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号丨大唐沉船出水,颠覆多少已有古瓷认知

 

沉船悲剧给我们机会,感受唐代辉煌。...





一千多年以前,一艘载着六万多件大唐宝物的阿拉伯船,从中国出发后,在苏门答腊海域的勿里洞岛附近遇暗礁而沉没。

宝船在海底沉寂了千多年后,于1998年被发现和打捞出水。船上的宝藏,被喻为二十世纪末最重要、年代最久远的深海考古发现,而其最大意义是证明了中国与西亚之间的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确实存在。

黑石号的出水宝藏,虽以湖南长沙窑的瓷器为主,但也有河北邢窑白瓷、河南巩县的白釉绿彩瓷和浙江越窑的青瓷,还有广东窑的青瓷等,种类非常丰富。除了瓷器,还有一批极为珍贵的金器皿、银器皿、银条、铜镜等。



这是黑石号的复原船模

公元826年,唐敬宗李湛登基的第二年,湖南长沙窑烧制了一批准备外销的瓷器,当中一个长沙青瓷碗的背面,清楚刻上“宝历二年七月十六日”。

这批瓷器后来辗转上了一艘即将开往西亚,很可能是以今日伊拉克巴斯拉港为目的地的阿拉伯商船。

究竟是在扬州还是广州装卸上船,专家还在研究,船只出航的年代也没有明确定论,但相信是宝历二年后的若干年,甚至迟至10年20年。

这艘装了6万多件各式中国陶瓷器的阿拉伯商船,从中国出发,沿着东海南下,进入南中国海,准备乘着季候风风势,一路开到阿拉伯海。

这可是1万6000公里的漫长航程,因此开往西亚前,船只先到今日印度尼西亚,即当时的“三佛齐国”卸下部分货物和增添其他物资与商品。

不幸的是,这艘用西非木柴和特制绳索手工“缝制”而成的阿拉伯船,在开到离新加坡不太远的苏门答腊海域时,撞上暗礁而沉没。

一起发生在一千多年前的沉船悲剧,却让千多年后的现代人有机会大饱眼福,透过实物感受唐代的辉煌。



白釉绿彩高足把壶

这件超过一米高的大型陶瓷器,是在船尾和一批白釉绿彩陶瓷器一起被发现。超大型的把壶,相信是装饰用。壶身的菱型花叶,显然有异于中国传统纹样,相信是西亚地区的纹饰。

专家相信这大型把壶是在河南巩县窑烧制的,烧制年代介于公元825年至850年之间。

日本奈良的法隆寺有一把镀金、银铜瓶,造形和这把壶非常相似,只不过那铜瓶年代更早,体积比陶壶小。



据我了解,“黑石号”的研究人员主要来自台湾以及东南亚。台湾和东南亚把“执壶”习惯称之为“把壶”。

这件器物按照大陆的命名习惯,当为“白釉绿彩划花龙首执壶”比较合适。





黑石号的研究专家,根椐这件执壶的超大尺寸(超过1米)推断其为装饰性的器物,而非实用器,应该是有道理的。

如果这件尺寸超大、造型纤细的执壶,不是证据确凿的出水考古品,但从实用方面的可能性来对之辩伪的话,肯定会引起争执。

从这张细图来看,划花的技巧不如宋器,甚至不如辽器的划花流畅生动。

我认为划花这一技法,在唐代尚未发展到宋代那样流畅娴熟的程度,或者说划花技法不是唐代的长项吧。

但是,现实中确实有许多划器,因为划花不流畅而被判伪。我曾经因此和藏友争论过这个问题。

从这件执壶的划花技巧来看,我认为单单从划花技巧的熟练和流畅程度来看唐器的真伪,也是不全面的。



黑石号,是一艘航行于海上丝绸之路的贸易船。下图为船上的储水罐和大盆。罐子大的有一米多高,是越窑产品。





大盆的直径大概在60厘米,虽是实用器物,但看起来很震撼。



下图是:大罐子器身的釉面开片纹细图。



这件很漂亮的鱼形器,被命名为“研磨器”。



唐代饮茶和现在不同,是把茶饼碾碎后用水煮来喝的(详细的唐代茶文化,可见陆羽所著《茶经》一书)。这是黑石号船员用的茶碾。



船员用的研磨器组合照。



非常漂亮的石质萁形砚台,砚首雕刻一朵莲花。



出水的匙、手镯和漆器残片。







船上还出水了一些东南亚,西亚的器物——唐代时期东南亚的铜镜和金币。

我第一次看到东南亚的铜镜,可惜展介里并没有具体地介绍是东南亚哪一个国家的。



船上发现的伊朗和伊拉克等西亚国家的陶器和琉璃器。其实展介里并没有说明这件漂亮的琉璃瓶子是唐器还是西亚器。

从行文看,专家是偏重为西亚器的。







处于同样的水下环境,西亚器明显地存在比较严重的剥釉现象。

严格地说,西亚器是“釉陶器”,中唐器是“瓷器”,自然比西亚釉陶器抗腐蚀。



亮的器物——瓷灯笼和油灯。下图展介里没有具体说明灯笼的窑口,我看是越窑。



黄褐釉香薰,器物大概高十几公分。





长沙窑器大多为实用器,但也不乏精巧甚至风趣的设计。

比如下面这只大熏炉,底部造型仿效金属炭盆,顶部塑有人兽形象,熏烟从力士撑开的狮嘴中袅袅飘出......





