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凋零》:第53章 凌霄阁主(一)

 

------第53章 凌霄阁主(一)------



夜幕低垂,明月中升。

点点的银光洒落,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带来了如昙花般的一缕微明。

“哐……哐……哐……”许里之外隐隐三邦更鼓响动,于此寂静之中听来,显得分外的鲜明。在地处中原的西南方位,连接着林家堡与凌霄天阁势力范围夹缝中的偏僻之所,一方山坳下,此时大小不一正隐蔽着几十余座错落的歇帐。

帐内不时传出几阵厚重的鼾声,除此之外,几乎再没有半点的声息可闻。入夜深沉之刻四下里寂静,只在各帐之邻的间隔处,有几许烁烁无人料理的篝火仍在愈渐的萧无。地上布满的焦木余烬,那篝火中仿佛正要燃尽里面最后的那几根枯柴,是以任凭它还“噼里啪啦”的响个不断,却只仿佛回光的返照一般,撒出来几抹黯淡的光亮。

帐围旁,数匹骏马跪卧安睡,鞍韂卸地。三两个巡哨的人影腰挂兵刃,侧靠在这栏围的边缘。月光下微火映衬,他们原本挺立的身影已是愈渐的倾斜。或许是想着这一路行来,隐蔽而又并无危险,又或许是一时间倦意太浓,各自的脑袋在不自禁的低低垂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懵懵睡梦中,根本也不会料想到有数柄锋利的匕首,已然在悄悄的抵近了他们的喉间。

“噗!”几抹血光飞溅。一刹那间,几只强劲手掌已及时的捂住了他们将之欲出的呼喊声。随着他们扭动的身躯在袭来之人的怀里各自的挣扎了几下,即刻便又复归了平静。片刻之后,但见人影忽闪。在远处的幕色中,又有百十个和刚刚来袭之人一样,同着着凌霄天阁服饰的步卒在迅速的向着这片帐子接近。

有备而来之下,这些步卒的脚下各个靴底挂絮,口里含叶淡散呼吸。这百十人如一一般,其严整律一的动作也不知是如何精练方出的士卒,还是本身便是天纵英姿的精英。只见这些人在行进之中,忽的又分做了两队。其中一队将早已准备多时的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暗暗扣好,而另一队则以极快的速度将帐子外稍稍布置的木栅栏一点一点移了开去。

待一切准备妥当,但听慕然中半空一声清脆的响指,如同是号令一般,立时打破了夜的寂静。霎时,帐内外的东南西北四面同时起火,浓烟滚滚翻腾,呛得刚刚还沉寂在睡梦中的帐内群人在片刻间便已都纷乱不堪。

恍恍马嚣,焦烟烈火漫天冲起,霎时灼热袭人。借着风威,火势刹那就将这整个歇帐完全的茫茫覆盖。“杀!”伴随着一阵呼喝震耳。伏在帐外,早已等得有些迫不及待的凌霄步卒,瞬间便争相着拥冲进了这片帐中。顷刻已是一片混战,但就在这混战当中,一切却又都进行得有条不素,那凌霄天阁的一众门人丝毫不显得慌乱,仿佛这种情景早已经演练了上千次,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与此同时,就在帐外的不远处,此刻一骑青马之上,一人正淡淡的注视着这一切。他两旁仍有大批的弓弩戈卫随行护定,马上的人影于火光的映照中,现出了一张眉心微遐的脸孔。此刻他正凝闭着双目,静静的伏坐在马上,脸上则依然是那般的清冷,没有丝毫涟漪的神情,仿佛正在沉沉的睡着,只凭着左手在不断下意识的轻轻捏弄着鼻梁。

募然火光中人影晃动,一个高大的汉子燎着身形从里面窜了出来。他单手提刀,赤膊半裸,头顶蓬乱已焦,在来往躲避着一阵急发乱射的弓箭之后,已急速的冲奔到了正中端坐之人的马前。扬手一挥,手中冷森森的鬼头刀上挂满了凌厉的风声,掠起一缕寒意直向着这马上之人砍去。

对着当先骑马人的头顶狠狠的一刀剁下,却见马上这人连闪也不闪,似乎已连眼睛都再懒得睁开,只是由着右手的手腕轻轻转动,带着一柄狭长的宝剑瞬时出鞘,自下而上划过了地面。随着剑尖上挑带起纷繁的尘土,那火中余生的莽汉原本还清晰的眼瞳中,一剑过后已微微显得有些模糊,伴着一抹红色夹在尘土间落了下来,他高大粗旷的身躯也随之倒在了马前……

鲜血四溅,任凭着眼前人喊马嘶之声不断的充斥入耳,神色间却仿佛根本不为所动。郁天扬略有倦意的睁开眼来,随着四下的嘈杂之音渐小,他望着那几已染遍了烈焰的夜空,又淡淡的瞧着火海,见里面不断又有几个从冲出来的人影,却又在顷刻间便被自己的门下砍下了脑袋,旋即重又将眼睛闭了回去,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仿佛这一切根本也不曾在他的眼中出现过,耳边听着一阵奔忙的马蹄之声愈加的接近,随即方才轻轻的笑了一声,微微侧了侧身问道:“如何?这伙人可正是林家堡的余孽?”

