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养老】养老列国志——在“通用之殇”中走过的美国

通用汽车为何倒下？...





特约作者/墨白

2008年，全球遭受了一场巨大的经济危机，许多企业在这场风暴中倒下。通用汽车无疑是最为瞩目的一个。

美国通用汽车成立于1908年，曾连续77年摘取全球汽车销量冠军。2009年6月1日，通用汽车提交破产保护申请，这是美国历史上第四大破产案，也是美国制造业最大的破产案。

接下来的许多年中，研究通用汽车破产重组案例的的书籍和论文层出不穷。通用走向绝境的原因很多，如来自日本汽车产业的威胁，自身经营策略的错误，经济危机的波及等。但是，无论这些研究从何种角度、以何种逻辑来解读通用公司，都绕不开一个话题：巨额的养老金和福利费用为通用积聚了大量的负债，在经济危机的催化下，通用无法支撑，终于倒下。

按照相关资料，在通用汽车申请破产时，养老金资产845亿美元，养老金负债981亿美元，资金缺口达到了136亿美元；如此之高的福利和养老成本严重拖累了通用公司的主营业务，致其在与日韩车系的竞争中渐感不支。甚至有人调侃说，通用是一家养老公司，副业是制造汽车。为何养老金制度会让工业巨头不堪重负？美国的养老金制度又是如何设计，如何完成自我进化的？这些都值得我们在构建自己养老规划的过程中参考。

美国养老金体系由三个支柱组成：社会养老保险、企业年金计划和个人养老计划。这三个支柱从不同层面为美国国民退休后的生活提供了生存保障和一定的生活质量。

社会保障计划是“罗斯福新政”的一部分，1935年建立，采用现收现付的方式。社会保障计划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无疑是一剂强心针，极大的鼓舞了工薪阶层的士气，建立起国民对于未来的信心，有利于将美国拉出大萧条。

经过了几十年的迭代和调整，目前，该计划的资金来源于雇员和雇主缴纳的薪金税，税率是12.4%，雇主和雇员各缴纳一半。美国退休金制度鼓励“多存多取”，但是同时为了避免少部分高收入人群退休后拿到过多的退休金，规定了应税所得的上限，目前是127200美元。美国相关制度规定，雇员必须缴纳满40个季度才能在退休后领取退休金。

一个人应该在多少岁退休？有意思的是，美国的制度对不同年代出生的人规定了不同的退休年龄。比如1943年出生的人退休年龄是66岁，1960年及以后出生的人退休年龄是67岁。但美国不规定强行退休年纪，提前退休少领，延后退休多领。

为了保证社会养老保险资金的安全，避免资金被挪用，美国配套规定：社会养老资金只能用来购买特种国债，但这类国债不能上市流通，以防止被大量抛售或购买引起市场波动。

社会养老保险是美国社保体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涵盖了超过96%的美国国民，这是基石。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物价的提升，以及美国社会少子化现象问题出现，社会养老保险的资金可持续性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战之后，在工会的影响下，许多企业开始自发设置企业年金计划，政府也通过税收优惠政策给予支持。在上世纪80年代之前，企业年金计划中所有的资金来源由企业承担，实施确定收益计划。即，雇主帮雇员缴费，费用交给第三方基金公司运营，退休之后，雇员按照退休前工资的一定比例领取固定额度的退休金直至去世。

这种年金计划给雇主带来了巨大的成本，且这种收益计划具有巨大的不确定性，企业被动地形成大量的负债，影响了正常运营。尤其在2010年前后，二战之后“婴儿潮”出生的那批人，陆续达到了退休的年龄。1945年时，平均41.9个在职员工供养一个退休人员，预计到2030年时，将发展到2个在职员工供养一个退休人员。通用汽车在很大程度上就受累于此，不断提高的工人薪资造成了不断提高的预计负债，通用汽车的养老金缺口越来越大。加之其在经营策略上的问题，通用汽车最终不堪重负，轰然倒下。

于是许多公司开始纷纷摒弃确定收益计划，转向确定缴费计划，即众所周知的401K计划。这个计划大概的内容就是，假设雇员的年薪是20万美元，雇主允许雇员最多将其中的10%（2万美元）存入计划中，同时雇主也会帮你存2万美元。401K计划对企业来说善意很多，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通用之殇”。它没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风险较小，需要担负的养老开支较少，且花销直接以人工成本的方式计入企业运营成本。

同时，企业年金计划也有税务上的优惠。在美国，存入401K计划的这笔钱虽然严格上说也属于工资收入，但是暂缓纳税；且401K计划中的钱用于投资的时候，产生的资本利得和收益也可以递延纳税。

有趣的是，401K里的资金如何投资由雇员把控，投资范围包括债券、股票、基金等。个人退休金计划（IRA）是一项完全由个人操控的养老金计划，可以视作对企业年金的补充。由于服务业在美国经济中占有很大的比例，很多服务业企业，尤其是小型的服务业企业，一般不提供企业年金计划；另一方面，美国国民更换工作较为频繁，雇佣关系较短。这种情况下，个人退休金计划应时而生。

美国国民（不超过70.5岁, 来源：美国IRS官方网站）可以在有资质的银行、基金公司等金融机构开设IRA账户。参与者可以根据自己日常开支确定缴费额度。当然，出于平衡财富的考虑，IRA的缴费额度也有上限。

严格来说，IRA不是投资行为，而是储蓄行为。参与者可以使用账户内的金额进行股票和债权的投资。但是本金和收益都被严格限制在IRA账户中，不得转移到别的账户。同时，这部分资金只有在退休后才能使用。能领到多少退休金取决于缴费额度和累积收益。

如果IRA仅仅是如上所述，那么这个账户相当于流动性被锁死的储蓄账户，没有任何优势，顶多像个储蓄罐一样给剁手党套上紧箍咒。IRA受人欢迎之处在于税收优惠。

在美国现行的税收制度下，参与者可以选择将税前收入存入IRA，这部分收入暂免个人所得税；同时，对于账户内的存款利息、股息和投资收益免征所得税。

总体来看，社会养老保险、企业年金计划和个人退休金计划分别从国家、企业和个人的层面构建起了个人的养老金系统，养老保险提供了基本的生存保障，企业年金计划和个人退休金计划通过浮动收益提供了更好的生活质量。

◆ 关于通用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该观点仅供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据此操作，风险自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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