容，身后各派的掌门弟子更是不遑多言。

人马缓缓的回来，非但不像是得胜而归，反倒更似是残兵回营。见他们这幅样子，王副将率众抢上了几步，拉过李将军的马头，疑声的问道：“将军，莫非竟会败了不成，刚刚卑职还听有人来报，说是虽仍未能攻下，但关破也只在旦夕之间，怎么这一会儿的工夫……”

长叹了口气，李敢搬鞍下了马来，忧声道：“闲话且待会再说，眼下卢掌门已受了重伤，你赶快派营内的医官给他救治才是。”李敢说着，身后已有两名士卒抬着一副担架而来，顾凋零及诸位南华众人在身后闻言，顿时的大吃一惊，当下赶忙快步的赶到担架间凝目观看。

却见天剑卢岳此时面如金纸双目紧闭，身躯躺在上面，眉宇微拧手捂着心口，呼吸一阵的急促。泊泊鲜血止不住的自他的手缝间流出，看样子伤势不仅不轻，恐怕都还要有性命之虞。众人一见，当下顿时都不禁一阵的慌乱，拥着卢岳回到了营中的帐内安歇，随后即刻的请来医官调治。众人在外焦急的等候间，见李敢此刻也换了装束前来探视伤请，当即赶忙的侧步围拢，忍不住的同声问道：“敢问李将军究竟出了何事，是何人能将掌门人伤成了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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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关前奇策（二）------

“唉，此事一言难尽。”李敢看着四周凝聚而来的目光，娓娓说道：“前方那鹞子关虽关坚有备，但守军实也不过数千人，且被我们一整日的攻击，堪堪已再难抵御。但随着暮色降临，那前日自各派围困中脱出的反贼谢御风，竟不知他在何时赶了来。关中的守军士气大振不说，竟还敢以区区百人，分两队出关突击，一队正面袭奔，另一队则绕到了我军的侧后。两厢夹击之下，也是我等轻敌，被那谢御风猝不及防的率众直突入了本阵，向着本将便来。卢掌门见势不妙为了护我，与他动起手来，没想乱军阵中，被他一枪点在胸口之上，本阵旋即****，兵士们也再无战心，于是乎就此败了下来。”

李敢面露忧色，一旁的众人听了也不禁唏嘘不已，顾凋零皱了皱眉道：“我各个派门与官府大军远征，只在速战方能一鼓作气，若然拖延时日，只恐于我们会大大的不利。”

“顾少侠所言不错。刚有奏报，那林家堡的林烈已率众自西南袭入了北地，一路之上势如破竹，眼前只要这鹞子关一破，就将和我们共围在凌霄城下，届时就算他郁天扬有再大的能为，手下人马不及调动，凌霄城内缺兵少将，他还如何和我等十数万大军对抗，覆灭不过只在旦夕之间，只是不知各位侠士于眼下的破关之事，可有何良策？”

李敢早听了军卒报告了顾凋零与那王副将之事，只是眼前的军情为大，他也无暇顾及着谁是谁非，是以只当此事从没发生过，别过了言辞闭口不提。

众人一时默然，论武功他们倒都还能有各自的见解，但论及真正的如何行军打仗，各个却是一窍不通。此时为天剑卢岳诊治的医官背着医箱，已自他帐中退了出来，众人随即再次的上拥问及伤情。医官面色微喜，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李将军与各位侠士不必多虑，卢大侠所受的只是外伤，虽然伤口过深，却幸好没碰及到要害，眼下昏迷也只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料想以针药将养几月便可无妨，若无旁事，小人便先行告退了。”

医官连施了几礼，转身自行退了下去。众人听在耳里，心中却不禁担忧更甚。天剑卢岳不仅仅只是南华剑盟的一门之长，更向是在南地武林中的领袖人物，当下便有人叫道：“还想什么计策，现今我们的人数数倍于凌霄天阁，只管强攻而下为卢掌门报仇便是，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疑虑好说。”此话一出，立时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却听李敢与顾凋零异口同声的开口道：“不可！”

见顾凋零虽出言阻止，却是不再说话，只是凝眉陷入了沉思中，李敢随即接着道：“强攻乃无奈之法，突袭还尚自可用。若正面交战，而敌方有备，一则伤亡巨大不说，倘攻不下来，迁延的时日越久，军心便越不稳定，如若再给凌霄天阁调集了人手，恐怕又当是无功而还，各位侠士也不是不知，我们以往和凌霄天阁数战都是胜少败多吧。”

此话却是虚言，昔时凌霄天阁创派之初便开始和官府相抗，打得官府军连连败退，三年的工夫便已将整个北地拱手相让。只是事虽如此，话却不可此说，李敢说完见众人也再说不出什么，当即也只好道：“如今天色已晚，各位侠士请都先自去安歇吧，容本将再斟酌一番，明日再议便是。”随后望着逐渐散落的人群，对着顾凋零道，“顾少侠且请随我进账来，我还要些话要说。”