“禀阁主,从他们的衣着武功看来,似乎并不像是我们中原的武林之人!”冯进觉事蹊跷,此刻双眉微蹙驻马停在郁天扬的身边,施礼回禀了一声。却见郁天扬闻听此言,一愣之下,也没想到竟会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一时心中一动,转言狐疑道:“怎会如此?”随即催马纵入了其中。

此时随着两厢的争斗渐渐消忽,这伙帐中的众人终已被尽皆诛绝,只余凌霄天阁的门下在来往搭着几个受伤的同门收队而行。郁天扬踏马四周躲着火势,但见左右浓密昏黑的荒草,两下残风惊起不绝,那些他错以为是林家堡余孽的尸身歪七扭八的散落了满地,遍野折断的兵戟零落,以及纷乱的钱帛,点点的血污下,已是一片凄凉。

以长剑随意的挑起了尸身上一袭残破的衣着,仔细的注目凝视了多时,郁天扬将它们拈在手里,随即又在马上矮身拨动着那些人的手掌看了看,面色随之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而正值此刻冯进也在其后策马赶到。

他跟随在郁天扬身边时日最久,也最知天下大势,而看了郁天扬脸上的神色更是能猜出了八九分,当下微一思索,当即便进言禀告道:“阁主,依属下之见,早些时凌霄城一战,官府军兵被我们来往几路夹击,已是惶惶溃散而败。而中原各派也在数日前尽皆俯首留名卷下,我料想他们断不敢在短时内毁言复来。只那林家堡见势不妙,领着弟子门人仓皇而撤未伤元气,我们原道着他们在此留下些许习作来观察动静,是以这才出其不意一击破之。而今番这些人既然不似中原之人,已必不属他林家堡,想必是自南山过来的人无疑了。”

点了点头,郁天扬也赞同道:“不错,想那西陲青城虽处于五家之尊,且也与我有深仇,但早在北隅天之时便已被我们打的怕了,况他那家主寒先生又向是个欺软怕硬之辈,眼下我凌霄天阁实力如此强横,必决计不敢再行妄动。而至于帝王与战风,我不说你也自知晓,排除这三方,剩下则若不是南山迷幻,则也只可能是鬼延宗了,但刚刚我已留神看过他们的手掌,见他们肤色并无黑淤,已可断定着并没有人曾习练他鬼门的工夫。至于翠南山么……”郁天扬犹豫了一下,方又接着道:“倘若真是他们,在此时派人进入中原究竟是有何用意?”

“且不论它想要作何等打算,我等只留神提防着也便是了!”冯进谨慎的再次开言,郁天扬则沉思了片刻,随即开口吩咐道:“冯进,你便速带队返回阁中传下话去,凡我凌霄门下在江湖中走动之时,若见有不操中原口音且身具武功者都要分外的留神注意,随时禀门奏告。另外为防不测,暂且收敛已占的治下,一时也不必再对林家堡去刻意的进击,暂时便先放他们一马,待有些分晓之后,再出手不迟。”

听郁天扬言语中只命着自己带队回转门中,冯进狐疑道:“阁主,莫非你不和属下等一同回去不成?”

幽幽的一笑,郁天扬瞅了瞅天色,神色都不禁有些黯然,道:“如今已至二月,莫非你已忘了……”听着他的话音,冯进方才恍然一悟,当下也不禁的失笑道:“阁主不提,我倒当真也是忘了,这每年的二月之初,你都要离门独自行往一月有余,连属下跟随您这些年,也都不知您究竟是出去干些什么,平日向来也不敢多问,今日阁主您既然提及,不知可愿得告知一二?”

一带马头,郁天扬似乎对此并不想多言,只淡淡的道:“此事你无需知晓,你且只记好了我刚刚的吩咐便是。”说着带纵丝缰,飞马向东南方向跑了下去,身边的冯进不敢相拦,只好在他身后连声的呼喊道:“阁主,今时不比往日,您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些!”