一组长沙绿釉窑器物



这是绿釉直口双系罐。





这是渣斗。有专家把这件渣斗归结为仿越窑的绿釉器,我感觉不太合适,这就是一件长沙窑的器物。



绿釉棱腹葫芦形瓶,绿釉水丞,绿釉盖盒。







绿釉花口盘,绿釉盏托,盏。







一只折沿盘,带“进奉”手划款。



这一组,应是我们最熟悉的长沙窑器物——贴塑蘸彩壶。



这组壶,给我很震撼的感觉。

平时在国内看过不少这个器型的壶,但是同一尺寸、同一品相的多个摆在一起看,还是第一次。

这种壶,是长沙窑的典型器,可以说提到长沙窑,脑海里首先的影像就是这种壶。我觉得,这种壶的造型,天生就决定他的民俗性,决定了他在艺术方面、审美方面难以向更高更深刻的方向发展。

对于古代的东西,除了关注其真伪,更重要的是探讨审美、工艺等方面的问题。写出自己的感受和看法,希望引起大家对器物自身各种要素、元素之间关系的关注。





花卉纹碗





釉光非常好,柔和而晶莹。





鸟纹的碗





左下角的这个,好像是只刚刚会飞的小鸟刍,呵呵......



继续鸟









云气纹饰碗



花草纹饰碗



铜红釉纹饰碗



梅花碗+莲花碗





鱼纹碗





诗文碗





长沙窑的施釉方法比较有特点,这个特点不在于”蘸釉“,而在于”蘸釉的方法“。

从碗和壶的蘸釉方法不难看出,长沙窑用颜色比较深的褐色釉,通过”蘸“而巧妙地形成了类似”开光“的效果,这是比较有效率的、能形成层次感的方法。



对于壶而言,和碗相比较,虽然都是通过蘸釉来形成“开光”,但是效果的色彩层次是相反的:

碗是有画工图案的地方不蘸褐色釉,没有画工的地方蘸四处,形成“画框”效果;

壶是有贴塑纹饰的地方蘸褐色釉,形成“反开光”的效果。贴塑图案处于褐色釉中,由于自身纹饰细小深浅的积釉作用,在褐色斑块中有形成了一个层次,使得虽然大面积的褐色在器物使用,却不会沉闷。



几只浅腹碗。





很有趣味的杯子——“鼻饮杯”,包括陆路都发现很少的杯子。

“鼻饮杯”看起来像是杯子把的,其实是一根中空的管状吸管,和杯子内地部的小动物造型相连(小动物掩盖住吸管的出口)。

究竟是用嘴吸还是用鼻子吸?目前没有定性的说法。无论如何,这种杯子确实设计的非常精彩。



鼻饮杯的完整器



用鼻子饮,确乎难以想象呵呵。不过,西亚、阿拉伯,或者其它地方的老外贵族,可能确实有鼻子引用或者吸食的特殊习惯和特权时尚。

总之,这样的杯子即使用嘴使唤也是很好和有趣的,也更合理。

我反复观看了吸管的角度,似乎用鼻子吸的话,角度不太对劲。用嘴吸的话倒是很合适。









我以前买过一件“军持”,对其窑口和年代很迷惑。和第一件龙纹器比较一下,感觉很接近的地方不少。

但是,看到唐代还是困难吧?大家有兴趣的不妨仔细看看。











下面这组器物,大家一定不会陌生——黑石号上最为经典的瓷器。

它们无一不经典,无一不能够体现大唐的文化。我觉得,除了法门寺出土的那组瓷器,很少有能和这组器物比肩的。

这组浅米白色低釉加泼浅绿彩的器物,不热烈也不平淡,既严谨又不失活泼,法度之中有天成的怡然,做工精细又不失手工感......很美,很美。



大盖罐,高度大概50厘米左右。盖子的弧度和罐身一致,使得这件罐子整体感很强。

在唐代大量的各个窑口的罐子中,这个罐子初看起来可能不足以叫人惊叹,但这是一个耐得住细细品味的罐子,呵呵。



重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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