“是”顾凋零躬身领命，见李敢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帐中，刚要迈步跟随而去。燕怀英已一拽他道：“顾兄弟，一会儿李将军八成要问你和王副将之事，你便只管将罪责都推在那位王副将身上便是，反正如今事态非常，他也不敢拿你怎样，至而妨了联军的大局。”

顾凋零微笑道：“燕大哥，若当真问起，此事我自会如实禀报其情，至于你说的推诿，呵，你也知我是向来做不来的。”

“唉，就知道你会如此说。”燕怀英叹了口气，道“也罢，你只一切多加小心便是，我今夜叫着六道大师都和衣而睡，但凡有了什么异常的举动，你只需一声高喊，我们便即刻冲过去将你先救回来再说。”

“怀英”正忙着和顾凋零说话，燕怀英听见有人喊自己，当即回头一看，见正是自己新月门的掌门韩谦，此刻正沉着脸招呼自己，当下忙又低嘱了顾凋零两句，随即方走向师兄的面前回话。顾凋零则整了整衣衫，拢心神迈步走进了李敢的中军帐中。

……

夜半更深，燕怀英躺在帐中辗转反侧，一时难以入眠。前些时他总算以一再告罪，让掌门师兄韩谦厉声斥责了几句，算是不再纠其背门之祸。此刻他心系顾凋零，耳贴着帐口，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但闻不时有几通巡营的士卒脚步经过，盘算着时辰，顾凋零怕在那李将军的中军帐至少已呆了一个时辰左右。

推了推盘坐在一旁，正闭目默诵佛经的六道和尚，燕怀英低声道：“大师，顾兄弟已进去了这般时候，至今仍未见回来，我放心不下，您和我同去看看如何？”

“阿弥陀佛，也好。”六道和尚点了点头，两人随即从帐中摸了出来，施展轻功绕道曲路，趁着巡营的士卒刚过，闪身来到了营中中军帐的附近。而后瞧着帐门口篝火明亮，四个士卒抖擞精神的持戈守卫，他二人未免不必要的麻烦，当即矮身贴着帐子转到了帐后，拢耳音向里面听去。

但闻一片寂静，似若无人，燕怀英凝神听了片刻，随即狐疑的向六道和尚望去，六道和尚也是微微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低声道：“想帐内此刻应是无人，否则若不是绝顶高手，以老僧的耳力听来，想必是绝不会差了！”

“里面便是有绝顶高手，也不该听不见顾兄弟和那位李将军的呼吸声才对！”燕怀英正自犹疑着，却见六道和尚突的一拽他的腕子，随后轻手的指了指，看样子是似乎是已发现了什么。燕怀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离此处稍远的一处帐下，帐外面似隐隐伏有几个人影正在暗暗的闪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头虽疑却也并不慌乱，各自提身缓缓的靠近了些许，而后再次的凝目观看。片刻后，六道和尚忽道：“燕施主你来看，好像是顾少侠也在他们其内。”

“当真？”燕怀英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端瞧。恍惚着那几个人影中，是有一个看着甚为的熟悉，迟疑不定之下，他当即低声的轻呼道：“是顾兄弟在那里吗？”

听见有人呼喊，那几个人影一时簌簌，耸动了片刻之后，方又再次的安静了下来，只听里面也有人低唤道：“正是凋零在此，那厢可是燕大哥和六道大师吗？”

“不错”随着话音，燕怀英和六道和尚已轻身窜了过来。两厢汇合在一处，燕怀英顿时的一愣，见顾凋零正和早些时那几个，险些被烧死的凌霄天阁的俘虏在一起。而那些凌霄中人此刻也已都被解开了绑绳，正各自持着不知在哪里寻着的刀剑，伏在帐边的草丛中，偷眼向着营门看着。

“顾兄弟，你……你知不知道私放俘虏乃是军中重罪，倘若被这些官府中人发现，那可是要杀头的！”燕怀英看这阵势，心下已然明了，不免低声怪责了一句，却见顾凋零摆了摆手，低声道：“我意已决，若然他们被押回官府，届时恐怕也免不了刀下之祸，既然已救了，便索性将他们都放了便是。”

因深信顾凋零的为人，燕怀英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轻轻叹了口气，却听六道和声低诵了声佛号道：“不错，凌霄天阁中大奸大恶之徒，只那郁天扬一人而已，其余皆被蛊惑之众，佛祖慈悲，唯愿能渡化他们才好。”六道和尚本是要好意宽解，却反得那几个凌霄天阁的俘虏怒目而憎，其中一个提手便是一剑，六道和尚轻身避开，随即皱眉道：“这位施主你戾气太深，如此冥顽不灵，看来轮回中还要茫茫修炼几世才是。”

正说着，顾凋零伸指在唇间一嘘，道了声“噤声”。只见月光下，此时把守营门的几个军校随着夜色渐沉，精神都已有些倦散，有的干脆以枪戈顿地，靠在上面歪下头来，面色昏昏。几人随即围着帐边的外围一路曲绕，堪堪走到了营门附近，准备着再等许时，便纵起脱逃，却听营外突的数声响箭清彻，一队人马暴然的冲了进来。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10305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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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武侠小说 《炎阳凋零》

作者：市井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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