策马一声长啸,郁天扬随着胯下马疾,已转眼已奔出了数十丈,他听见身后呼喊,随即稍勒缰绳,缓马回身扬声高喝道:“呵呵,这中原之地有几人可堪是我之敌,即便有谁能胜得了我,若是我一意闪让,也休想能伤到我分毫。”说闭他再次纵马而行,冯进眼前但见他身后一阵的蹄尘翻涌,片刻之后这一人一马已渐渐的消失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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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凌霄阁主(二)------

黄泥硬土,半空中阵阵风声呼喝,灰土尘泥间无数的稀散棱石,不断随风激荡而起,而后“噼里啪啦”的打将下来,就如同暴雨一般的倾盆而落。几棵横栽在路旁的枯树随着风力在不断的左右倾摆。摇摇欲坠之下,其上大小不一的虫蛀窟洞透出了瑟瑟的“呜呜”之音,就如同万千恶鬼般的,在阴森之处哭泣不绝。

地上只剩半截的路碑虚插在青苔四起的官道,上面“如意村”三字随着风日的侵袭,腐蚀不堪,似标示着这里曾是个繁华的村落,但如今除了还有几户破败的草房之外,已茫然而再无他物,虽曾是鱼米的地界,但如今却任谁骤然来到此地,也都只感比之乞丐所避的居所,也还要破落几分。

募然一声嘶鸣,在这荒少人烟的村庄中显得格外刺耳,风喝中一骑青马奋蹄,飞快的自远方弛来。马上之人一身乌黑的素衣着在身上,散淡的眉间隐隐的撒出了一抹凄冷,透出了些孤傲的面容。随着他这一人一马渐行渐近,马上的这人抬手拢了拢随风而坠的飘带,随后“吁”的一声带住了马的缰绳,伴随着马头左摇右摆的“哒哒”又往前走了几步,片刻后方才噶然而止,停在了这半截石碑的面前。

驻马凝望了良久,郁天扬冰冷的眼瞳中闪过了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凄然。他缓缓信马而行,听着马前銮玲“叮叮当当”的响个不断,眼光却淡淡的瞧着四外苍凉的地上已隐隐外露的白骨。又是阔别一载,如今连他也再分不清地上那些白骨中,哪些是人哪些是畜,神思在不由自主的游弋之中,却听一户孤零零的草房院落中忽的有声音响起。

“三保,你还是好好的念些书,将来即便考不取什么功名,至不济也可向你爹一样,在左右邻村混个教书的行当,到时娶上一房媳妇,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莫非还真要叫爹娘养你一辈子不成?”随着这声话音,郁天扬收敛了思绪向着那间草屋看去。

但见几根稀散篱笆围定的院内,一个的中年妇人此刻正艰难的弓起身子,坐在一张矮小的木凳上洗着衣裳。木盆中她那一双干枯的双手,似已经不住岁月的流逝而显得愈渐嶙峋,褶皱的手指布满了老茧,密密麻麻的裂纹被水一浸,让她不禁瞬时的一抖,随着一阵锥心的刺痛袭来,只见那妇人眉头紧拧,模样已显是吃痛已极。

随着她自己的那番话音,那妇人抬眼看了看躺在院外树梢上正呆呆出神的少年,随即展了展额上潸潸而下的汗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出了声来。而树上那少年听着此话,对此竟似仿若不闻。他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脸上却已有了与其年岁不相称的倾颓,微微侧过了头,待瞧见那妇人关切的眼神,这方才一骨碌身,从树梢上跳下来,嘴里轻声的哼道:“娘,爹终日教我些什么无用的大道理,可是我也没见这天下依着他那番道理而得享太平,既如此,便学得那般满腹经纶则又有何用?”

“那你便去邻家张师傅那里做个学徒,待会儿等你爹回来,替你去好好的央告央告。听说张家的木匠手艺可在远近都颇有名气,到时满师出徒,多少也可干个正经营生。娘跟你说,任凭着世道如何变化,终究也还是饿不死手艺人的。”那中年妇人说着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眼光再次向那少年望去,谁料那少年此时竟已将头别在了一边,嘴里轻声的叹道:“当一辈子木匠莫非便可不受人欺负?您可见哪个大户找他做家什给过几多钱来?反之种种杂税比各家还多,如此窝囊度世我才不要!”

“这也不愿那也不成,你既无手艺又无学问,将来却能做些什么,难道去偷去抢不成?还是沦为乞丐当街要饭?”那中年妇人说着面带愠色,说了几句气话出来,随后又再正要再苦口婆心的劝导一番。却见那少年竟突的挺了挺还稍显单薄的肩膀,昂然的回道:“娘又怎知我将来没本事,我只不过是不愿学那些迂腐之人教授的学问罢了。我既生于世间,便断不能如此庸庸的度过,有朝一日必要干出些惊天的大事出来,如此方不复来人世一载,否则如猪狗畜生一般度日又有何生趣可言?

随着这番激昂的言语,那少年的眼睛里也似闪出了非凡的光彩,谁料“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已打了过来。那少年微微的一愕之下,见是他娘动手一时并不敢躲,随着五根清晰的指痕印在他脸上,再见那中年妇人已然厉声的怒道:“我和你爹一世都是这般过活,莫非依你所言,我们都皆如猪狗一般!你瞧瞧邻居家的孩子,哪一个像你一样,只知道整天的胡思乱想!”

原本自知失言,那少年已轻轻的侧过了头去,谁想一听此话,却又将头转了过来,大声的道:“别人怎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干系,莫非他们甘愿怎样,我也要照学不成!”

他说着却又是被一个巴掌挥过,那中年妇人身子微微的一抖,瞧着那少年脸上渐渐泛起的淤痕,心中一时又疼又气。眼中闪过了一丝爱怜之后,随即却瞧见那少年脸上那副倔强的样子,当下于是一瞬间又化成了一团怒意,张手又欲再打,谁料那少年此刻非但不躲,反而将身子更加的挺直,气得那中年妇人顿时浑身的栗抖,伸手便将盆边的木杖拾了起来,劈头盖脸的打将下去。

瞧着这一番的打骂,一时竟似恍如昨日,唯一不同的是角色却已再不是故人。郁天扬将这母子二人的对话一一的听在耳里,心中但只觉五味杂陈,口中不自禁的喟然一叹,一时也不知是何滋味。

却听募然的一声暴响,猛然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郁天扬心中一凛,也不知是出了何事,右手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却见他此刻跨下的那匹青马也已经不住突然的这般惊吓,猛的前腿抬起,仰天一阵的嘶鸣,似欲受惊而奔,迫的他两腿赶忙的骤然夹紧,“吁..吁”不断的连连紧带缰绳,直至了片刻之后,方才将这匹坐骑渐渐的平稳下来。

侧头向着声响的方向望去,只见刚刚那对母子说话的院落近旁,一座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茅屋,此时似再也禁不住风力的侵袭,轰然而倒。而里面顷刻间,也并没有呜咽的喊叫之声传来,显是早已被人废弃无人居住。而随着他那匹青马的嘶鸣,此刻那院中的中年妇人与那少年也已同时瞧见了他。

但见她两人一愣神,同时停下了打骂的脚步。那少年一眼瞧见了马上的郁天扬,倔强的脸上顿时颜色一喜,手舞足蹈的高呼了声“宁大哥!”随即便几步小跑窜到了他的马前。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郁天扬正要说话,却见此刻那中年妇人脸上也露出了和蔼的颜色,虽是刚刚家丑外露,她却也似乎全不介意,只在身上擦了擦阴湿的双手,随即便走过来温声的道:“是中阙回来了,还没吃饭吧,你等着,婶子这就给你去做。”

她嘴里说着,手下已收拾着正要回转屋内,郁天扬却已翻身从马上跳下,整衣的对着那中年妇人躬身施了一礼,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银子递上,与此同时摆了摆手,口里淡淡的笑道:“李大婶您不必忙活,眼下事繁,我去墓上看上一眼便即刻又要离去,唉,中阙想来惭愧,这许多年都要蒙您一家替我对我爹娘的坟前多加的照拂。”

听他说完,李大婶并不将他递过的那包银子接过,反伸手又将它推了回去,接着蹙眉愠言道:“中阙,我们两家相交已多年,你虽然离乡在外各时的奔忙,却为何每次回来都要如此的见外。”那李大婶说着,脸上已有了不悦之色,郁天扬一见顿时也不好再说,当下只得苦苦一笑道:“只是中阙见您一家如此生活太也艰苦,想略尽些绵薄之力罢了,您既不愿便全当我从未说过此话便是。”

郁天扬说着再次的拜身一礼,那李大婶母子知他要前往他爹娘的坟前祭拜,当下她二人自不便跟随。郁天扬独自的拉过马来,缓步绕到了那李大婶的院落之后,走了没几步,便但见一处密林外,两座紧挨着厚土堆叠的坟包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坟前虽没有墓碑立矗,但左右却被打扫的甚是干净,两三个碗碟贡在坟下,里面都满满盛着些吃食瓜果之物。虽不是山珍海味,但郁天扬却知道那李大婶一家非但并不阔绰,反倒是捉襟见肘的度日,当下心中一阵感激。迈步走到了近前,凝望了良久,随即双腿一曲,就在那两处坟前跪了下来,整衣襟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随即方才长身站起,神思一时神往,正陷入了往日回忆当中,谁料就在此档,风声中突的带来了一阵奔乱的马蹄声响。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10305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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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武侠小说 《炎阳凋零》

作者:市井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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